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绝对就是那秦苒给如雪下的毒呀!夫子,您可一定要秉持公正来处置此事啊!”
刘夫子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去,请秦小姐过来一趟吧。”
此时,江如雪面色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美丽的双眸此刻紧闭着,毫无生气。
她的嘴唇泛着青紫之色,看上去极为虚弱。
很快,秦苒便来到刘夫子面前,只见她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刘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学子之礼,说道:“学生秦苒见过夫子。”
行完礼后,秦苒那双灵动的眼眸稍稍一转,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江如雪。
对于江如雪的出现,秦苒面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仿佛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一般。
就在这时,刘夫子望向秦苒,“秦苒,江如雪称乃是你对她下毒,此事可是属实?”
秦苒原本心中暗自揣测着,觉得以江如雪那深沉的心机和狠辣的手段,此番定然会使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且高深莫测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此时,她却不禁哑然失笑,因为江如雪所采用的手法竟是如此地粗劣不堪!
只见秦苒一脸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对着面前夫子恭敬地说道:“夫子明鉴啊,学生真的没有对江小姐下毒。如果学生当真下了毒,那么昨日替江小姐诊脉的医女又怎么可能丝毫都察觉不出端倪呢?”
说罢,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夫子。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那位医女也连忙附和着点头称是,并赶忙开口解释道:“回禀夫子,昨日小女子为江小姐诊脉之时,的确发现她脉象平稳,毫无中毒之象。”
说到此处,医女也是满脸狐疑之色,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江小姐便突然之间毒素攻心,情况变得如此危急起来。
难不成是她医术不精?还是江小姐中的毒太过诡异?
随后,医女小心翼翼地拿起秦苒昨日所用过的那几枚银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却惊讶地发现这些银针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医女抬起头来,“夫子,秦小姐的这几根银针确实毫无异常。”
听到这话,就连站在一旁的秦苒自己都不禁感到有些纳闷起来。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心里暗自思忖着:怎么会这样呢?江如雪竟然中毒了,可是我明明没有给她下毒啊!
想到这里,秦苒的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江小姐,难道真有这样一种可能——您其实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毒,然后妄图借此来诬陷于我?”
秦苒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一丝狐疑之色。
“你......你......”江如雪气得浑身发抖,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秦苒,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秦苒,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我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此时的江如雪那美丽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秦苒敢肯定,她给江如雪扎的几针最多让她身体疼痛难忍,但至于下毒,她的医术远远达不到那个地步啊。
况且在学堂里下毒,她是疯了不成?
这座学堂可不是一般的学堂,它乃是长公主所开办的学堂。
要知道,长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地位尊崇之人。
而她呢,虽然身为将军府的嫡女,但在皇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这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所谓的高贵出身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夜而已,江如雪竟然就中毒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面对这样的局面,秦苒却依旧表现得一脸淡定。
其实,这都是因为小璃儿告诉她,无论在何种艰难险阻的情况下,哪怕内心已经慌乱到了极点,表面上也要始终保持着比敌人还要淡定从容的姿态。
“那请问,江小姐,你可有人证和物证?”
“如果没有,那就是江小姐在冤枉我!”
若不是在学堂,面对江如雪这种人,她秦苒早就提起鞭子甩过去了。
“夫子,学生没有做过的事情,学生不会认!”
“秦苒,昨日你一直在针对我,定是趁着晕倒之际给我下毒!”江如雪一口咬定。
只见那刘夫子望着眼前正在争论不休的秦苒和江如雪,这两人各执一词,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竟让她也难以分辨是非对错。
刘夫子眉头微皱,略作思索后,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丫鬟小桃,语气严肃地吩咐道:“小桃啊,你速速前去将璃小姐请来此处,我想听听她对此事有何看法。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时间。”
小桃闻言,不敢怠慢,连忙福身应下,然后匆匆转身离去,朝着璃洛所在之处快步奔去。
昨日在骑射场上,她看到那位璃小姐和江小姐的对决,璃小姐的身手她自然是见识过的。
那周身弥漫开来、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她也仅仅只是在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人身上见识过而已。
她自幼便跟随在刘夫子身侧,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耳濡目染之下,早已经将察言观色这一本领修炼得炉火纯青。
因此,当她看到璃洛身上所散发出的这般惊人气场时,心中立刻就有了判断——拥有如此气势之人,其身份必定非同凡响!
而像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又怎敢轻易去招惹呢?
别说去得罪这位璃小姐了,就算只是稍微触碰到对方的霉头,恐怕都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后果啊!
她轻轻地抬起手,叩响了那扇古色古香的房门,同时轻声喊道:“璃小姐,夫子让您过去一趟。”
房间之内,璃洛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那本泛黄的书卷。
当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时,璃洛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书本合上,随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这才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