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反应快。”
刘主任擦擦额头冷汗,背脊有些佝偻的往办公楼走去。
厂领导也很快知道陈清把委任书给撕了,她跟刘主任说的话,自然传到他们耳朵里。
杨书记暗自可惜。
沈厂长一个头两个大,跟秘书说:“我们的弯弯绕绕哪有那么多,她再不回来,我得疯掉了你知道吗?!”
秘书选择沉默。
接下来胡铁山来找沈厂长,说马主任嚷嚷着大家要请假,又说大家没心思工作。
沈厂长骂爹日娘,咆哮如雷,急得嘴巴都起燎泡了,径直冲到陈清面前:“我不跟你开玩笑,你现在真的严重影响到我工作,之前你所作所为,我还能容忍你一下,要是你在那么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拿我的外貌当人情。”陈清轻笑了声,站起身来和他平视,一双桃花眼变得冷冽:“沈厂长,你多厉害啊,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理由是伟光正的,天理都应该在你那边,我按照你说的话去做是理所当然的,对吗?”
沈厂长面色铁青:“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你知道你现在耽误我做了什么事情吗,多少事情因为你停滞了,你知不知道影响国家发展的后果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陈清的拳头已经抡起——
这一拳,快、准、狠。
像一记铁锤般砸在沈厂长的脸上。
“砰!”
沈厂长鼻梁骨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踉跄后退摔在地上,他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眼睛瞪得像是见了鬼。
马主任:“!!!”
张组长:“!!!”
废钢众人:“!!!”
天老爷!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厂长他被打了!
被陈清一拳撂倒在地,鼻血横流,狼狈不堪。
沈厂长呼吸急促:“你……你敢打我?!”
陈清甩了甩手腕,冷笑:“为什么不敢?你是不是想治我的罪,尽管来。我们正好算算账,为什么那天一批研究员来的时候要喊上我,让我去当妓女吗?”
“或许你想说当时我游刃有余,把事情处理的妥妥贴贴,但这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能力!”
“用女人换情报、换取利益的行为,我们总li几十年前就没用了。”
“那时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他做的是团结群众,共同抵抗危机,你当下的处境难道比他难吗?”
“别为肮脏找借口。”
“这一拳我忍了很久了,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再补上一拳,让你的脸变得更加对称。”
沈厂长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秘书赶紧把他扶起来。
围观众人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喘,生怕呼吸声太重惊扰两位大佬。
陈清轻声道:“我劝过你们,不要招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我还有你的把柄呢,你说对吧,伟大的沈厂长?”
沈厂长眼球凸起,脑子一阵阵眩晕。
陈清缓缓坐回原位:“车间为什么效率不好,因为你提拔了一堆废物,自己车间的事情都管不好,那就换能管的上。”
“别来打扰我的清静日子,更别人拿着家国旗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是华国人,我深爱着我的祖国,可以为之付出性命,但我对祖国的爱不是别人的武器。”
沈厂长气得胸口疼,死死看着陈清那张脸,美艳的不可方物,无论在哪,都是人群显眼的存在,偏偏那张嘴能气死人:“算你狠!”
他手狠狠一甩,朝外大步走去。
废钢部门的人低着头,不敢再看陈清一眼,张组长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马主任拖着僵直的身体缓缓回到办公室,哆嗦着拿起搪瓷缸喝了口茶。
之前陈清是气他。
没有众目睽睽揍他。
算不算一种宽待?
算的吧。
马主任恐惧之余,神奇的不再生气,往后陈清爱干嘛干嘛,反正打死他,他也不会管了。
吵也吵不过。
打又打不过。
当领导实在太难了!
*
厂长被揍。
奇耻大辱!
消息像传播有人偷情一样,在暗地里飞速流传,大家都没大声宣扬,但又在背地里口水四溅的讨论。
“真打了厂长?”
“可不嘛,我表弟三姑的儿子的女婿在废钢部门干活,陈清打得可狠了,听说是沈厂长之前逼迫陈清去勾引研究员,现在还敢威胁她,就被她揍了。”
“老天爷,陈清真猛。”
“能不猛吗,也不看看那保卫科贴着的分配房子名单是谁做的。”
“说起分配房子,我专门去看了那名单,条理清晰,积分都写得清清楚楚,像是林主任说的那样,虽然这套房子没有落到我头上,但是我服气!”
……
大家议论纷纷。
有的人在摇头叹息,觉得陈清太冲动,有人在小声议论厂长的不是,大家都各执一词,让沈厂长被揍一事疯狂扩散。
沈厂长气得面红耳赤,质问秘书:“你说他们是不是笑话我?”
秘书:“不是。”
废话,肯定是啊!
谁不笑话你?!
沈厂长回到办公室,胸口不规则地起伏,呼气时很深,呼气时又带着抖。
秘书时刻准备好降压药。
沈厂长问秘书:“你说说她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当初她不想去,可以不去的嘛,谁知道她能记仇还能记那么久,大庭广众打人,不行,我们一定要重新修订厂规,以后殴打领导不能是自我批评以及处分,得罚钱!”
秘书依然选择沉默。
沈厂长想想自己的威名被陈清败光,实在气不过,去研究所找贺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他去问毛建国:“贺远人呢?”
“给他对象送画板去了。”毛建国看了眼沈厂长嘴角的伤口,怂唧唧的补充:“顺带看看他对象手疼不疼。”
“他……他……他!”
沈厂长避免被气死,真的需要降压药。
毛建国退后几步,再度补充:“贺远说,你要是对他们不满意,他可以带着全家挪地方。”
沈厂长深吸口气,脸颊抽搐。
这两口子!
纯心是想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