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冲到后院,前门就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木头碎裂的轰鸣。
慧明大师高诵佛号,金色的佛光冲天而起,与执法者的暗黑能量激烈碰撞,整个小庙都在剧烈震动,瓦片纷纷坠落。
“谷先生,快走!”
苏玲儿拉着我冲入小巷,声音中带着哭腔,“慧明大师撑不了多久!”
跑出几百米后,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回头望去,小庙的方向升起一团耀眼的金光,光芒散尽后,一切归于沉寂。
“慧明大师他......”
我停下脚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不错,他刚才用金刚不坏之身暂时封印了那些执法者。”
苏玲儿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最多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我握紧手中的金刚杵,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
符文旁的数字 \"47\" 闪烁着,仿佛在提醒我,与时间的赛跑,已经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我,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慢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苏灵儿拉着我离开......
......
我们狼狈地躲进城市的下水道系统。
这里阴暗潮湿,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污水在脚下潺潺流动,老鼠的窸窣声不时响起。
但此刻,这里却是我们唯一的避难所。
此时,金刚杵散发出的能量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将外界的危险暂时隔绝在外。
“苏小姐,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我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墙壁上长满了黏腻的青苔,“关于我,关于为什么阴阳晷会选择我?”
苏玲儿悬浮在我对面,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透明的指尖微微泛白:“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切太过复杂,也太过危险。”
“那就从最重要的部分开始。“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我有权知道真相。”
此时,潮湿的下水道里,霉味与腐臭在苏玲儿的话音里翻涌。
苏玲儿的虚影在幽暗中忽明忽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三千年前,阴阳晷是悬在三界头顶的天平,它能逆转生死,重塑时空,连天道轮回都要仰仗它的刻度运转。”
“可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大能因为私自篡改天道轮回,结果......”
我后背紧贴着湿漉漉的墙壁,生锈的管道在头顶渗下水珠,砸在脖颈时激起一阵战栗。
不用想都明白,刚才苏玲儿所说的那个大能就是我父亲。
“那位大能是那个站在三界之巅的存在。”
苏玲儿突然压低声音,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有人说他是为了永生,也有人说他想重写天道...... 但真相随着阴阳晷的碎裂,永远沉入了忘川河底。”
“这......”
此刻,我也一头雾水。
我父亲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谜。
这时,头顶的污水管突然发出刺耳的扭曲声。
下一刻,下水道水面泛起诡异的同心圆波纹,如同有巨兽在深处搅动。
一股带着雪松香的清冷气息穿透腐臭,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密的光粒。
“不是,是那个巡天使者凡婷!”
苏玲儿瞬间飘至我身前,红裙无风自动,发梢凝结出冰晶。
她袖中滑出一道玉符,幽蓝符文在管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
凡婷的金色瞳孔扫过我们时,苏玲儿下意识将我往身后藏了藏,发丝间飘出一缕缕阴气。
“谷先生,你正在被体内的碎片蚕食。”
凡婷指尖轻点,一缕金光掠过我手腕,符文立刻发出灼烧般的刺痛,“就像春蚕啃食桑叶,等你被榨干最后一丝生机,阴阳晷就会彻底苏醒。”
我本能地捂住符文,金属般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
下一刻,我朝她冷道:“所以天庭想杀我灭口?”
“谷先生,那位大能摧毁阴阳晷是为了守护三界!”
凡婷突然提高声调,光翼爆发出刺目光芒。
我不语,目光直视着她。
见此,凡婷又扭头看向苏玲儿:“千年前,地府私藏碎片,导致多少冤魂挣脱轮回?而你孟婆......”
说到这里,她又扭头看向我,“谷先生,你是不是以为,她篡改生死簿是为了苍生?”
见此,苏玲儿周身阴气翻涌,玉符在掌心发出嗡鸣:“若不是阴阳晷被打碎,地狱何至于沦为权力角斗场?这个时候,你就敢说天庭就干净?”
“怎么,苏玲儿,你还想跟我打一架不成?”
凡婷也不甘示弱,周身灵气环绕。
霎时,两股能量在狭小空间轰然相撞,污水管剧烈震颤,铁锈如雨点般洒落。
我感觉耳膜快要被撕裂,手腕的符文疯狂跳动,与金刚杵共鸣出尖锐的蜂鸣。
“够了!”
我猛地扯开衣领,符文的金光映亮惨白的脸,“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凡婷与苏玲儿同时僵住。
片刻后,凡婷抬手召出光幕,幽蓝的光影中,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正在锻造青铜器物。
他额头青筋暴起,每锤击一次,周围的时空就泛起涟漪。
当他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入器物时,手腕上浮现的符文与我的一模一样。
“欧冶子不仅是铸剑师,更是窥见天道的奇人。”
苏玲儿抬头看向我,声音有些凝重,“但他耗尽心血铸造阴阳晷后,却突然消失了......”
光幕突然剧烈扭曲,画面切换成阴森的幽冥血海。
无数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缠住欧冶子的脚踝,将他拖入黑暗深渊。
“啊!”
他最后的嘶吼在空气中回荡,手腕的符文化作碎片四散飘落。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踉跄着后退,却撞上冰冷的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