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五十里外,旌旗蔽空,一支大军停下行进步伐。
“主公,您慢点。”一瘦弱儒生,扶着一膘肥体壮之人走下马车。
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董卓。
历史上,董卓因在剿灭黄巾军有功,先被封为凉州牧,后灵帝为削其兵权,又迁并州牧。
但因为杨风的出现,在黄巾之乱期间,董卓功绩并没有那么大,在凉州剿灭黄巾军之后,便领了凉州牧,一直没有变更。
但这并没有改变何进与袁术将其密诏如今的局面。
只不过由于凉州地远,董卓入京的时间,比起历史上而言,要晚了半月左右。
董卓看着远处气势磅礴的洛阳城,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有一日,洛阳城内的大人物,也需要我这般小人物相助,哈哈哈!”
“大人神勇,如今洛阳纷争不断,唯有大人可解洛阳之忧。”李儒在一旁恭维道。
董卓找了块巨石,一屁股坐在上面。
“可惜杨风那小子不在洛阳,否则此次入京,老夫定要让其知道,老夫的厉害!”董卓举起拳头怒道。
当年,若不是杨风搅局,董卓自认为凭借功绩,足以入洛阳为官了,此事一直让董卓耿耿于怀。
李儒在一旁拱手问道,“大人,我们何时进城?将士们都有些等不及了。”
董卓摆手道,“急什么!我们是奉召入京,自然要等人来迎才是!
传令下去,都给老夫老实点,谁若敢提前暴露了,老夫拿他做下酒菜!”
“诺。”李儒平静接令道。
只有董卓自己知道,前些时日,大将军何进派人来传令,让自己北上援助并州,剿灭胡人大军,
但自己并未答应,也未上书辩解,而是继续率军前进,如今更是秘密挺进到了洛阳城下。
董卓看着眼前的洛阳城,眼中泛着精光。
在接到密诏的时候,董卓便知道,自己的机会儿来了。
所以,董卓当即便集结了自己所有的人马,可以说是携家带口,放弃了凉州的一切,赶来了洛阳。
看着洛阳城,董卓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然而,此时董卓还并不知道,皇城内已经是一片血雨腥风。
之前何进虽然密诏丁原入京,但并未让其直接入京,而是在河内伪装贼人聚众作乱,以此胁迫何太后诛杀宦官。
然而,此法并没有太大功效,而且此时丁原态度摇摆不定,加上董卓那边并没有消息传回,使得何进等人大为恼怒。
就在何进准备再次给董卓下令时,宫中来了人,声称何太后召见。
对于自家妹子,何进并未多想,当即便入了宫。
马车上,何进不由得在想,自家妹子是不是想通了,同意自己诛杀那些宦官。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要勒令董卓退兵返回凉州,甚至要让其交出兵权!
毕竟此人手握重兵,是个巨大的威胁。
马车缓缓进入皇城,禁军不敢阻拦,也没有进行搜查,急忙让开道路。
若放在灵帝在世时,何进是绝对不可能有此待遇的。
但如今,何家如日中天,当今陛下都是大将军的亲侄子,禁军看到何家马车之后,便主动让路了。
看着禁军如此懂事,何进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马车被一小太监拦住。
“小的是奉太后之令,前来迎接大将军的,还请大将军随我来。”小太监不卑不亢的说道。
何进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小太监他认得,是太后身边的近侍,所以并未怀疑。
“嗯,带路吧。”何进说完重新坐进马车中。
马车跟着小太监,在宫中的大路上七拐八转,距离后宫,反倒是更远。
而马车中的何进,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心中盘算着,日后如何治理大汉。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吗?”何进掀开马车,这才发现不是在后宫当中,也不见那小太监的踪迹。
何进脸色一变,“刚才领路那太监哪去了!”
车夫拱手道:“那人忽然跑进前面的小门中去了!”
何进看了眼周围,两侧都是高墙,唯一的门便是前方那扇小门,但已经被关了起来。而前后两侧,大门都被关着。
“不好!快走!”何进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直奔那扇小门而去。
“大将军,您就不用想着逃了,那扇门已经被封死了。”
只见城墙上出现了数道身影,正是赵忠张让和蹇硕等人。
何进抬头看着这些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大将军言重了,我等对大汉的忠心,日月可鉴。”蹇硕对天拱手道。
接着又说道:“太后诏令,诛杀逆贼何进,我等只是领命行事,还请大将军赴死!”
何进脸色一白,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自知今日是难以活命了。
“锵!”
当即抽出随身佩剑,怒吼道:“尔等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不得好死!”
“放箭!”赵忠没有过多废话,当即下令放箭。
顿时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射而下,只是瞬间,地上便插满了箭矢,何进更是看不清了容貌。
张让冷冷看了眼城墙下的人影,对身旁的几人说道:“好了,咱家要回去向太后复命了,尔等将这里收拾收拾吧。”
太后寝宫内,何太后跪在灵帝的灵位前,一旁的新帝刘辩,也跪在一旁惴惴不安。
忽然,张让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张让直接跪在了地上。
“事情办得如何?”何太后睁开眼问道。
“回禀太后,逆贼何进,已经伏诛。”张让回禀道。
何太后长叹一口气,“哥哥,若非你苦苦相逼,欲行王莽霍光之事,妹妹又怎会如此了。”
“太后大义,天下敬服。”张让恭维道。
何太后站起身,也一并将刘辩扶起,边走边对张让说道:“传皇帝令,任命董卓为并州牧,领兵前往并州,与并州刺史共同剿灭来犯之敌。”
“诺,臣这便去拟旨。”张让低着身缓缓退去。
何太后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儿子刘辩,问道:“今日,你可学到了些什么?”
刘辩低下头,低声道:“我大汉皇权,不容他人窥视,否则便是骨肉亲情,也可除,除之。”
刘辩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一丝恐惧。
何太后看着自己这儿子,失望的摇了摇头,如此怯懦的性格,难怪不讨先帝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