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说的话,他们……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所以……没问题!”
只有在谈到自己朋友的时候,Uzi才表现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羞涩。虽然正尽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但面部显示的光晕还是出卖了她,她只好竖起一根拇指掩盖自己的害羞。
可是……怎么这么安静呢……
抬头一看,所有学生的目光全部聚焦到她身上,其中蕴含的恐惧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她也变相达到了她的目的:同学们潮水一般从她身边飞速远离,聚到NtV周围,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个紫色的另类比拆解机可怕的多。
“来吧,好朋友,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
“看那个,有缺陷的可怜家伙。”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其中一个还有意无意地一直戳着V的屏幕,换来了V的怒视。
这下,Uzi总算明白,谁才是那个被孤立的可怜虫了,有时候,被歧视比被恐惧更令人心理受伤。
此刻被学生们晾在一边的她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但这只是心灵在身体上的表现,实际上她受过的伤比她表现出来的严重的多:N看得真切,Uzi和她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心灵脆弱的渴望温情的少女而已,被抛在感情的孤岛上,就像搁浅的飞鱼一样,空有翅膀,却没法拯救自己。
噗!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大片雪被风吹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但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雪落下的位置,出现了一块不起眼的凸起,它不在乎自己的突出,因为它知道,随着更多的雪落下,它迟早会再次隐没在苍白之中,只有自己记得自己的存在。
拆解机们无言地看着这一切,N想开口安慰一下Uzi,但……能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不好。t用手肘怼了怼N,显然想让他开口说话。N心里难过地揪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V也默默注意着形式,看到Uzi被孤立,她心里也莫名动摇了一下,但随即又稳住了自己:“算了,我要阳光一些,”说着,做了个核善的表情,用手指着t说:
“看,这家伙可是个警官哦~”
“警官唉!”学生们的兴趣一下子被吸引起来了,而被赶鸭子上架的t只好先行带学生们走进老师身下的小屋里,V看了N几眼,也走了进去。终于只剩下N和Uzi两个人,N终于小心地说:
“不如我们一起走走?”
看着这个小心翼翼关心着自己的家伙,说不感动那是假的,Uzi眼神躲闪了几下,还是和N一同沿小路向前走去。
也就是在这时,V又悄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望着N和Uzi离开的方向,眼神一阵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V笑自己,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刚才轻手轻脚的动作多么多余,她除了更令人害怕,似乎也没什么特点。
t把学生们推到一边,问V道:
“V,你很不开心。”
“我没有,而且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开心吗?”
“好吧,我以为N会让你好受些呢。”
“你什么意思?!”V几步逼到t面前狠狠地瞪着他,几乎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你自己最清楚,”t走回屋子,“在这场感情橄榄球赛上,你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而且这都怪你自己……你可以骂我了,但你最好还是自己好好想一想。”
V沉默了,沉默得很彻底,冷风无情地关上了屋门,把V挡在了门外,而对于她来说,她已经不再是屋子里的唯一了。她伸出手想开门,但往日最灵巧的液介质掌环却停停顿顿,最终没能做出任何动作。
心中的烦躁和郁闷积累到了极点,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恨恨地一甩手,背过了身子,显得十分落寞。这一刻,她也不再是那个疯狂的杀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t一言不发地把门靠在墙上,用一块石头把门掩上,看了看V,退回了屋子。
……
旅途在无声中延伸,脚步落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此时成了两人心中最好的慰藉。Uzi低头行走,N仰头前进,一直走了好久,才终于有人决定率先开口:
“N(Uzi),我……”
“额(呃)……你先说(你先讲)。”
“唉,”Uzi挥了挥手,像要拂去什么似的,“我们……挺默契的哈……”
“当然,Uzi,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那天,你的舞裙真好看。”
“你……我……谢谢。”
Uzi红着脸瞄了N一眼,正巧N也正在盯着他,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情愫,最终还是回到了沉默中,不过令他们共同欣慰的是,他们知道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至此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就让它一直沉默下去吧。
道路尽头是一座山崖上的木屋,看起来和时代很是不符,但为这冰天雪地增加了一丝别样的风味。从山崖上可以依稀看见远方的废弃城市,令人心中发寒。
屋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不过Uzi的求解器很轻易地就隔着门打开了锁,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锁头还是合拢的。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乱七八糟的杂物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走进屋子里的N一下就被桌上的一张图吸引了:那是一张长毛狗的面部特写,狗狗吐着舌头歪着头,显得十分可爱,下面还用红笔写着一句话:
“感谢科技,狗狗们都变得不朽了!”
Uzi也凑过来端详图片,趁这当口,N继续向屋子内部走去。突然,他的扫描仪在一片黑暗中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那……那是……一个人吗?
N猛地拍了自己的头一下,重新看去,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正当他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余光瞄到了墙边刚刚缩回去的一只人手。
“谁在那!?”
Uzi闻声赶了过来,见N对着空无一人的空处喊叫着,不禁有些奇怪,刚要前去调查,却被N拦住了。自己迈步,N谨慎地走到了异常处,可什么也没发现,这让他大感奇怪。
“啊!”窗外这时传来惊叫声,N和Uzi不约而同地奔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以前冻结的冰湖上,t带领着学生们玩起了旱地行舟,N惊奇地发现,V也在玩耍人员之中。
“他们相处得真好。”Uzi淡淡地说,语气中不无嫉妒。
“我在呢。”N看出了Uzi的心思,及时地说。
“谢……”Uzi正想感谢,突然一股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灼热突袭了她,她捂着脸,痛苦地坐倒在地。在她的屏幕上,象征着危险的感叹号闪烁着,下面明白地标注着:
“hIGh tEmp”
“Uzi!你这是……”N又被吓到了,俯身凑近查看Uzi的情况。可Uzi似乎很不想让N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边捂着脸,一边把N反复推开。
N终于离Uzi远了一点,关切地看着她。但Uzi觉得这还不够:
“拜托了,N,先……出去一下好吗……”
“Uzi,你这到底是……”
“出去!……先……出去一下……求你了……”
N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向了屋外老实地等候,而Uzi在确定N已经看不见了之后,拿下了自己的背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背包机器人残肢,上面残留着乌黑的机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Uzi只觉得那堆尸块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吸吮那些机油的欲望。
我变成魔鬼了吗?
“啊!”她一发狠,把那堆东西踢到了一边,然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Uzi!”听到声响的N终于还是冲了进来,可是这时候的Uzi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她的视野变得模糊,耳边只是不断地蜂鸣声。N在她面前招手,她麻木地盯了那手好长时间,然后猝不及防地咬了上去。
“啊哦!”N痛叫一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Uzi的力量好像大了很多,反而把他拽了回去,他大声喊着:“Uzi!!!”
“啊!”Uzi的显示屏一下子清晰了,她愣愣地看着抽回手的N,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赶忙说道:
“N,我……我不是……”
N对此却没有丝毫在意,他受伤很轻易就恢复了,他只担心Uzi的状态,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Uzi正疯狂地吸着他的机油。
“Uzi,你真的没事吗?”
话音刚落,Uzi又痛苦地抱起头尖叫起来,眼睛看向一个方向,N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灯,Uzi却像是见了鬼一样躲着它。最后,求解器运转,把那灯炸了个粉碎。
异象没有停止,Uzi紧接着破坏掉了所有能照射到她的灯,并且关上了所有门窗。当N还搞不清楚状况时,被破坏的灯却又开始了变化,无数代码框一个又一个浮现,紧接着灯上开始冒出蒸汽,扭曲着,变形着,最后成了一团不可名状的血肉。
此时,Uzi的意识又一次消失不见,她已经顾不得N看没看见了,只来得及用几根锁链把N困在了原地。然后,在N惊愕的目光中,Uzi的背后生出了一根细长如拆解机般的尾巴,末端却是一个骨质的迅猛龙状头,眼部泛着诡异的紫光。
唰得一下,一对破败但完整的蝠翼从Uzi双肩后张开,在她的显示屏上,一个大大的求解器符号占据了全部空间,配上她现在的样子,充斥着扭曲与诡异,她没有对N做什么,只是一展翅膀,冲出窗外。
N挣扎起来,但金属锁链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挣脱。一边挣扎,N的目光一边落到了远处的一本书上,那是被Uzi冲破窗户的震动从桌子上震落的,当他看清封面上的字时,一股冷气冲上了他的cpu:
Zombie drones!!!
【你们觉得如果tV成cp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