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怀揣着紧张与警惕,缓缓踏入遗迹。才深入没多远,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便撞入他的眼帘。一只身形庞大的妖兽矗立当场,足有三丈之高,全身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片,在幽微的光线中泛着森冷的光。它的爪子犹如钢钩,正紧紧抓着一名邻国少年。
地上满是破碎的衣服残片,刀剑也断折散落四处,不难推测,至少有十几个邻国少年已惨遭这妖兽毒手。那被抓在手中的少年,满脸惊恐,瞧见凌天出现,眼中瞬间燃起求生的希望,拼尽全力嘶喊:“救我!救救我啊!” 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然而,不等凌天有所反应,妖兽血盆大口一张,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少年便被无情地吞入腹中,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通道中回荡。凌天心中一凛,迅速握紧武器,全身灵力运转,与这恐怖的妖兽对峙起来。他深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自己绝不能退缩,必须想办法战胜这妖兽,或许还能从遗迹中寻得解救同伴的关键。
就在凌天热血上涌,准备与妖兽拼死一战时,荒老急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子,冷静!这妖兽实力远超你,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白老紧接着说道:“它通常只在遗迹外围活动,你瞅准时机,悄悄绕过去,深入遗迹内部,或许有转机。”
龙媪也劝道:“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遗迹内说不定藏着能克制它的法宝或功法。”
凌天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冲动。他紧盯着妖兽的一举一动,那妖兽似乎察觉到凌天的威胁,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巨大的声浪震得通道石壁簌簌落下灰尘。
凌天趁着妖兽咆哮分神的瞬间,施展身法,如鬼魅般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遗迹深处潜去。他的心跳急速,每一步都落得极轻,眼睛始终留意着妖兽的动向。好在妖兽并未追击,只是在原地徘徊,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成功绕过妖兽后,凌天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遗迹深处等待他的或许是更严峻的挑战,但为了救出同伴,他必须勇往直前。
刚摆脱妖兽,白老忍不住打趣:“小子,刚才可够险的,那守护兽爪子差点就扫到你裤子,再偏点,你可就断子绝孙咯!”
荒老也跟着调侃:“哈哈,看你刚才那狼狈样,平日里的沉稳劲儿哪去了?”
凌天一脸无奈,苦笑着回应:“二位前辈就别打趣我了,刚刚情况紧急,我这不是一心想着怎么绕过去嘛。”
龙媪笑着解围:“好了好了,别逗他了,凌天能随机应变绕开守护兽,已经做得很好。接下来深入遗迹,还不知有多少危险,大家都得打起精神。”
经龙媪这么一说,众人收起玩笑,凌天也迅速调整状态,继续谨慎地朝着遗迹深处进发,心中对即将面临的未知,既充满警惕,又怀揣期待。
凌天历经波折,终于抵达遗迹深处。原以为这里会藏着惊天秘密或强大法宝,可入眼的却只有一支毛笔和一张空白画卷,安静地放置在石台上。
凌天满心疑惑,走上前轻轻拿起毛笔,触手温润,笔身刻有古朴花纹,隐隐透着神秘气息。再看那画卷,质地奇特,似绢非绢,似纸非纸,洁白如雪,却无半点灵力波动。
“前辈们,这毛笔和画卷看着不凡,可我实在看不出门道。” 凌天在心中向三老求助。
荒老沉吟片刻道:“此笔名为‘灵犀妙笔’,那画卷想必是‘万象绘卷’,二者相辅相成,能以灵力为引,绘出万象,具有不可思议之力。只是如何施展,还需你自行摸索。”
凌天听后,心中一动,试着注入一丝灵力到毛笔中。刹那间,毛笔光芒大盛,笔尖似有灵智般,自行在画卷上舞动起来。
凌天正好奇地看着注入灵力后自行舞动的毛笔,眨眼间,它竟在画卷上画出了一根绳子。线条勾勒完毕,那绳子陡然从画卷上消散,下一秒,凌天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自己竟被凭空出现的绳子紧紧捆绑。
他拼命挣扎,可那绳子越勒越紧,每动一下,都让他呼吸愈发困难。“前辈们,这…… 这是怎么回事!” 凌天又惊又急,在心中向三老求救。
白老赶忙说道:“莫慌,这万象绘卷按自身规则运转,你刚刚注入灵力,却没明确指令,它可能误将你当作施展对象。”
荒老也在一旁提醒:“快,集中精神,用灵力传达让它松开的意念!”
凌天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凝聚全部精神,将 “松开” 的意念通过灵力传递给毛笔和画卷。那绳子仿佛接收到指令,缓缓松开,从凌天身上滑落,重新回到画卷之上,变回一幅画的模样。
凌天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却也对这神奇的 “灵犀妙笔” 和 “万象绘卷” 有了更深的警惕。他深知,接下来使用它们,必须万分谨慎,稍有差池,恐怕又会陷入险境。
凌天刚从绳索的束缚中缓过神,还没来得及庆幸,那绳子竟再次从画卷上消失,又缠上了他的身体,而且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传达指令,都毫无作用。
就在他满心焦急之时,遗迹中陡然响起一阵洪亮的诗号:“重山重重山,千障延不尽;重行重重行,人间路难行。” 声音在空旷的遗迹内回荡,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紧接着,画卷中袅袅升起烟气,烟气逐渐盘旋凝结,最终幻化成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
此人一袭青衫,手持折扇,面目清癯,目光却锐利如鹰。他看着被束缚的凌天,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家伙,万象绘卷岂会任你随意摆弄?若想解开绳索,先回答我这诗号的深意。”
凌天心中一紧,强压下不安,迅速思索起来。他深知,眼前这神秘书生绝非善类,若不能给出满意答案,恐怕这绳索会越勒越紧,自己必将陷入绝境。
就在凌天皱着眉头,准备搜肠刮肚思索那诗号深意之际,他脑海中的三老灵魂体跟听到冲锋号似的,“嗖” 一下就蹿了出来。
荒老那暴脾气,眼睛一瞪,二话不说,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朝着中年书生招呼过去,嘴里还嚷嚷着:“你这家伙,在这儿装什么文化人,拿个诗号就想拿捏咱小辈,也不瞅瞅我们仨是谁!”
白老也不含糊,跟在荒老身后,手脚并用,边揍边吐槽:“瞅瞅你这拿捏的小腔调,还‘重山重重山’,咋不直接把人绕晕呢!咱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敢在咱面前耍大刀,哼!”
龙媪更是巾帼不让须眉,飞起一脚踢向中年书生的屁股,恨铁不成钢地大骂:“让你装逼,让你显摆!今天非得把你这臭毛病给掰过来不可,省得你以后祸害别人!”
中年书生哪见过这阵仗,本想摆个谱,结果被三老这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腿脚打得找不着北,只能抱头鼠窜,嘴里杀猪似的求饶:“三位祖宗哎,饶命啊!小的瞎了眼,在这儿班门弄斧,再也不敢了!”
他这一慌神,对画卷的掌控瞬间崩盘,凌天身上那根折腾人的绳索 “嗖” 地一下就没影了,束缚彻底解除。
凌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又惊又喜地瞅着三老,满是感激。再看那中年书生,被三老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的,哪还有半点儿之前的神气劲儿。
中年书生鼻青脸肿地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哭丧着脸说道:“三位前辈、这位小哥,饶命啊!我叫山水郎,实在是无意冒犯。” 说着,他还偷瞄了一眼怒气未消的三老,见没人再动手,才稍稍缓了口气,接着道,“不瞒各位,这整个千障秘境,都是我耗尽心血画出来的。”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凌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四周,心想这看着如此真实的秘境,竟然是画出来的?三老也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荒老率先开口:“哼,你有这等本事,为何还要为难这小辈?”
山水郎忙不迭地摆手解释:“前辈有所不知,我在此地被困多年,孤寂难耐,难得有人进来,就想找点乐子,没成想……” 说着,他又畏畏缩缩地看了三老一眼,不敢再吭声。
白老冷哼一声:“就你这行径,活该被困!” 龙媪则在一旁说道:“如今既已说明身份,你又打算如何?这秘境危机四伏,你弄出这些幺蛾子,可不能不管。”
山水郎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能帮忙!只要小哥肯帮我脱困,我不仅能助他救出同伴,还能将这秘境中的宝贝都送给他,绝无虚言!” 凌天听闻,心中一动,与三老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思索这交易到底划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