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与沈大人也算年龄相仿吧,可人家沈大人不仅功成名就,如今又早早寻得良人相伴。郡主在看看自己,郡主成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这饭菜郡主也吃得下?!”
安城郡主含着一口饭菜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将口中的饭菜对着方景禹嚼得咬牙切齿!
“姐夫为何总是看本郡主不顺眼,姐夫不就是欺负本郡主无人相护么!本郡主怎么吃不下,哼,本郡主偏吃,本郡主就吃……”
“不仅如此,日后本郡主还要寻个能上天入地的厉害人物来吓死你们!”
方大人一脸讥笑,“上天入地的?是飞鼠还是游虫?”
“啊——姐夫,你讨厌死了!”
“本大人这般讨厌,郡主为何还赖在本大人的府上不肯离开?”
“……”
安城郡主如炸毛的狮子被方景禹气红了双眼,不是方夫人与刘熠极力阻拦与劝说,安城郡主今日极有可能要与方大人拳脚相向!
沈蒹蒹对她同情不已,如此看来,自己那个一言不合就开扔的姐夫比方景禹简直要可爱许多嘛。
一众人好不容易捱到出了霁月堂,安城郡主死活不肯与方景禹夫妇同乘一辆马车。
方夫人无奈,不得不将安城郡主临时托付给沈蒹蒹代为照顾。
看着沈蒹蒹坐上马车还将脑袋伸出窗外与刘熠惜别,安城郡主坐在她身旁酸溜溜的嘟嚷。
“你日后与二表哥成了婚有的是相处的时日,你此刻就不能关心关心本郡主么?”
那女娘终是转过头来——
“郡主又怎么了?”
安城郡主紧紧捂着胸口一脸认真。
“本郡主方才被方景禹气得胸闷气短,本郡主的胸口到此刻都在“突突突”地直乱跳。本郡主肯定生病了,你说本郡主要不要找个医馆去好好瞧瞧!”
沈蒹蒹嫌弃道:“今日天色已晚,此刻去医馆怕是多有不便,要不小臣送郡主回公主府如何?郡主若是气坏了身子小臣可担不起责任!”
安城郡主一挥手,立马拉下小脸来。
“本郡主才不要回公主府,本郡主回到公主府母亲定要念叨;母亲一念叨本郡主又要出府;出了府本郡主定会去投奔梓君阿姐;投奔梓君阿姐本郡主又要听方景禹念叨不停……哎呀,算了算了,本郡主还是不病了……”
“……”
“也不知像梓君阿姐那样天仙般的人物为何要寻方景禹做郎婿!”
“哼,那个方景禹有什么好的?他除了官大一些、模样周正些、得皇帝舅舅的赏识些、他还有什么好的嘛!”
“仲华公主与驸马爷竟然说本郡主日后的郎婿一定要照着方景禹那样的寻找……”
“我呸呸呸,本郡主找臭虫,找蛇鼠,本郡主也不找像方景禹那样式的……”
安城郡主说的一脸怒不可遏,沈蒹蒹却被逗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女子哪里是在辱骂方景禹无能!
她明明在夸赞自家姐夫一表人才,官路畅通,又得长辈们的赏识嘛!
想来安城郡主日后郎婿难寻啊!
毕竟方大人学富五车,出类拔萃。
这世间能与方大人旗鼓相当的儿郎简直凤毛麟角!
……
祥妃最终沉不住气,在沈蒹蒹进宫拜恩的第三日,祥妃娘娘以叙旧为由,迫不及待的招她进宫觐见。
沈蒹蒹知晓祥妃与她隔阂颇深,两人之间一战难免。
她本想找个借口推掉此事,毕竟两人相见,即使虚与委蛇,也做不到和平共处。
但祥妃娘娘终归是刘熠的阿娘,若拂了祥妃的面子,便是对刘熠的阿娘不敬。
既然决定与平宁殿下同甘共苦,这一日迟早要面对!
思虑一番,沈蒹蒹亲自去灵药堂买了好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这才进宫觐见祥妃娘娘。
刚由内侍引进临华宫,便见傅雅挡在正殿前朝她笑得挑衅。
“你们退下,我来替沈大人带路便是!”
内侍依礼退下,傅雅神色得意。
“想必沈大人对这里并不熟悉吧!不瞒沈大人,祥妃娘娘时常招我入宫一起品鉴诗词字画,我对这儿可是熟悉的很呢!”
沈蒹蒹不以为然,指向一旁的婢子笑道:“是么?傅姑娘比她们对这里还要熟悉?”
傅雅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喝道:“自古女子嫁入夫家便该侍奉公婆,沈大人与平宁殿下成婚在即,却对祥妃娘娘不闻不问,这是何道理?沈大人好歹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沈大人如今竟然还是这般目无尊长,粗鄙无礼!难道说沈大人冥顽不灵,连陛下都无法教导好你!”
沈蒹蒹莞尔一笑:“傅姑娘既然明事理,懂礼数,便该好好寻个郎婿,规规矩矩的去侍奉自己的公婆。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恬不知耻,没脸没皮的霸占着旁人的公婆不放手!难道说,傅姑娘先前读得那些圣前书都喂了狗么!”
“你——”
傅雅气得脸色转白,捂着胸口愤愤不平。
“沈书沅,你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想你阿爹原先自视清高,同时拒绝了平宁殿下与长德殿下对你的求娶!你阿爹如今这般迫不及待的同意这门婚事,你真当旁人不知晓是何缘故么!”
“那日你被硕和北堂掳走一日一夜,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当旁人不知晓么!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你有什么资格嫁入平宁王府?让你入平宁王府当个侍妾都会玷污平宁殿下的名声啊!”
“我若是你,事发当日我便该投湖自尽,一了百了!你如今怎还有颜面不知羞耻的苟活于世!”
听闻此话,沈蒹蒹脸色骤冷,朝着傅雅步步紧逼——
“沈书沅,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嘛,你别乱来啊!来人啊,救命啊……”
傅雅的呼救声刚出口,便被沈蒹蒹一掌逼得贴向墙面动弹不得。
“你,你敢胡来信不信祥妃娘娘……”
“闭嘴!傅姑娘并不是三岁小儿,该知晓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吧!”
“当日与我一同被掳走的还有安城郡主,你方才那番空穴来风的耳食之谈可敢当着陛下与仲华公主再说一遍!毕竟我遭受过怎样的伤害,安城郡主一样也逃不掉!”
“……”
仲华公主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谁胆敢用言语重伤安城郡主,岂不是拧着脑袋在挑衅公主府!
傅雅恐惧不安,身子顿时矮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