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蒹本不关心这天下之主最后会花落谁家!
但贤王慈眉善目,笑起来像普渡众生的阿弥陀佛似的。
这天下落在贤王手里总比落在昏君手里要强吧。
想如此,她越发信心满满的激励道:“阿圆一定要相信风雨过后便是彩虹,我们头顶这片阴暗的天空迟早有一日会被拨开层层乌云,让我们得见天日!”
“阿圆要有信心啊,阿圆与贤王相聚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遥远——”
刘熠大受鼓舞,唐突的拉着她的手腕精神焕发。
“嗯,我相信尖尖,因为小王叔也是这样说的。”
说着,刘熠又掏出怀中的头钗递了过来,“送给你!”
沈蒹蒹心里膈应,始终不曾伸手来接。
傅雅的眼光竟这般低!这头钗的样式老气横秋,原谅她实在欣赏不来。
“不用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吗?”刘熠满脸失落。
“我以为尖尖替我呐喊助威是看中了这支头钗!这头钗上的珠花乃真金打造,值不少的银子!尖尖真不喜欢?”
沈蒹蒹一脸囧态,“阿圆在蹴鞠场便看到我了?”
“当然,我不过是被他们骗来充数的,不是尖尖替我呐喊助威,我怎会如此激进!”
刘熠满脸的小骄傲,说话间又趁机与沈蒹蒹拉近了不少距离。
“尖尖若不是为了这支头钗,那尖尖只是为了鼓励阿圆么?”
沈蒹蒹哪里好承认自己只是单纯来凑热闹的!
当时距离太远,她与那些儿郎并不相熟,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她当时只是浑身的蛮力没处使,随便喊喊而已!
刘熠不知她心中所想,愉悦地蹲在她面前耐心询问。
“尖尖真的不喜欢这支头钗么?那尖尖喜欢什么?”
沈蒹蒹答非所问,“所以这头钗并不是阿圆为了讨得傅家女娘的欢心才赢回来的?”
“傅家女娘?”刘熠多有不解,“关她何事!尖尖为何屡次提起此人,可是她欺负过尖尖?”
想到沈三姑娘方才的大胆壮举,刘熠眸色渐冷。“尖尖今日为何要做傻事,是有什么人逼迫尖尖么?”
沈蒹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阿圆不要多想!今日是我头脑发热,以后不会了!”
是了,方才不是为了灭灭那位傅大才女的傲气,她才不会冒险行事!
她很惜命的!
默了片刻,刘熠目光深情的向她许诺。“不管尖尖日后如何胡闹,我保证每次都会接住尖尖,不会让尖尖受到任何伤害!”
沈蒹蒹惴惴不安,诧异自己竟然差点被他感动——
呃,这谪仙当真有魅惑人心的好本事呢!
得知刘熠与傅雅没有什么关系,她瞬间轻松些许!
也不知那傅大才女在得意什么呢!
“这支头钗雍容华贵,若由阿圆的阿娘来戴,许是最为合适!阿圆不如将这头钗送给夫人?”
刘熠连连点头称赞,“尖尖说的极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小心翼翼的将头钗收入怀中,刘熠忍不住的笑道,“这些人花拳绣腿,不堪一击!这头钗得来的实在轻松。今日在蹴鞠场的若是小王叔,不管我如何倾尽全力,定是讨不到半分便宜去的……”
听刘熠频频提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小王叔,沈蒹蒹蹙眉一番,颇是不满。
“阿圆这王叔怎么为老不尊,还兴欺负晚辈!他原先抢走阿圆兄长的佩剑,如今竟还不懂谦让?”
刘熠愣了片刻,转而开怀大笑。
“小王叔乃先祖皇太爷晚年所出,仅仅比大哥虚长两岁而已,尖尖说他该如何为老而尊?”
“……”
沈蒹蒹大囧,摸了摸鼻子实在难为情。
怪不得刘熠口口声声唤此人为小王叔,原来这王叔是年纪小!
看向刘熠怀中露出的不明物体,沈蒹蒹好奇道:“这又是何物?”
刘熠顺手递过怀中的机关木盒,苦着脸无奈解释。
“小王叔恼我最近总是出错犯事,便拿这机关木盒来考验我。只可惜我苦练多日,依旧解不开这木盒的奥秘。”
沈蒹蒹接过机关木盒翻来覆去研究一番,为刘熠鸣不平道:“阿圆这小王叔实在不厚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啊!像阿圆的骑术与击鞠都是旁人比不了的,这王叔怎能用阿圆不擅长的机关之术来为难阿圆呢!”
刘熠受宠若惊,像孩子得到先生的赞赏喜出望外——
“原来我在尖尖眼中竟然这般好!”
沈蒹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中的机关木盒,忙得头都没空抬。
“当然,阿圆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阿圆还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呢!”
“那我可以做尖尖最好的朋友吗?”
“可以啊!”
“真的么?”
“嗯!”
趁她不注意,刘熠再次往她身边近了又近。
“那我可以做尖尖最喜欢的人么?”
“那不行!我有好多人要喜欢的!”
“……”
回答的这般干脆?
想来自己在这女娘心中果然没有什么份量!
罢了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刘熠哭笑不得,试探地问道:“不知尖尖最喜欢的是什么?”
这女娘一心二用,脱口而出——
“银子!”
“……”
银子啊!平宁世子如今寄人篱下,该去哪里弄些银子来讨她欢心呢!
“阿圆你看,这不是解开了么!”
刘熠锁眉沉思之际,这女娘举着一手七零八落的碎片一脸平静。
“日后这王叔再敢拿此物来为难你,你只管来寻我!”
刘熠呆若木鸡,不敢相信道:“尖尖是如何做到的?为何我破解数月徒劳无功?而尖尖却能这般轻易破解!”
沈蒹蒹颇是不屑,无关痛痒道:“这王叔心思巧妙,他有意为难阿圆,阿圆自然解不开!但我从小对机关之术颇有研究,这些小心思自然为难不倒我!”
说话间,她熟练的将手中拆分的零件进行重新组装,再次忙到没空抬头。
刘熠惊艳不已,忍不住的自嘲道:“我与小王叔从小得到一位高人指点,倒是有幸学过几年机关之术。但我不如小王叔悟性好,这机关之术也是学得差强人意,如今在尖尖面前便越发自叹不如了!”
沈蒹蒹惊讶道:“阿圆学过机关之术?”
“嗯!”
啧,这样说来,自己又冤枉了这位王叔不是!
未曾谋面便生生的冤枉了人家两次!
这王叔也是有够倒霉的!
刘熠若是与这王叔一起学过机关术,以这王叔如今的造诣,刘熠这哪叫差强人意?他这明明叫人大失所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