田军看到张玉堂那原本紧绷的神情逐渐舒展开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如此轻松自在。
他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实处,顿感踏实了许多。
只见他赶忙向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哈,玉堂兄!
你可不知道啊,我田军在下周三就要和我的心上人携手步入那神圣而又浪漫的婚姻殿堂啦!
一想到这个人生中的大日子,我这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激动得不行呢!
这不,我正琢磨着要找一个既温馨舒适、又能容纳众多亲朋好友的好地方来操办这场喜事。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你家这美味可口、远近闻名的私房菜馆最合适不过啦!
所以今天特地前来拜访,就是想问一问您,可否将贵宝地借给小弟一用,让我的婚礼能够在这里盛大举行呢?”
说罢,田军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便紧紧地盯着张玉堂,似乎生怕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玉堂乍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他便豪爽地大手一挥,回应道:“哟呵!
田军老弟啊,咱俩可是一起读书成长了四年的铁哥们儿,这么多年的交情那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呐!
就借个场地办场婚礼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你居然还专门跑过来跟我知会一声儿,真是太见外啦!你直接去找袁敏说不就得了嘛,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咯!”
听了张玉堂这番话,田军不由得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干笑两声,略带尴尬地解释道:“嘿嘿……玉堂兄,瞧你这话说的。
我知道咱们俩关系铁,可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现在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每天客人多得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的,万一不舍得出借场地耽误了赚钱咋办呢?
所以才想着先来问问你的意见嘛。”
张玉堂眉头微皱,佯作恼怒之态,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笑骂道:“去你的吧!
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啦,我难道还不清楚你这家伙吗?
哼,你肯定早就按捺不住,在外面把那牛都快吹到天上去了,是不是呀?”
田军听到张玉堂这番话后,刹那间仿佛全身触电般僵住了,那张原本就因心虚而略带躲闪之意的面庞更是涨得通红,活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松弛下来,那一直游移不定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坚定且坦然。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一仰头,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犹如滚滚惊雷在空中炸响:“哈哈哈哈,果然还是玉堂兄最为了解我啊!
小弟我在这里先行谢过啦,真不愧是与我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呐!”
此时的张玉堂静静地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情绪大起大落的好友。
他心里暗自思忖道:
其实对于田军这个人,自己可以说是知之甚深,对他家境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
田家世代经商,积累下了巨额财富,田军作为家中独子,从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因此,像金钱这种身外之物,田军向来都是视若无睹,根本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想到此处,张玉堂觉得既然对方已经如此坦诚相待,主动向自己开口求助,那么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去追根究底,询问那些无足轻重的琐碎细节了。
更何况,以他们二人之间深厚的情谊,无论从情理上讲,还是出于朋友之义,自己都应该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支持才行。
想到这里,张玉堂慢慢地、轻轻地转动着他的头部,仿佛那动作里承载着千钧之重一般。
他的目光渐渐移向一旁的袁敏,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凝重。
此时的张玉堂,脸上的神情异常严肃且认真,他用一种沉稳但坚定的语气开口对袁敏说道:“小敏啊,我这儿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跟你讲一下。
下个星期三呢,我们决定暂时不接待任何其他的客人了。
这一点非常关键,请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费心处理,就是那些之前已经提前预订好了座位的客人们,就得辛苦你去和他们逐个好好地沟通并协调一下。
尽可能想办法说服他们把预约的时间稍微往后推迟一些,你觉得能做到吗?”
张玉堂稍作停顿,似乎是在等待袁敏消化这些信息。
接着又继续嘱咐道:“记住了哈,首要任务是通过电话与每一位客人都展开详尽且细致入微的交流工作。
假如遇到有些客人不太愿意接受调整时间这种方案的情况,那你可以尝试提议将他们的预约改到下个星期二。
当然了,如果经过各种努力仍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实在协调不了的话,那也只能按照规定给他们办理相应的退款手续了。”
当张玉堂终于说完这一长串详细的吩咐后,他静静地看着袁敏,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只见袁敏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禁一颤。
她深知此事对于眼前之人来说至关重要,因此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连忙如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口中还不住应承着,表示自己已然将所有步骤都牢记于心,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就在这时,袁敏像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一般。
原本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面庞瞬间泛起一丝红晕,那满含好奇的目光直直望向张玉堂,朱唇轻启。
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玉堂哥,难道说您这次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是打算再多带些粮食走吗?”
闻听此言,张玉堂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