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匈奴骑兵在这暴风雪下,已经深入并州的云中郡内。
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的 “噗噗” 声,很快又被呼啸的狂风淹没。
“阿兄!咱们都深入这么远了,连根汉人的毛都没见着。一路上净是些被积雪掩埋的汉人村子,却连个人影都瞅不见,这到底咋回事啊!”
一名匈奴人扯着嗓子在呼啸的风雪中大喊。
呼延烈,这位匈奴部落的首领,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的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后停了下来。
呼延烈裹紧身上厚重的羊皮袄,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风中。
他眯起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瓮声瓮气地说道:“这里的汉人估摸是跑了,这鬼天气,咱们草原上的勇士都有些扛不住,更别提这些娇弱的汉人了。”
说完,呼延赞转头对着身旁那匈奴人吩咐道:“呼延云,你赶紧派人回去通知大单于,就说我们没找到汉人,准备继续南下。”
“好的阿兄!” 呼延云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转身去安排人手。
呼延烈抬手擦了擦脸上不断飘落的雪花,仰起头,望向头顶那片漆黑如墨的天空。
重重地叹了口气:“长生天呐,到底啥时候才能停止发怒啊,我们部落里,不少勇士和女人都被这该死的寒冷给冻死了啊!”
呼延云安排好信使后,回到呼延烈身边,小声嘟囔道:“阿兄,我听有人说,这次长生天发怒,就是因为大单于投靠了汉人,惹得长生天不高兴了,这才给咱们草原降下了这可怕的惩罚。”
呼延烈的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呼延云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在风雪中格外刺耳。
“大单于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大单于投靠汉人,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大单于不就带着咱们来抢回咱们失去的土地了吗!”呼延烈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现在汉人在幽州那边打得不可开交,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草原各部已经联合起来,正准备重振先祖的辉煌呢!”
说到这里,呼延烈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满满的都是自信,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沾满雪花的斥候,骑着一匹气喘吁吁的马,从风雪中疾驰而来。
“首领!” 斥候在呼延烈面前猛地停下,急切地报告,“我们在前面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汉人百姓的营地!”
听到斥候的回报,呼延烈和呼延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如今他们军中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要是再找不到吃的,想要继续南下可就难如登天了。
眼下发现的这个汉人营地,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哪怕补给不多,那也能解燃眉之急。
“草原的雄鹰们!两脚羊就在前面!跟我冲啊!” 呼延烈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扯着嗓子大喊。
匈奴士兵们心中的野性与贪婪顿,驱使着他们就像一群饿狼,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向猎物。
此时的山谷营地内,一片静谧。
这些百姓都是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当风雪来临后,他们便纷纷躲到了这山谷中避难。
这山谷地势独特,四周环山,背靠西北方向,就像一个天然的屏障,极大程度地抵御住了这恶劣的风雪天气。
之前,官府的人也曾找到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进城躲避,以免遭到胡人的侵袭。
可当时,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留下。在他们看来,这么恶劣的天气,胡人要是想侵袭,早就来了,怎么可能这时候还来,这不是傻吗,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可。
而且,胡人早就被武安君的大军打得丢盔弃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南下进犯。要是进了城,人挤人不说,还得处处受管制约束,哪有躲在这山里自在。
这些百姓来的时候,都带足了食物,还在山体中挖出了不少坑洞,一户人家一个。
他们躲在里面,生个小火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勉强能抵御这彻骨的寒冷。
此刻,他们还沉浸在这相对安稳的假象中,浑然不知,一群恶狼已经悄然盯上了他们。
山谷外,呼延烈勒住战马,远远地望着山谷中那若隐若现的火光,心中一阵狂喜。
“原来这周围的汉人都躲进这山谷里了,真是长生天保佑,正好将这些汉人一网打尽,好好犒劳犒劳咱们草原的勇士们!”
呼延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汉人百姓任他宰割的场景。
“大哥!让我冲最前面吧!那些汉人的血,一定是热乎乎的!”
呼延云兴奋得满脸通红,舔着嘴唇,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用急。” 呼延烈伸手拉住呼延云,“汉人向来狡猾,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逃跑的通道呢,要是打草惊蛇,让这些两脚羊跑了,我们可又得饿肚子了。”
“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带人去绕一圈儿!” 呼延云心急如焚,话音未落,就带着几个手下,迅速消失在了风雪中。
“去吧。” 呼延烈摆了摆手,看着呼延云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他要等一切情况都已经探明了之后,再将这山谷中的汉人百姓一网打尽。
匈奴人在山谷外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仔细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过多久,他们就确定这周围根本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大哥,这山谷就只有这么一条出路!我们杀进去吧!” 呼延云匆匆赶回来,激动地对呼延烈说道。
呼延烈缓缓拔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高高举过头顶。
大声嘶吼道:“勇士们!前面便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礼物!冲进去!我们就能填饱肚子!冲!”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匈奴士兵们发出一阵疯狂的呐喊,如潮水般向着山谷中的汉人营地汹涌冲去。
匈奴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冲进山谷,马蹄声、喊杀声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宁静。熟睡中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醒,一时间,山谷中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