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纸的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银锋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眼睛红红的镜华依偎在她身边,姜熙明、墨钧、孟夏、文茵、陌梁等人围着她站着,他们看着镜头,笑着,只是看着令人心酸。
看着在视线里逐渐远去的仙舟苍城,佩克斯沉默的把信折叠好放入信封里:“我们会把它送到的。”
“大岚神在上!”
“复仇之神在上!”
众巡海游侠齐齐的宣誓道。
佩克斯想了想,擅自做主,多拍摄了一张仙舟苍城的照片,放入了信封中。
...
章丘星。
遮天蔽日的樟树剧烈的抖动起来,粗壮的根系从行星的地幔中扯出,丰饶的力量不断的涌现出来,大地上各式各样的植物疯了一般的开始生长起来。
春樟恢复了自己那套丰饶令使的打扮,她梳着精美的发髻,扎着一条白色头纱,白衣白裙,绣着丰饶神数的图案花纹,左手捧着一束花,右手向前虚握。
浓郁的丰饶弥漫,春樟秀口轻吐,道:“如是我闻:一时千手慈怀药王游化诸界,与莳者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俱,住罗喉下,而为说法...”
章丘星附近,一颗四分五裂的行星发出了诡异的声音,无数扭曲的血肉蠕动着,它们拉扯着行星的地壳,将它们重新合拢,妖冶的红光从一道巨大的裂痕出亮起,如同眼睛一般。
“来。”春樟呼唤着。
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如同宠物一般,它脱离了行星的阴影,向着章丘星飞去。
与此同时,遮天蔽日的樟树的根须已经完全从章丘星上拔出,春樟轻盈的飞在天空中,飞向了太空,樟树跟随着她飘向了太空。
看着沟壑纵横的活化行星「噬界罗睺」,春樟罕见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挑选了一块还算完好的地方,巨大的樟树重新扎根下来。
如同钻地机一样的根须深深的扎入了「噬界罗睺」的体内,令使级的丰饶之力顺着根须灌输而下,「噬界罗睺」在发出了一声诡异的长啸之后彻底的苏醒过来!
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再度向寰宇宣告它的过来。
一艘飞船脱离星轨,飞入了星系内,一道红色的光芒从星舰上闪耀着飞入了「噬界罗睺」,化为了一个头戴金色凤冠,身着大红色衣袍绣着金色凤凰的宫装女子出现在了行星表面上。
“春樟,本宫来了,还不出来?”红色宫装女子一甩衣袍,如同一只凤凰一般高傲的抬着头,站在那里。
白色衣衫飘着,无数花瓣散落,一个白色人影若有若无。
“别装神弄鬼的!”她不屑的一挥手,樟树花瓣如同被暴风吹过一般被席卷一空。
白色的绣花鞋轻点花瓣,白衣女子轻盈的落在了雄伟的樟树上,她白衣白裙白纱,面容慈悲,好一个神圣的女神模样。
“好久不见,夏凰,来我这里做甚呢?”春樟虽然面容慈悲,温婉可人的微笑,但是语气完全不似在坎托湾时对银锋那细声细气的温柔模样。
看了眼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春樟连看都不想看她第二眼,专心侍弄她的花。
“倏忽大人叫我来监视你。”被唤为夏凰的女子轻轻拍了拍手,无数丰饶玄根从地下破土而出,扭曲编制成了一把座椅,她坐在其上,玄根将她举到了比春樟还要高一点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有异心?”
眯起细长的凤眸,春樟微微看了她一眼:“你?还不够格。”
“你什么意思?”夏凰有些生气道。
“你我皆是慈怀药王大人的令使,你有什么资格来监视我?”春樟连看都不看她,专心的拿着剪子修剪她脚下的樟树。
“你!我可是倏忽大人派来的!”夏凰看着那抹白色的人影说道:“你三番五次的推卸,不去打击妖弓走狗也就罢了,但是连传播丰饶的伟力也不愿意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是说倏忽大人的一巴掌打的不够狠?”
闻言,春樟的表情绷不住了,她抬手捂住了脸颊,回头看了她一眼:“揭人伤疤是不道德的。”
“你的丰饶到底是什么?”夏凰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戏谑的看着她。
“世无疾苦,便是吾之丰饶。”春樟扶着樟树,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我讨厌那些丰饶民,他们玷污了药王大人的命途!”
“秋桂是怎么死的?”夏凰不在意春樟的丰饶是什么,她问道:“为什么连个求救都发不出?”
“我发给倏忽大人的报告说了,她是被仙舟云骑杀死的。”春樟不满的说道:“被群起围攻而死的。”
“云骑军攻入她的驻地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发布可笑的命令:‘机枪左移十米。’”春樟用手帕捂住笑着说道。
夏凰挑了挑眉毛,她思索片刻:“可是她也是丰饶令使啊,怎么会被那些妖弓信徒杀死?”
春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内心却在想银锋暴怒的将秋桂打成潮汕牛肉丸,娇躯一阵颤抖,那飞溅的血迹至今都是她的噩梦,她承认自己不想救她,但是没想到她会死的如此的惨。
她低垂着眼眉,单手按着锁骨见被衣服盖住的锋镝印迹,将军,我未来的靠山,你的上限到底在哪里?能不能帮我打倏忽一顿,她打我的那一巴掌真的好痛啊,将军,春樟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你。
心跳的很快,春樟很快就掩盖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的凤凰木不在,你怎么敢这样质问我?”
春樟和银锋待了一段时间,思维和思考逻辑都有点向着银锋靠近了。
夏凰有些惊异,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温柔的春樟吗?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
自己的凤凰木不在,而去她的樟树已经扎根活化行星「噬界罗睺」,无论是能量还是战斗力,她都不占优。
“好,那么这些事情先放放,快点让罗睺动起来,去找那些疑似妖弓信徒的迹象!”夏凰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春樟敷衍的回话,而背后,一块玉兆正慢慢的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