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朝的科举制度,沿用的是前明制度,所有略微修改,但内容和过程差不多。
童试,只为年纪十二至十四岁之间,通常每年举行一次,通过之后才能继续后面的府试、院试!
府试通常分为两天,第一天考的是基础的经义,第二天考的是策问。院试考试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和论述。
然三试皆过,才能取秀才之名,获取乡试的资格。
冬去春来,广宁县城外,腊月的寒风虽依旧凛冽,但县城内的一切已然开始准备进入新的一年。
吴玄安早早地来到了县衙。
今次他来县衙并非如往常那样为杂务事宜,而是为了报名参加二月初二的科举考试——童试、府试与院试。
看似简单的一纸报名,背后却是复杂的规则与考验。吴玄安心中虽然没有多大波澜,自己此次报名并非只为了寻个身份,以后出去方便些!
来到县衙大门外,吴玄安稍作停顿,今天是报名的日子,不少乡里的学子已经早早排起了长队,年纪稍大者多是急于参加府试,童试者较少。
吴玄安站定后,便走入了县衙。衙门内,几名衙役正忙碌着办理事务,等他走到报名处时,一名衙役看见他,随即招手示意:“小哥儿,来报名的?”
吴玄安点了点头,轻声:“是的!”
打量了吴玄安一眼,衙役笑了笑,打开一张名册,“你填好这个报名表,便能参加考试。”
说完,他递给吴玄安一支笔和一张报名表。
吴玄安接过笔,写下自己的姓名、籍贯和基本信息。交完后,他默默等待,衙役再次翻看了几页,拿出一个身份牌递给吴玄安。
“好了,你的报名已办妥,考试的时间,从二月初二开始。届时来县衙布置的考场参与即可。”
吴玄安接过报名表,轻轻点头,“多谢。”
随即,他转身离开县衙,心中早已有了安排。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微风拂过街道。
吴玄安走回学堂,向着那座老旧的私塾大门走去。路边的柳树仍然披着一层薄薄的霜,显得格外安静。学堂内,依旧是陈先生在讲解论语的细节,其他同窗则或是读书,或是书写着习文。
吴玄安推开书房门,陈先生坐在案前,见到他,微微一笑:“报完名了吗?”
“是的,先生!”吴玄安走到先生身前,取下身上的披风,平稳地放在一旁。
“二月初二,考试规则都已知晓。”
陈先生点点头,“这三试的规则,府试的及格线较高,院试又比府试难,尤其是策问部分,不过我见过你的做题,通过应该很轻松!回去多看看,保持好心态最重要。”
“学生记下了,多谢先生。”吴玄安说罢,便转身离开书房。
时间来到下午,吴玄安与几位同窗坐在书院的偏厅中,开始了一场轻松的闲聊。
赵文昊是个精明的少年,年约十六,学习上倒是多有心得,常喜欢与人争辩。
今日,见到吴玄安走来,便笑问:“吴兄,你昨晚不是还在想着报名的事吗,今日可已办妥?”
“办妥了。”吴玄安轻松地坐下,取了茶杯,“各位如何?可有把握?”
“我倒是不太担心,府试那天我准备好了大纲。”李广子插嘴道,声音透着几分自信,“不过听说今年的试题与往年有所不同,还是得多加小心。”
“嗯,确实。”赵文昊点点头,“府试的策问不简单,去年我听说不少人都做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孤陋寡闻,还是没学好。”
“而且今年,相对来说,今年与往年多少有些变化。”刘志也开口道,眉头微微皱起。
吴玄安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态,淡淡地说:“有些事,既然已经报名了,便不必再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
众人听了,纷纷沉默片刻,随即赵文昊率先开口:“吴兄说得对,眼下还是做好准备,剩下的交给老天了。”
李广子笑道:“是啊,做了准备,便是最好的应对。”
“对了,考试当天我们同行如何?”刘志提议。
“我没问题!”吴玄安点点头,微微一笑,“到时候便一同前去。”
说话间,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射进来,温暖而宁静。几人的对话也渐渐从紧张的学问讨论中转为轻松的笑语。
吴玄安静静地听着,面上没有过多表露,只是偶尔回应几句。
又是等待几日,到了月底!
吴玄安披着青色大氅自家中而出,街上行人匆忙,商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顺着街道走向安蝌服饰店,推门而入,暖意扑面而来,同时还带着一丝丝颜值香味儿。
“安大爷,您来了。”女掌柜举止温婉,对吴玄安礼问,店中女顾客们见来人是吴玄安,各自眉眼望了过去,便出声调笑他!
“哎呀,这不是安小哥儿么?难得一见,今日怎么知道我们姐妹们来这里,难不成有想法?”沈二少奶奶轻轻一笑,手中拂过一件绣有芙蓉暗纹的亵裤,似是随意地说道。
“沈姐姐好,各位姐姐也好,到没到各位姐姐都在,实在是巧合。”吴玄安和她们保持距离,然后礼问。
“安小哥儿整日忙得紧,如今进了店里,可要让我们这些老主顾讨个便宜才好。”苏凝雪含笑望来,言语中带着调侃之意。
“安小哥儿若肯亲自给我们挑几件,那才是难得。”柳宛笑意盈盈,手执一支银簪,在掌心慢慢旋转,眼波流转,意有所指。
吴玄安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诸位姐姐说笑了,哪有掌柜亲自为客人挑选衣物的道理?况且,贵店中皆是女儿家贴身之物,在下岂敢妄加冒选?”
他要挑了,她们的爷们知道,岂不是要惹事。到时候找他麻烦,整出误会,那可不好。
“哎哟,安小哥儿倒是害羞得紧。”叶家少奶奶掩口轻笑,目中含着几分促狭,“莫非是不懂,还是不敢?”
此言一出,众妇人皆笑!
吴玄安倒也不惧,只微微一笑:“这不是怕各位姐姐家的爷们误会嘛,要是在下出生的早些,早遇到各位姐姐们,定要都娶回家,可惜了,哎!”
“咯咯咯~”
“咯咯咯~”
众女掩面而笑,没想到这他倒是厚脸皮的,居然嫌自己出生晚。
此言一出,众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沈秋妍抿唇道:“安小哥儿心真大,胃口也不小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我们这些姐妹们,够不够尺寸。”
嘶,吴玄安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是能说的吗,于是连忙告离:“各位姐姐,在下还有事,改日再说!”
“咯咯~,沈妹妹,你看,人都被你吓跑了……”
离开这群少妇之后,来到二楼!
管事的女掌柜王氏送来账本,吴玄安接过账本翻阅,仔细对比,账目清晰,月中进出的货物、售出数量、银钱收支皆一一列明。
他略作沉思,问:“这月生意如何?”
王氏回道:“新年刚过,买新衣的客人不少,女眷们都爱来店里挑选,尤其是几款新制款式的蕾丝边小衣,卖得极好,还有很多送往绣房的订单。”
吴玄安听罢,微微颔首,嘱咐道:“那就好,若有库存不足的款式,速与绣坊联络。”
“是!”王氏应声,随即安排下去。
查完账目,吴玄安未曾多留,又往橡皮筋生产坊而去。
到得坊中,薛蝌已在,正与工匠们说话,见他来便笑道:“安大哥,你来了。”
“嗯,我随便看看。一会儿还要去绣坊看看。”
“正好有点事想和安大哥说。”
“行,我们边看边说。”
两人巡查橡皮筋生产坊,之后薛蝌提了几个问题,需要他做主拿主意,吴玄安知道后,给他几个建议,让他放手去做。
旋即,他又往绣坊而去。绣坊内绣娘们正坐于长案之前,飞针走线,灯下丝线熠熠生辉,皆是制成内衣上的花纹刺绣。主事的李绣娘迎上来:“安大爷,今儿怎么来了。”
吴玄安环顾一圈,见绣娘们神色安然,气氛和睦,便道:“近日可有难处?”
李绣娘笑道:“不瞒您说,这些日子绣坊忙得很,年前赶工,年后又接了不少单子,不过都能有效完成,倒也没什么问题。大家虽辛苦,却也欢喜,毕竟安大爷您将工钱比去岁又提高了些,这些小女儿、小媳妇们,哪里会喊苦。”
吴玄安听了,便道:“那就好,提高工钱也是应该的,毕竟单子量高,辛苦之人当得厚待。”
巡看完后,又与李绣娘说了几句,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