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出入风味楼,里面的菜式李小苗自然留意过,但是烹制猪肉的菜品相比羊肉和鸡肉来说,了胜于无。
而对于底层百姓,就拿他们家之前来说,饭都吃不饱,肉更是少有。即使偶然割肉,也是挑最肥的肉,相比吃猪肉来说,吃猪油比较准确。
那为何这么多人不选择吃猪肉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娘,为什么很少人吃猪肉?”
“猪肉啊,那东西骚味大,所以大家基本买鸡吃。”
她怎么没想到,还记得穿越过来第一次吃猪肉,不知道为何下不去嘴,直接吐了出来,原以为是自己肠胃虚弱,受不了油腻,原来是受不得腥臊。
李小苗受教的点点头,前世的猪肉吃起来香香的,完全没有异味,那是后来采用什么手段,才彻底将之解决的?
不用问,这个问题张氏完全答不出来。放眼整个大唐的兽医,也没有应对之法。
李小苗忍不住叹息,看来自己如果想要养猪,这个问题肯定绕不过去。
因为还有事情要找村长,李小苗把头甩了甩,好似要把这个问题和烦恼从脑袋中甩掉。
“村长爷爷,俺家想买块地,您给看看哪里合适。”
“干啥还要买地花费那个钱?你家旁边不是有一块空地?想建房子直接拿去建就是。”
“你大哥年纪不小了,也能说亲了,新房子建起来,正好给他们住。还有你二哥也是。”
李小苗知道李德厚在给他们打算,二房分了出来,两个哥哥还没到顶立门户的年纪,只有张氏一个妇人打理,未免气弱,手段能力上也欠缺。李德厚不免多说了几句,也是关心的意思。
“俺知道村长爷爷的好意,可俺想买的这块地,不是只用来建房子,主要还是建猪圈。”
“你打算养猪崽?”李德厚有些吃惊,他知道别看对方年纪小,可他一直没敢小看。
照他的推断,二房敢在最难的时候,从大房里分出来,就是她主导的。
张氏胆小懦弱,被孙老太呼来喝去的习惯了,绝不会有勇气做出这等自断后路的事。
李大飞憨厚踏实,只要能有口饭吃,饿不死,他是想不到分家的。
李大路呢,虽然机灵,但是分家前夕,他已经去风味楼做跑堂,十天半个月都难回来一趟,更别说操作分家一事。
李小宝还小,没有这种大局观。
那就只有李小苗了,听说那阵子为了给了满田看病,孙老太还把注意打到李小苗身上。这也不能怪小丫头行此一遭的做法。
不破不立,没看人家现在带领着二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连以前都绕着走的媒婆,看二房日子好过了,也是三不五时的上门说亲。
虽然全家还是挤在老房子里,但手里不缺钱,盖房子是早晚的事。所以李德厚才有了上面的猜想,谁知自己也只是猜了个二三。
“那盖猪圈需要用的地不老少,大约1亩地的面积。所以俺想着,还是花钱买,免得村里有些人有想法。”
李德厚点点头,很赞同她的说法。
“养猪有异味,所以俺打算将地块选在村庄边上。”
“是要如此,那就把村西边的那块地批给你家吧。”
到小刘村有不少日子了,那块地她知道,还算满意。
“那地不到2亩大,就给600文吧。”象征性的收取半两银子,这笔银子用作救助村里的孤寡老人。
钱付定,“还得麻烦村长爷爷下午跟俺二哥去县衙走一遭。”
既然是花银子买的地,那索性就都按照县衙规定的流程走。
“娘,还是你老人家厉害,俺看到老黄牛被李大路牵回村长家了。”
“俺老婆子的话,谅那张氏不得不听。”孙老太自得的合不拢嘴,李小苗再厉害,不是也拗不过她娘张氏去。
“她要是敢不听,那就是大不孝。”
古代“孝”字压死人,张氏若是忤逆自己,那她就等着被乡邻戳着脊梁骨骂吧。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把咱们家的骡子牵到二房去。”
“哎!”高氏答得欢畅,仿佛看到一个个铜板,都长着腿跑到自家来。
自二房分出去,李满福就一直留在家里,从农忙到耕种,再到服劳役。干的活多了,反而丝毫不见分文进家,日子过的更苦了。
儿子明年进京城,那可是要花大钱的,她内心那个煎熬。
当家的还要在家里养养身子,一时无法出门赚钱,只能在骡子上打主意。
眼见挣钱的机会来了,高氏岂能放过?着急去牵骡子,骡子被李德权每天伺候的舒舒服服,每天都没有事干,累了就睡,饿了就吃,哪里肯挪地方?就是一个劲的不愿意走。
孙老太气的直骂:“你个畜生,来俺家不是让你享福的,是指望你干活赚钱的,再偷懒、、、”
话没说完呢,她就觉得自己的脸像被树枝刮过,伴着劲风扫的面颊生疼。
这才意识到它本来是个危险物,于是一蹦三尺远,跳离被波及的范围。
少了一人的威胁,骡子老神在在的用尾巴扫了扫周围的苍蝇。
高氏已经不去想,婆婆为何突然熄灭了战火,如今她的心思都在放在跟骡子的较劲中。
“走呀,赶紧走呀!”
高氏拼命向门口拽,骡子就再轻轻的扥回来,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也不怪这畜生不买婆媳俩的账,平时都是李德权给它喂草喂水,婆媳俩根本不进身。
张氏嫌弃骡棚脏臭,还有蚊蝇。
孙老太的不喜,原因在老伴身上,不管年纪多大,女人爱妒是天性。她跟李德权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得到过骡子的待遇。不能承认自己的可悲,那就只能拿粗声撒气。
“哞哞!”一声响亮的牛叫声,彰显着他的健壮。
“哪来的牛叫声?”孙老太跑出门,就见李小苗心花怒放的给牛喂黄豆呢。
那牛一身青黑毛色,身形健硕,四蹄有力的来回蹬地。后面拉着的不是村长家的牛车,而是崭新的车厢,上面缀着红色的流苏,甚是气派。
这谁家的牛车?莫非二房家里来了贵客?
“好耶!俺们家也有牛车了!”
一道欢呼的童声,像是惊雷一样,砸在老太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