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动作很快,但猪仔数量多,公的母的都有,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都处理好。
处理完猪仔后,安定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去屋里歇着了。
京墨主持宰了一头猪,把猪肉都切开分好,抱起来装到马车上。
霍渊的马车还在,彭羽每每与霍渊对上眼神,都有种项上人头随时不保的危机感,猪一宰好,立马自请离开。
走之前他还自觉的带走了安定,以防安定因为妨碍霍渊被灭口。
难得有空闲的时间,霍渊带京墨一起去附近的一处养花的苗圃赏花。
京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花。
红的黄的粉的……一丛丛的花朵正向开放,夕阳的阳光下,花朵被镀上一层温暖的橘色光芒。
霍渊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京墨同样。
花圃就在霍渊名下,是不知哪次黑吃黑的时候吃下来的产业。
霍渊是个好东家。
他不懂的东西从不随意插手,养花他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所以在收下花圃后,霍渊直接招了一批懂得养花的管着,他除了拿分红,照常巡视产业,从来不曾过来。
他从来不来,花圃中劳作的花农自然就不认识自己的东家。
天气热的厉害,花圃中只有零星几个花农提着水桶,在给自己负责的区域浇水、清理烂叶子。
京墨和霍渊的脸实在是太出众,只是走在花田间,就像是在散发光芒,比花园里争奇斗艳的花也不遑多让。
男俊女美,端的是般配。
路过花圃中的花农时,总能得到花农的注视。
花农又没做什么,只是看看,京墨就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
京墨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在花上。
花圃中一块块种着的花种类颜色都不一样,一路目不暇接。
京墨不认得这些花都是什么品种,不妨碍她欣赏花朵的美丽。
若是旁的贵族小姐过来,大抵是要就这花的品种、长势、模样,细细品鉴一番。
京墨想的跟其他人不大一样……
“刚刚那个花是什么花?闻起来好香啊,前几天大胖跟我说他想了一种新的吃食,给花瓣捣成酱,用面把花瓣酱包起来,烤熟了。”
“到时候面里有花的香味,再把面做成花朵的形状,肯定很受那些小姑娘的欢迎!”
霍渊想了一路哄京墨高兴的法子,好不容易才想到了看花圃,没想到到了花圃京墨还在琢磨生意上的事情……
“你这东家做的还真是尽心,下面的人出个创意,你时刻惦记着怎么给他实现。”
“有钱不赚是傻子。”京墨大不理解,“你的名声不是还有个贪财么?怎么我认识你这么久,没觉得你贪财啊?”
霍渊右手拉着京墨的手不舍得松开,就用左手去捏京墨的脸。
“小没良心的,我要是真的贪财,能给你那么多银子从来不让你还给我么?”
“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在钱上对你吝啬过?”
京墨回想了一遍:“确实没有……那为什么你会有个贪财的名声?”
“贪财不等于吝啬吧,我的贪财这个名声,是因为早年我每次抓到谁的小辫子,都会让人去给他警告,愿意花钱消灾的,我就拿钱闭嘴,不给的我就往死里挖人的秘密。”
“将军府看似风格,当今圣上重文轻武,生怕武将动摇他的江山,对待边境苦守的将士都不上心,每年军饷的缺口都非常大。”
“一开始是三万两、五万两,边境将士多,节衣缩食倒也还能过,可后来就演变成三十万两、五十万两……”
“这么大的缺口,朝廷可以优哉游哉一点点的清查,最后再拿自然损耗搪塞过去,或是就那么不了了之,就算闹得严重了,查抄了涉事官员一家,抄出来的钱也是充入国库,边境的将士享受不了一分一毫。”
“可每缺少一两银子,消耗的都是将士们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爹的办法是拿将军府的银钱填,为此,将军府名下的田产铺子一卖再卖,所剩无几,我的办法是劫富济贫。”
“我自小就知道,不从那些蛀虫身上咬下来肉自己吃,就可能饿死。”
“圣上对我到处搅事的目的心知肚明,但他乐得我去当这把刀。”
“不然我怎么可能在京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真的出手打压我的嚣张气焰。”
霍渊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当初如履薄冰,艰难维系将军府荣国的过去讲给京墨听。
“贪财没什么,爱赚钱能赚钱更是你的本事,没什么不好。”
京墨似懂非懂:“早年这样……你现在不这样了么?”
“那倒不是。”霍渊勾起唇角,张扬又嚣张的笑,“这几年我直接抢,没这个流程了。”
“京中能动的都被我动一遍了,我去外县能抢的直接抢,抢不了的就网罗罪名,上报朝廷,将人抄家,我上报的,抄家的事情绕不开我,我就直接私藏一部分。”
京墨:“……胆子很大……这就是你被圣上用奉朝请这种虚职困在京中的真正原因么……”
霍渊微微歪头,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
“确实,我最近的进项都已经很少了,边境那边虽然暂时不缺银子,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不行……思来想去,以后怕是要仰仗娘子了。”
京墨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
“包在我身上!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了养你这个大计划!我们现在先去找找花圃的管家吧,好好商量一下,先拿走一部分花让大胖试试做这个鲜花饼。”
霍渊为了和京墨享受独处,没有带侍从,这花圃虽然是他的,但他从来也没来巡视过,对这里也不熟悉。
两人干脆自己溜达着去找花圃的管家。
两只眼睛下长着一张嘴,京墨还就不信靠问问不出管家在哪。
奇怪的是,京墨跟花农搭话,一开始跟她说话都笑眯眯的花农一听她问管家,一个个都变了脸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有好几个直接拒绝给她指路,甚至还警告她,让她快走。
随着京墨问的人多了,花圃中的气氛肉眼可见的从轻松变成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