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群臣,皇室宗亲,至少上千人彻底炸开了锅。
一部分甚至面色苍白,意识到今日祭天,恐无法善了!
“杨焘,你要干什么?”作为中立派的王承怒了,作为礼部尚书,他循规守旧,自然不允许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闹事,这也是为什么秦牧动了这么多奸臣,而从未对礼部有过任何动作的原因。
“哼!”
“我要干什么?”
“我想要请陛下下令处死,郑功,唐敬,石辅等一系列祸国殃民之大臣,以熄灭上苍之怒!”杨焘大喊,彻底不再装了。
话音一落,兵部多人站了出来,连同一起站出来的还有兵部的上百名官兵。
霎时间,风云突变,剑拔弩张!
“混账东西,你要造反不成?”
“此乃皇山,岂容你在此放肆!”
一时间,指责怒骂之声不断,其中以礼部和御史台的人最为激烈。
这么多老孺咒骂,一般人早就被口水呛死了,但李密党浑然不惧,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以前没有这些人的时候,朝廷,民间,安居乐业,几时出现过如此的天灾人祸?”
“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圣上被奸臣蒙蔽所导致!”杨焘大喊。
“放屁!”唐敬等人立刻与之对骂了起来。
多少王公贵族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谁不知道这是陛下和摄政王之间的冲突,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没有想到会在今日发难。
随着骂战升级,双方人员已经开始爆发摩擦,两千名禁军压迫感拉满,而杨焘也不遑多让,所带来的百余名侍卫竟是敢硬刚禁军。
这时候,秦牧终于开口了。
“李密。”
轻轻的两个字却有雷霆万钧般的威压,一瞬间,全场安静下去,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那一道权倾朝野的身影。
杨焘连同兵部那些人的眼睛里下意识闪过了一丝忌惮,不敢再说话。
“陛下。”李密装模作样地拜了一下。
“既然有话要说,那就直说,何必放一条狗出来,自己躲在角落里。”秦牧云淡风轻道。
狗?
此话一出,杨焘的脸瞬间铁青,屈辱无比地握紧了拳头,但碍于现场这么多人,他还是不敢直接撕破脸,就算是造反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密的脸面无表情,淡淡道:“陛下,本王要说的和杨大人无异。”
“自陛下重用这些人以来,民不聊生,朝堂更是血流不止,乌烟瘴气,前些日子,更是有天降石刻,八字诅咒,闹的是人心惶惶。”
“本王希望陛下今日能当着列祖列宗和苍天厚土的面,杀了他们,以告慰苍天,请苍天息怒,保佑我大乾风调雨顺。”
“请陛下悬崖勒马,顺应天意!”
他弯腰一拜。
他这一开口,现场近乎一半的人似乎有了底气,齐齐跟着大喊:“请陛下悬崖勒马,顺应天意!”
声音隆隆,回荡皇山,敬酒不久。
“你!”
“你们!”
“你们竟敢!”唐敬等大臣们震怒,望着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竟是临时突然反水,气的发抖。
秦牧看着下面跪倒一片的大臣们,突然笑了,笑得很冷。
“你们终于是肯跳出来了啊。”
幽幽一句话,仿佛是记住了一般,让他们毛骨悚然,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集体施压。
“陛下,王爷说得没错!”
“自从唐敬,石辅等人上任,朝廷一片乌烟瘴气!”
“摄政王统领内阁的时候,什么时候如此过?”
“奸臣误国,我等要清君侧!!”
轰!
一句清君侧,彻底揭开了李密党的阴谋,太多人开始附和,局面对秦牧而言,极其不利。
“陛下,只要您下令诛杀这些奸臣,我等就还愿意奉您为上!”
听到这样的话,秦牧嗤笑一声。
历史上的每一次清君侧,不是修剪皇帝的羽翼,说得好听是拨乱扶正,但事实上就是清除政敌,如果真听他们的,处死唐敬郑功这些人,那么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辅佐他这个皇帝,而李密这样绕圈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冠冕堂皇,师出有名的取代最高权力。
“如果朕不呢?”他平静开口。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接近冰点,窒息无比。
如同黑色洪流的禁军眼神冰冷,全部已经做出了战斗姿势。
李密抬头看来,一双刀眼幽幽:“陛下,您当真要罔顾民意,逆乱天意?”
“朕就是天意!”
秦牧与其对视,目光相交,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炸开一般,透着真龙天子对于蛟蟒的蔑视。
李密深吸一口气。
“既然陛下执意如此,奸臣误国,而君王不自知,那本王只好当这个坏人了!”
“北大营,南大营何在!”
一声大喝炸响,群臣哗然,往后看去。
砰砰砰!
密集沉重的脚步声成片地响起,伴随着盔甲的轰鸣,摄人心魄。
只见皇山之腰,数以万计黑压压的军队全副武装开进,大旗猎猎,恐怖如斯,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来的。
一瞬间,皇山彻底乱了!
日月无光,群臣变色,慌不择路。
如果说刚才的逼迫还可以强行理解为上谏,那现在出动军队,可就无法解释了啊!
“李密,你要干什么?”礼部尚书王承大怒,勃然呵斥。
“你敢带兵围困陛下,你要造反不成?”
李密玩味一笑,也彻底不演了:“王大人,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才是,如果没有你帮忙,请陛下来皇山祭祀,本王可能还没有这个机会。“
“你是清君侧,还太平的功臣,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到一边去吧,事后本王会论功行赏。”
“你!”王承急火攻心,噗的吐出鲜血。
“王大人,王大人!”
“陛下,老臣对不起你啊,老臣被利用了!!”王承大喊,悲痛欲绝。
秦牧也知道礼部这些人虽然迂腐,但不可能和李密同谋,作为儒界的泰山北斗,他不会迁怒,以后还用得着。
“王爱卿,不要急,是福是祸,还尤未可知。”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秦牧的语气平静而又坚定,完全没有被数万大军围困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