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赶忙开口解释:
“两位大哥,您二位仔细想想,绑架我们这事儿,肯定不是你们打心底里想干的。
这世道乱哄哄的,讨口饭吃不容易,要是你们不接这趟活儿,自然有别人抢着接。
万一碰上那种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会像二位大哥这样心善啦,我们兄弟俩说不定早就丢了性命。
这么看来,您二位可不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嘛!对待恩人,我们兄弟俩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
往后但凡有需要,您二位尽管开口,赴汤蹈火我们都不含糊!”
刀疤和麻子听闻此言,再次对视一眼,这一回,两人眼中的疑虑明显消散了许多。
犹豫片刻后,刀疤神色稍缓,大步走上前,伸手揭开了唐悦嘴里塞着的布条,麻子则给唐悦喂了几口水。
“别给我耍花样!”
两人丢下这句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迅速走出屋子,像是生怕再听苏瑶多说一句,就会彻底被说服,做出什么违背主家命令的事来。
随着那扇破旧木门重新被关上,苏瑶和唐悦缓缓转过头,目光交汇,两人眼中均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
苏瑶和唐悦被绑的那个夜晚,于萧瑾轩和赵平而言,堪称此生最煎熬的漫漫长夜。
忙碌了一整日,他俩像往常一样,披着夜色回到小院。
平日里,小七和小八总是早早到家,饭菜也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回来。
可今日,小院里一片死寂,安静得有些反常。
两人下意识地以为是店里的事耽搁了,便没太在意,各自回房稍作休息。
夜色愈发深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小七和小八的身影。
起初,两人还能强装镇定,可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不安的情绪逐渐在心底蔓延。
两人开始在院子里踱步,时不时望向院门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不行,咱们得去绣坊看看。”
萧瑾轩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平二话不说,紧跟其后,两人脚步匆匆,向着绣坊的方向疾行而去。
然而,当他们赶到绣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绣坊大门紧闭,周遭静谧得近乎诡异。
“不在绣坊,也没回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
赵平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这两日刚下过雨,地面还湿漉漉的,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萧瑾轩立刻蹲下查看,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门口的异样。
除了凌乱的马车车轮印痕,还有星星点点散落的麻绳碎屑。
赵平见状,心头猛地一紧:“公子,怕是有问题了。”
“去城门口,查下是否有马车出城,夜晚出城的马车本就寥寥无几,理应能寻得些踪迹。”
说罢,两人向着城门口飞奔而去。
果然,当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南城门口时,守城士兵回忆道:“确有一辆马车在戌时出城而去。”
可当问及马车去往何方,士兵却一脸歉意,摇了摇头:“小的并未留意。”
从京城出城,道路错综复杂,岔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每条路上都布满了数不清的马车印痕,要在这茫茫车辙中找寻两个人的踪迹,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但萧瑾轩和赵平并未轻言放弃,两人迅速调派人手,毫不犹豫地分头踏上追寻之路。
他们沿着不同的道路,一路风餐露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匿线索的角落。
然而,即便如此,找了整整三日,却依旧没有搜寻到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
在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下,赵平满心的焦急与无助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一拳砸向路旁一棵粗壮的大树。
“砰” 的一声闷响,手部瞬间鲜血淋漓。
可他仿若失去了痛感,浑然不觉,只是双眼通红,对着同样一脸倦容、仿若被抽干了精力的萧瑾轩,哑着声音说道:
“公子,她们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一想到这儿,一股巨大的悲痛从他心底瞬间传开。
他不敢想象,要是小七和小八就此消失不见,他和公子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萧瑾轩强忍着内心如刀绞般的煎熬,咬着牙道:“冷静一点,再找,先不要自乱阵脚。”
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同样慌乱的内心。
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瞟去,突然,在一处绿意盎然的灌木丛上,一抹不同寻常的白色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来不及多想,便疾步走过去,俯身拾起,发现竟是一方手帕。
那手帕之上,一朵淡雅的兰花悄然绽放,绣工巧夺天工。
这块手帕他瞧着极为眼熟,正是苏瑶常用的那块!
刹那间,他的心一阵狂跳。
赵平一直留意着萧瑾轩的一举一动,见此情形,也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看到手帕,赵平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笃定:“公子,这是小七的!”
萧瑾轩微微颔首:“嗯,看这情形,应该是小七设法留下的线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望向四周。
“这块手帕落在通往这座大山的路上,极有可能是往大山上去了。”
“太好了,如此一来,搜寻的范围便大大缩小了。”
言罢,赵平霍然转身,冲着身后跟着的一众士兵,高声下令道:
“你们几个,快分头去搜,切莫放过任何一处可疑之地!”
士兵们齐声应“是”,旋即四散开来。
萧瑾轩和赵平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向着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