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纪念日。
今年是许周逸加入纪念日的第十个年头。
本来今天是许周逸上学的日子,但许温祺又又又又替他请假了,他的班主任何必老师也又又又在许温祺耳边叨唠。
听闻许温祺的孩子要上学了,何必便又捡回教师的职业,在学校里教育许温祺的孩子许周逸,那孩子和贺呈谕一样聪慧,和许温祺一样活泼,何必每次都能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找寻到他爹妈以前的样子。
但他没想到许温祺当了妈之后,还像个捣蛋的少女,隔三差五的给许周逸请假,带他出去玩。
以前,不管是许周逸的生日还是许温祺的生日还是贺呈谕的生日,只要有请假的理由,许温祺都会来向他替许周逸请假,扬言说:人呢,这辈子开心最重要啦。
当然,他每每还是同意了,活着本身就没有意义,而能把一生 活的极富个人色彩的人少之又少,他也希望许周逸这个小家伙能像许温祺那样活得招摇恣意。
同意归同意,但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在许温祺耳边叨唠她不能这么松懈。
十岁的许周逸,都快一米六了,五官初现神颜端倪,在学校已经是称霸一方的校草了,人送外号成熟稳重的温柔王子。
可同学们眼里的他,在父母面前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此时,私人飞机上。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伴随着许温祺的鬼叫响了起来。
“啊啊啊!许周逸!!快来救我!你老娘要被打死了!!”
许温祺整个身体随着游戏里的人物疯狂摆动。
许周逸此时自身难保,他们已经被两队人马包围,手指在屏幕上都快搓出火星了,哪里还顾得上许温祺。
“你去找爸爸!我替你吸引火力。”许周逸十分冷静的分析场上的战况,看到有机会反杀,便毫不犹豫掏家伙开火。
许温祺听话的佝偻着游戏人物去找贺呈谕。
只是还没靠近贺呈谕,她就被远处的敌人乱枪扫倒在地,许温祺被吓一跳,又鬼叫了起来,“啊——!我不要死!贺呈谕!快救救我!!”
她操作着捂着肚子的游戏人物,艰难又可怜的爬向贺呈谕。
贺呈谕也镇定万分,他向许温祺低抛了两颗烟雾弹,淡声对许周逸开口:“许周逸,左边那队要莽上来了,你架好枪,投掷物准备。”
“嗯,我知道,爸爸,你快救妈妈!”许周逸先将摸到脸上的那个人用p90扫倒,随后扔出去一颗手雷,把他补死了,也恰好炸到了他的队友。
许周逸没再管脸上的人,敌人见两位队友都送了,按耐不住躁动的心,准备献祭那位倒了的队友,全都从侧后边冲了上来。
“爸爸!他们绕后了!右边那队也拉枪线过来了!”
贺呈谕冷淡的嗯了一声,冷静运营道:“封烟,封满。”
许温祺被救起来后,听到许周逸的报点,瞬间提起一颗心,都不敢出声了,她趴在草垛里安静的打药加血。
他们王牌局,许温祺全靠父子俩带飞,她现在十分清楚她只要一露视野,必死无疑,所以只好静静的趴在被白雾围绕的原地,不给他俩添乱。
突然,她看见小地图上的脚步,瞬间就像被惊到的马匹,她站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在烟雾里全方位无死角连跳扫射。
“救救救救救我!我旁边有人!呜呜呜!”许温祺都要被吓出心脏病了,这群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妈妈!你趴下!”
许周逸解决完绕后的两个,便快速来到许温祺旁边,p90几枪便把敌人打死了。
没等许温祺喘口气,车声由远及近开到他们附近,许温祺都要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她不禁看了眼小地图,决赛圈,他们是圈中心!
贺呈谕脸色都没变,对许温祺温声开口:“宝贝,你就在烟雾里趴好别站起来,烟散了就继续封烟,我跟许周逸就在你旁边保护你。”
“好。”
许温祺紧张的看着他们父子俩绕着她忙里忙外,在烟里来回穿梭。
在噼里啪啦响不停的枪声里,许温祺都快觉得他们要死了,也不知道他们俩能撑到什么时候。
突然,她听见投掷物丢到她脸上的声音,她正要大叫手雷,屏幕界面便出现了冠军二字。
许温祺顿时一愣,瞬间,她捧着pad扬声欢呼,“握草!你们厉害啊!厉害厉害厉害!居然吃鸡了!啊啊啊!”
她兴奋的一手抱一个,分别在他们脸颊上亲了一口,“啊啊!你们太棒了!我成功躺鸡!”
许温祺心满意足截了图发朋友圈,文案:被父子俩带飞!截图里,许温祺零杀,许周逸和贺呈谕都杀了二十多个。
许周逸紧紧回抱许温祺,稚嫩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满足,他十分开心的说道:“成功带妈妈吃鸡!”
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尘埃在光线中轻盈舞动,光线穿过云层,柔和而温暖,像是被过滤了一层细腻的滤镜,洒在他们的脸庞上,美好而幸福,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缓慢。
贺呈谕见状,嘴角勾着温笑,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
少女峰观景台的钢化玻璃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气中发出细微的震颤。
许周逸的呼吸在玻璃上结成霜花,3680米的海拔让他的脸颊泛起高原红,贺呈谕俯身将他的防寒服拉链拉到下巴。
“妈妈!你快看!云在脚下!”许周逸扑向玻璃幕墙,兴奋开口。
阿莱奇冰川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青蓝色荧光,像被巨人碾碎的钻石。
一阵狂风掠过,许温祺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冷冷啊!要冻成傻子了!”
许周逸突然抱住她,微微仰头道:“妈妈,我不会让你冻成傻子的,就算冻成傻子了我也不会抛弃你!”
许温祺:.....
“那我谢谢你啊。”
这时,贺呈谕递来两杯热巧,“来暖暖身子。”
“谢谢爸爸!”
许温祺见是热巧开心的喊了起来:“我最爱的巧克力!”
贺呈谕眉眼弯弯,扬起温和的笑容:“嗯。”
许周逸捧着热气腾腾的瑞士热巧,奶沫沾在唇边像抹了层白霜,他喟叹了一声:“好好喝!”
咔嚓。
许温祺对着许周逸这副花猫脸拍了张照,她啧啧摇头:“许周逸啊许周逸,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你的女同学们看到,指不定都要心碎。”
闻言,许周逸却毫不在意,他勾起笑倒是有几分贺呈谕的样子:“没关系,妈妈看见了不心碎就好!”
皑皑雪山下,许周逸展颜欢笑,瞬间击中他老母亲的心脏,“哎妈啊,我的崽果然继承了我的盛世美颜!”
贺呈谕不禁无奈摇头,还好他长得不矬,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抓住许温祺的心。
观景台另一侧,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正在排队等待与海拔标志牌合影,许周逸却对角落里的红色邮筒产生了兴趣,那是欧洲最高的邮局,黄铜投递口上结着薄霜。
“这个可以寄给未来的自己。”许温祺将明信片和钢笔递给儿子,自己又拿了一份明信片,“我不寄给未来的自己,我要寄给这个世界!”
许周逸举着钢笔,“那我要寄给自己。”
贺呈谕看着他趴在观景台的玻璃护栏上认真书写,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珠,他不知道许周逸在明信片上写了什么,但他知道许周逸肯定会写有关他们的文字。
回程的缆车上,许温祺翻看相机里的照片,脸上是幸福满足的温暖笑意,而许周逸枕着贺呈谕的肩膀熟睡,手里攥着在纪念品商店买的瑞士军刀,似乎在做美梦,他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淡下去。
....
寄给十年后的我们:
我于xx年x月x日在欧洲屋脊上写下这段文字。
我希望十年后的我,还能跟妈妈爸爸再来一次少女峰。
十年后,我的妈妈依旧美丽,依旧像少女一样捉弄我,我的爸爸依旧帅气,依旧像人机一样给予我坚厚的底气。
他们也依旧会像朋友一样喊我的大名,也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做回父母亲昵的喊我乳名。
我知道,世界上像我这样幸运的人很少,所以请十年后的我好好珍惜我的家庭,十年后,也请带他们再次站在这云巅之上。
——许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