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野拿起一旁的酒,抿了一口。
他微微挑眉,看向温听晚,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温听晚心中警铃大作。
紧接着,她就听见裴疏野语气含笑道:“我的真心话已经说完了。”
“温小姐,想知道原因,那就努力让我再说一次真心话吧。”
温听晚瞪了他一眼。
“你等着!”
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声,所有人在接下来的环节中,都没有人欠欠地去问裴疏野这个原因。
直到酒瓶到了孟劲深手中。
陆宴池瞬间坐直,警惕地看向眸色深沉的孟劲深,孟劲深睨了他一眼。
“怎么了?不想让我转?”
孟劲深彻底不装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陆宴池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你转。”
孟劲深这才收回视线,伸出手,转动了酒瓶。
好巧不巧,酒瓶停在了温听晚和裴疏野中间。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相对,都微微坐直了身子。
这要是打起来,他们可得先把孟劲深给压下去来两拳!
“这怎么算?”孟劲深抬眼。
没人说话。
“要不,再转一圈吧。”
惹了祸,自知理亏的赵挽阁悄悄提议。
“我和小晚亲近,我问小晚吧。”
孟劲深直接无视了赵挽阁,目光直直看着温听晚。
“几个月前,你被我伤了心,之后就和裴疏野在一起了,你是真的喜欢裴疏野,自愿和他在一起的吗?还是裴疏野趁虚而入,哄骗了你呢?”
孟劲深不管不顾,直接毁掉了众人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局面。
这个问题,被他问得刺耳,充满了对裴疏野的贬低。
温听晚本就有些上头,被这么一刺激,直接站了起来。
“孟劲深。”她喊了他的名字,“没有你这么侮辱人的!”
“你是觉得我把疏野哥当替身,当发泄情绪的工具,还是觉得疏野哥就是哄骗人的坏男人?你自己龌龊,就觉得全世界都龌龊吗?你真的是长辈,真的是我小叔吗?”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继续指着孟劲深骂他,却被裴疏野制止。
“和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温听晚低头看着拉着她手的裴疏野,鼻尖酸酸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凭什么这么好的裴疏野,要被她和孟劲深之间的破烂事拖累成这样?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擦去泪水,倔强地和孟劲深对视。
“是,我是曾经懵懂的时候喜欢过你,还因为你和那些女人的事,伤过心,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觉得我放不下你?你为什么要侮辱我的两段感情?”
事到如今,温听晚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捅不捅破,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是……”
孟劲深眼神闪烁,没想到会把温听晚逼哭。
他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
但裴疏野并没有给他机会。
他站起身,冷冷俯视孟劲深,没说一句话,牵着温听晚直接离开。
他并不在意孟劲深对他的攻击,他有无数种反击的手段。
但他并不想温听晚在这里继续受委屈。
一场庆祝的聚会,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主人公离席,还是因为这么糟心的原因,众人面上都没有什么好颜色。
“孟劲深,你干嘛来这里?”有人不爽地问,“这里有谁邀请你了?你非要跟着来?人家小情侣恩恩爱爱,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孟劲深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
周围人瞬间把那人按了下去,虽然说家世都差不多,但孟劲深可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这要是挨揍了,可不是疼一天两天的事!
不过孟劲深并没有动手,他拿起一旁的酒,烦躁的一饮而尽。
酒喝完,心中的烦躁依旧存在。
他手一甩,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酒瓶。
瓶子砸在地上,炸裂开,飞散的玻璃碎片,有一小片溅到了裴今歌的脚踝。
裴今歌低呼一声,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渗出了血。
“好痛!”
坐在她身边的赵挽阁腾的站起来,去找酒保要紧急急救用品。
裴今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痛,短短几秒,她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今歌,我不是故意的。”
孟劲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有些愧疚。
他朝着裴今歌走过去,在马上靠近她的时候,被面色冷淡的谢景琛拦住了。
“怎么?一个不够你祸害,还要祸害另一个?”
谢景琛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气势丝毫不输。
“你胡说什么!”孟劲深呵斥他。
他本就对景家人没有任何好感,谢景琛还非要撞上来!
他一把揪住了谢景琛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谢景琛瞳孔之中没有一丝畏惧,淡色的眸子直直和他对视。
对视一会儿,谢景琛嗤的一声笑出了声。
“胆小又自大,你可真是孟家的种!”
“人家两情相悦在一起,你还觉得是因为你伤害了温听晚,温听晚才自暴自弃选了裴疏野,你有没有用你那个贫瘠的脑子想想,温听晚和裴疏野在一起,才是高配?”
“恼羞成怒把人气走,还要伤害其他人,你这种人活在这世上也是平白多添一个无能废物,还不如找个绳把自己吊了,下辈子长点记性,别这么做人了。”
谢景琛嘴毒的令人发指。
连裴今歌都听的忘了哭。
孟劲深气的额角青筋凸起,他直接一拳头砸到了谢景琛脸上。
谢景琛吃痛皱眉,丝毫不让的回敬了一拳。
见二人动手,刚刚预演了一波的其他公子哥,瞬间都扑了上来。
一拨人把谢景琛从孟劲深的魔爪里解救出来,一拨人拉住孟劲深,偷摸还踹了两脚。
陆宴池作为领头人,直接指挥着其他人,把孟劲深送了出去。
谢景琛脸被打了,嘴还没死。
他站在原地,又嘲讽一声:“真可怜,脾气这么不好,这辈子都找不到另一半了吧。”
裴今歌单脚蹦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下。
“你挨打没够是吧?你是不是受虐狂?”
谢景琛瞥她一眼,抿唇没回答。
他蹲下身,在裴今歌被吓得跳开之前,单手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
“裴小二公主,你真是细皮嫩肉的。”
裴今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头看他浓密的发顶。
她想了想,问他:“谢景琛,你为什么要帮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