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目标
西弗勒斯·斯内普为自己能够在霍格沃茨任教而感到无比庆幸。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阴差阳错的听见特里劳妮那个疯女人做出的预言，那么也不会在两天前得到黑魔王对他判断失误的原谅和奖赏了。
虽然每天都需要面对一群智商堪比巨怪的、毫无魔药天赋的学生，但除此之外斯内普其实非常喜欢他现在的工作——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霍格沃茨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能够在家里工作，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早在圣诞节来临前一个月，他就已经决定要留校过节。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甚至惊恐的发现，他们年轻院长最近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愉悦，每天上课时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刻薄了。
斯内普在魔药课教室里来回巡视，明天就是圣诞节假期的第一天，学生们总是心浮气躁，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差点熬坏一整锅魔药。
但即使这样，他也好心眼地只给他扣了几分而已。
他在食死徒当中日益上升的地位，和那群自诩纯血、总是高高在上的蠢货们向他投来的嫉妒、艳羡的眼神，无一不在时刻愉悦着他的灵魂。
前所未有的感觉笼罩住斯内普，让他难得好脾气地给平时魔药成绩最差的学生打了个t，却一句都没有骂他。
在学生惊恐的眼神中，斯内普神色内敛且淡然地回到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他不清楚邓布利多同意他担任教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想必此刻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必定在集结他的追随者们，绞尽脑汁试图救下布莱克那个蠢货。
‘哈——那又什么用呢？伏地魔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了深夜，作为教授和院长的斯内普已经不再需要低声下气地去恳求别人，只期盼着对方能够施舍一张通向禁书区的条子。
他已经有足够的权力，能够随意翻阅禁书区任意一本书的权力。
求知若渴地翻看着一本本书，学习着他从未接触过的黑魔法，即使身体已经开始疲惫，但精神却高度兴奋且集中。
但这一切在左臂上的标记变得灼热刺痛后戛然而止，斯内普努力平复内心浮现出的一丝慌乱，拿起魔杖，披上外袍，踏着深夜的露水和冻草前往霍格莫德进行幻影显形。
匆匆赶到后，整座庄园仍旧笼罩在黑暗和沉寂当中。
地位远不如他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待在门厅的角落里，看见他的身影后幸灾乐祸地相互对视后，又扭头调侃。
“斯内普，看上去你又能派上用场了！”
“呵呵，主人听说你曾经喜欢和一个泥巴种厮混在一起，现在正要找你问话呢！”
他们的话让斯内普的心猛地一沉，但他和莉莉早就分道扬镳是既定的事实，即使是伏地魔也不能拿这件事来惩罚他。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做出在背地里谈论主人的事来。”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不过看起来好像你只能派上门童的作用，埃弗里，怎么——嫉妒？”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充满不屑与讥讽。
埃弗里掏出魔杖，却被穆尔塞伯拦了下来。
“主人在等着你呢，你也不想挨上几个钻心剜骨吧？”
斯内普冷笑，看也不看地径直走了过去。
“我可不是你，穆尔塞伯。”
...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十分昏暗，只有几缕月光透过巨大落地窗的玻璃照射进来，窗户大开着，十二月的冷冽寒风将窗帘吹得呼呼作响。
斯内普打了个冷颤。
“主人。”
巨大的高背椅上坐着的男人，身上轻薄的巫师长袍叫人怀疑伏地魔究竟是否还能算是人类。
“西弗勒斯——”
低沉喑哑的声音让斯内普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分神，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站在原地等待伏地魔发号施令。
“你是个高明的巫师，出色的魔药天赋和与之匹配的野心，这一切都让我毫不怀疑你对我的忠心。”
“当然，主人，我甘愿为您效力。”
伏地魔似乎心情十分愉悦，阴冷粘腻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
斯内普的内心愈发忐忑。
倏地那道人影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斯内普低垂着眼睛，努力展现出恭敬的姿态，却在无意间看见伏地魔放在手里把玩的两只玻璃球。
“——是啊，是啊。”伏地魔满意地点头，“多亏了你，西弗勒斯，是你用预言提醒了我——当然，伟大的伏地魔是不会惧怕任何预言的！”
他扭头将玻璃球随意地扔在身后柔软的地毯上，任由它们在上面肆意滚动。
“但我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即使只是一群卑劣的蠢货，不自量力地试图动摇我的位置，哼——那也不行！”
斯内普的内心兴奋得颤栗发抖——伟大、高贵的西里斯·布莱克终于要得到惩罚，最好他最好的兄弟波特和卢平那头蠢狼也能被他牵连。
哈——毕竟掠夺者们要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主人，关于预言——”
斯内普想要确保万无一失，但伏地魔打断了他。
“——我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西弗勒斯！”他的神情似乎非常愉悦，兴奋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笑容狰狞而残忍，“毫无疑问，第二个预言指的就是布莱克家的长子，那个纯血叛徒——”
斯内普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扬起，就听到他尊贵的主人开口说道——
“至于更早一点的那个预言，我认为指的是詹姆·波特和他那个泥巴种妻子——”
一瞬间，斯内普扬起一半的嘴角僵在原地，原本满是兴奋的黑色瞳孔逐渐被慌乱取代。
“主人，不，当然，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他努力表现出一副自然的表情，“要我说，隆巴顿家的儿子才是您要找的目标，他是纯血——”
“住嘴！”伏地魔怒吼道，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敢质疑伟大的伏地魔的决策——钻心剜骨！”
巨大的疼痛从斯内普全身上下的骨头缝里散发出来，但他已经弄不清内心的恐惧究竟是因为钻心剜骨，还是出于对他做出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伏地魔似乎消了气，竟然亲手将他从地上虚扶起来。
“我听说了一些你在学生时代的过往，西弗勒斯。”伏地魔啧啧摇头，“要我说，有大把的纯血姑娘等着你呢！”
斯内普浑身冒着冷汗，闻言不顾形象地祈求道，“不，求求您——求您饶了莉莉！”
“既然是你的请求，西弗勒斯，我答应你——”伏地魔轻声说，“但她的儿子，那个哈利·波特，我绝不会手软。”
斯内普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闻言颤抖着手捧起伏地魔的衣角亲吻道，“随您，主人，都随您——”
“只要您肯饶恕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