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会上,解清酒因为喝了两杯酒,脑袋有点晕晕的,在苏蔓蔓的陪伴下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乔宥齐坐到她的对面,有些心疼,“你不应该喝。”
“没事,她要真闹起来了,都不好看。”
“她不会闹起来的,她不要脸面,她背后的家族还要脸面呢。还有,你现在出门还是没有车吗?沈睿林连给你配个司机配辆车的钱都没有吗?那以后你要怎么上班。”
“以前没有车也没有司机,不是一样没有被困死在家里。”
“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挤公共交通多不方便,打车的话也不知道每天会打到什么样的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配一辆车配一个司机。”
“我不愿意。”
“清酒,你不要任性,这是从实际情况出发。”
“我说了我不需要。”
“是怕沈睿林不高兴吗?”
“我就单纯的不需要。”
乔宥齐不停有人在敬酒,也没有在她桌上多做停留。解清酒吃了几口东西,还是觉得脑袋晕晕的,便让苏蔓蔓陪着自己去了室外吹吹风。
“第1次参加这样的场合,觉得怎么样?”
苏蔓蔓笑笑,“蛮有意思的,感觉大家都在演戏,挺好玩的。”
“我也觉得挺好玩的,”她笑笑,“那以后我们是不是经常这样,因为以后我们也是有钱人了。”
两个人笑作一团。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刚才那两杯酒喝的有点急,好想吐啊。”她眼神有点迷离。
苏蔓蔓担心的看着她,“那我陪你在外面休息一会儿。”
“好,”她靠在苏蔓蔓的肩膀上,可能是因为喝了些酒的原因,突然有点想哭。
“好不容易呀,应该开心的,可是一想到不能和爷爷奶奶分享我的开心,也没有多开心了。”
“你可以和我分享,可以和沈睿林分享,你身边还是有很多人的。”
解清酒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等下午Ni的新闻和新店开业的消息一块爆出来的时候,沈睿林一定大受打击。
这件事,她之前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还是上次和为了开业要和乔宥齐一块吃饭的时候,才只告诉了乔宥齐。
“乔宥齐,你认识比较厉害的记者吗?”
“你放心吧,帮你开业宣传的杂志还有记者啊,还有网络达人我都找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
“还有什么?”
“我当初给倪天遥做秘书的时候,除了对接和你们美术馆的合作,也帮他整理过几个N关于Ni house的合同,他可能没想过我会看里面的内容,但是我当时刚刚工作,希望能尽快了解工作细节,所以我看了Ni house作为Ni除了酒店以外最大的项目,宣传的从来都是他们的全线产品,和他们的高端客房里用的,是同工厂出来的高端货。但从产品信息,合同信息来看,他们卖的东西,和他们酒店里自己用的,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Ni house的东西,都是代工厂生产的低端货。
“你把合同拍下来了?”
“没有,但是我买了他们的产品,和他们酒店里的产品都做了对比,不管是四件套还是洗护用品,从质量到成分,确实都不一样。”
“你想要曝光他们?”
“只曝光还不够,让他们的新项目停业,让他们的独家联名被截胡,都不够,要让他们的根本受到重创。我要用那些残次产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酒店所提供的高端产品,不过都是以次充好,Ni走的多年的高端酒店路线,不过是在滥竽充数。”
乔宥齐微微一笑:“抹黑他们?”
“不是,本来也是他们的产品,大家买到残次品,自然而然联想到他们酒店里其实用的也是低端货,应该很正常吧。”
“你要知道,恶意商业抹黑是犯法的,不会有记者愿意接这样的脏活。”
“不是恶意抹黑,是自然而然的联想。既然有完整的产业链去做货不对版的低价劣质产品,而且确实在自己的家居店里进行售卖 ,那又怎么能确定这么多酒店里用的都是高端线产品呢,引起大面积的猜测,肯定也很正常。”
乔宥齐笑了,似乎对她这样的表现很欣赏,
“这样的事根本用不着记者,找几个身份不明的网络大v进行引导爆料就可以了,事情闹大了,自然有正规媒体进行报道。不管是真是假,对Ni,都是一次重创。
因为住Ni的,都是高端客户,与其猜我用到的到底是不是劣质产品,不如直接换一个让自己更放心的酒店。而且这件事一出,以后再怎么澄清,都会在别人的心里留下以次充好的疑影。”
“这样就够了。如果没有这个家居线,酒店用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人会去细究到底品质有多高端。但是他们既然出了和酒店相配套的家居用品店,并以独家和高端为卖点,还敢搞这种货不对版,就别怪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这件事一出, 对Ni的打击可是有长远影响的,比停他们一个项目狠多了,伤的可是酒店的根本。归根结底,沈睿林还是倪家的人。”
解清酒有点疑惑:“你怕我伤害他???”
“不是,只是这件事一出,沈睿林对你的态度,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那是他的事。”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不是怕你伤害他,我只是怕你发现他对你是虚情假意之后觉得伤心。”
“这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闹大就可以。”
“当然可以了,你想什么时候爆出来?”
“和开业同一天吧,也让倪天遥感受一下什么叫三面夹击。
“清酒,”乔宥齐看着她只是欣赏的笑:“现在,你比我认识你之前所有的样子都要迷人。”
………………
“回去吧,还没散场,我们一直在外面不好。”
“好,”蔓蔓陪着她走回会场。
背影里,解清酒素色长裙配浅驼色衣服,踩着细跟高跟鞋,一头长发浓密飘逸,又高又瘦,摇曳生姿。
她还是成了他们逼迫她成为的样子,只是命运的齿轮,没有一直按照他们的意愿转动。
解清酒再次端起一杯酒去和他们谈笑风生,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那些以为能随意摆弄别人命运的人,也要学会笑着接受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