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整个大殿之中唯有坐在一侧悠然地品味着仙茗的宁无忧,似乎对这股恐怖的气势毫无所觉;
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站在宁无忧身后的宁天一,面对翟天放如此骇人的气势,也不禁感到有些丝丝吃力,带动全身灵力在抵抗着。
张楚一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翟天放,声音颤抖地惊呼道:“你……你竟然突破到了皇道境?”
翟天放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大殿,震耳欲聋。“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老夫已然先行一步,超越了你们张家的老祖!”他满脸得意洋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狂妄与不屑的光芒。
接着,翟天放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楚一等人,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今日老夫压根儿就没打算将那颗皇极破镜丹交给你们老祖。”
“那位大人赐予你们张家的皇极破镜丹,早已被老夫提前享用啦!”说罢,他又是一阵张狂大笑,仿佛在嘲笑张家人的无能与愚蠢。
张婉清那双原本白皙娇嫩的手此刻紧紧地握在一起,由于过度用力,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深深的不甘;
此刻的她站在原地,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不远处正悠然自得地看着这一切的宁无忧;
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张婉清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朝着宁无忧快速走去;
转眼间,她便已经来到了宁无忧的面前。此时可以看到,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浸湿,泪痕顺着脸颊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而她那娇柔的身躯也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极度的紧张与恐惧。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张婉清双膝弯曲,慢慢地跪倒在地;
随着“扑通”一声轻响,她的膝盖结结实实地触碰到了坚硬的地板之上,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回荡开来,久久不散。
抬起头来,张婉清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宁无忧,眼中满含哀求之意;
她用略带哽咽的声音缓缓说道:“求求公子救救我们张家吧!只要公子肯出手相助,我张家愿意从此侍奉公子为主,世世代代对公子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说罢,她那双美眸更是直直地凝视着宁无忧,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希冀之光。因为此时此刻,宁无忧已然成为了她以及整个张氏家族最后的一线生机。
宁无忧从容地将手中那精致的茶盏轻轻放下,目光悠悠然落在了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婉清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说道:“婉清姑娘,你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呢?如此大礼,我怕是承受不起啊。”
张婉清其实早在青华城上空见到宁无忧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开始暗自揣测起来;
尽管宁无忧平日里行事果断决绝,心狠手辣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全然不顾他人的死活,但通过在飞羽秘境中与他这短暂时间的接触,张婉清也发现其实宁无忧对待自己身旁亲近之人倒是颇为友善。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宁无忧那张面庞堪称惊世骇俗,其容貌之俊美简直超乎想象。相比之下,翟天放那副丑陋不堪的模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两者之间相差何止几亿万里!
张婉清眼见着自己已然双膝跪地,苦苦哀求于他,可眼前之人却依旧面不改色、泰然自若,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这般冷漠无情的态度,使得张婉清的心不禁又狠狠地揪痛起来,暗自思忖着今日自己当真是颜面扫地、尊严尽失。
然而,一想到家族如今所面临的困境以及自身的处境,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羞愤与痛苦,继续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宁公子,婉清自知才貌平庸,难以入得了您的慧眼。但恳请公子助我张家躲过此劫。若是公子能够应允,婉清甘愿此生此世为您鞍前马后,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说到此处,张婉清顿了一顿,接着又满脸愧疚地补充道:“还有今日与公子相遇之时,实乃婉清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竟妄图借助公子到府上做客之名,来平息家族这场风波。如今想来,实在是大错特错,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婉清的无知之举。”
话音刚落,只见张婉清深深地低下头去,将那原本高昂着的骄傲头颅,缓缓地贴伏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而此时的宁无忧,则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那张宽敞舒适的太师椅里,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卑微屈膝的张婉清,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婉清姑娘,贵府之事说到底乃是你们自家的内务,与本公子毫无干系可言。”
“不过嘛,既然你如此坦诚相待,本公子倒也不好过于苛责于你。”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法更改,本公子向来厌恶遭人算计,可你却偏偏如此行事。念及于此,本公子暂且饶你一命,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你应当知晓分寸,切不可贪得无厌!”
言罢,宁无忧面色冷峻地轻轻挥动衣袖,而后缓缓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开这张家府邸。
此时的张婉清,听到宁无忧这番毫无情面可言的斥责,只感觉心头犹如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重得几乎令她难以喘息。她暗自思忖道:“是啊,所有的这一切,皆是因我的自作自受而起,又怎能去要求他人呢?”
正当宁无忧领着宁天一即将踏出张家大殿之际,忽然间,一阵阴森森的嗓音如同幽灵般飘然而至:“嘿嘿嘿……这位朋友在此处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如今竟想就这样安然无恙地离去吗?难道你不曾询问过老夫是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