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吗?”
突然,从普通的侧面传来了一句低沉的男音,吓的普通心脏猛跳,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普通僵硬地转过头,因为超市里面昏暗,只能看到一位身高和他差不多高的年轻男子。那男人长的还算俊,手臂上缠着绷带,此时正盯着普通上下打量。
见普通还是呆愣着,男人便主动打起招呼:“咳,我叫宋群友,没想到吓到你了。我是这个超市的仓库管理员,你也是来这找吃的吗?要我带你不?”
宋群友释放着善意,普通见男人挺好说话的,就放下戒备说道:“不好意思啊,一路上我也饿了,就想着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捡点吃的,要是打扰到您我这就离开。”
“欸,小哥哪的话,说什么打不打扰的,我这里就一个人,没什么好打扰的,有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群友显然是过于热情了,不由分说的就想拉着普通过去。普通见他手臂还缠着绷带也不好意思太过拒绝,就答应了在这里做做客。
两人穿过货架,宋群友一边走一边给他讲自己的事情。原来江城b市异灾爆发的时间要略早于荣城,而那天刚好轮到他值班。当听到外面的动乱,宋群友走出仓库时,超市已经乱成一团了,形形色色的人都来抢夺物资。而宋群友也就趁乱拿了点东西回到仓库的休息室躲着。
休息室位于仓库最里面,一般很少有人找到,他就这样躲着等到外面平息。当他出去时已经不知道老板和其他员工跑哪去了,就只剩他一个人在这。而外面还在爆发各种异灾,宋群友也不好一个人出去,只能一直待在仓库里面。
至于手上为什么要缠着绷带,则是因为在起始丧钟爆发后所有电子设备都没有了用,就算是他存储的手电筒也都失去了作用,宋群友只好找出一个铁桶放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用一些易燃无毒的东西作为燃料,期间他的手臂就是在烧火时不小心烫伤的。
两人经过交流,宋群友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同时也知道普通是从荣城而来的。本来宋群友说喊他普通小哥,但普通认为这样太怪了就让他直接喊普通就行。而宋群友也豪气的让他喊自己为宋哥,说这几天他当大哥罩着普通。
这个超市很大,昏暗的室内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宋群友带着普通一边讲一边慢慢走着,过了会到达了一处角落,面前正摆着一台沙发和一张小桌,小桌上面还有半截凝固的蜡烛,宋群友用火柴将其点燃后照亮了周围。
据宋群友所讲,这块角落是他这几天无聊时搬过来当作休息的地方。
“普通啊,你在这坐会,喝点水,等一下我,我去里面拿东西。”
宋群友随手拿出一个杯子,拿起地上的水壶往里面倒了一点水,将普通安顿好后就离开了这个角落。
普通打量着四周,刚刚基本上一直是宋群友在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而他的声音又大,空旷的超市又带点回音,让他不得不认真去听到底说的什么。
这个角落在超市比较里面的位置,据宋群友所说是在仓库的另一边,所以才会在这里搭个休息区,而刚刚他也是从这里听到门口有动静才过来找到普通的。
普通手捧着杯子,那水温有点凉,再加上刚刚也才喝了半瓶水,他就随手将其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微弱燃烧的蜡烛,他心里想着这宋哥还真是热情。
“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普通下意识的怀疑着,随后摇摇头,认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普通,我回来了,走,去仓库。”
宋群友回来了,他向普通招着手。普通点点头,就起身跟着他。
两人走了许久,一路上他们都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奇怪起来。他们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穿过重重货架,终于来到了仓库面前。
仓库很大,普通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仓库的门就像是一张大嘴,把天底下一切都要吸进去。普通盯着门,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吃掉了,而一旁的宋群友则毫无反应,继续拉着普通前进。
越过仓库的大门,宋群友还在拉着他,普通感觉身体开始变得沉重,越是靠近仓库深处越是这样感觉。
两边的货架摆满了东西,但好像被一层浓雾笼罩,没法看清。随着两人朝仓库深处走去,那深处就好似一个黑洞,将浓雾与周围的货架被吸入了进去。
画面开始扭曲,越是靠近深处,普通就越是感到头晕目眩,四周的空间好像就要掉落进去一样,流动着进入了其中。周围的色彩也开始混乱,一会黑白一会彩色。
步伐变得缓慢,可宋群友速度还是照旧,拉扯着普通前行。普通看到自己的手臂被他拉长,就像是面条样,一直延伸进了仓库里面。
普通猛的惊醒,他还坐在角落,手里还捧着水杯,只是面前站了一个人影,是宋群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脸上还戴着口罩,手里正把玩着普通的手枪。
水杯掉落在地上,普通摸着空荡荡的枪包心里拔凉拔凉的。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难道你没喝水?”
宋群友听到水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后,惊奇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手摸着腰间的普通,不禁脱口而出,同时瞬间明白他已经醒了过来。
而此刻,普通也明白自己着了这男人的当,那蜡烛怕是也动过手脚,只是自己没喝水导致提前醒了过来。
“不管了,既然醒来,那就只好抱歉了。本来想的是在梦中就让你死去,没想到你居然提前醒过来了,那就只好现在解决掉你。也不知道用枪打死的人,做成肉干的话味道会不会变,哈哈哈哈。”
宋群友戴着口罩瓮声瓮气,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学电视里手枪上膛的方式,握住把手,将套筒猛的往后一拉。‘咔嚓’一声,是子弹划入了枪膛的声音。
他将枪口对准还呆坐在沙发上的普通的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