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叹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脱自己的衣服。
一会儿,詹蓝给丫鬟换上魏夫人的衣服,还好夜色深,不容易被发现。
魏夫人换上丫鬟的衣服,低着头走路,她尽量不引人注意。
魏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感慨。
为了出城,竟然要这样,真是世事难料。
“走吧。”
詹蓝低声说,先一步走出房间。
夜色像一块黑布,罩下来。
三人借着这层掩护,小心地往府外挪。
将军府守卫是挺严,可这儿到底是家宅,跟军营比松懈多了。
加上魏宁这个“内鬼”带路,他们溜出府,还算顺利。
城门口到了,高高的城门紧闭着。几个兵懒散地靠墙打盹。
一个兵眼尖,发现了他们,吼了一嗓子:“站住!干什么的?”
詹蓝心里一紧,知道要紧关头来了,能不能出城就看这会了。
魏宁立刻往前冲,指着那兵鼻子就骂。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公子都不认识了?还不快开门!”
那兵被唬得一愣,还是硬着头皮说:“公…公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魏宁眼睛一瞪,语气严肃:“我去哪儿,要跟你交代?告诉你,今儿爷有急事出城,最好别耽误,不然有你好看!”
看门的兵有点还是犹豫。
他不敢得罪面前的公子,但是背后的人吩咐的规矩他又不敢违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怎么,不信我是魏宁?”魏宁说着,掏出令牌在兵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士兵看清了令牌,吓得脸都白了。
他连忙扑通跪下:“公子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小的这就开门!”
“哼,算你识相。”
魏宁冷哼一声,带着魏夫人大摇大摆往城门走。
詹蓝跟在后头,暗暗松了口气。
他故意让魏宁闹,就是为了引开注意,好让魏夫人趁机溜过去。
眼看魏夫人就要出城门了,詹蓝心里一喜。
突然,背后一声:“等等!”
詹蓝心里咯噔一下,他回头看,一个壮实的兵头,正大步流星走过来。
这人是守城门的头目,肯定是听见刚才的动静了。
头目走到他们跟前,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兵,目光又落到魏宁身上。
“你是魏宁?”头目上下打量魏宁,眼神里带着怀疑。
“怎么,你也不认识本公子?”魏宁强装镇定。
头目冷笑一声:“魏宁公子我当然认得。可是你嘛……”
他指着魏宁:“你根本不是魏宁公子!”
“你胡说!”魏宁脸色变了,“我不是魏宁,我是谁?”
“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魏宁公子!”
魏宁还想狡辩,头目一挥手:“来人!给我拿下!”
詹蓝猛地站出来,挡在魏宁身前。
“我看谁敢!”
“你想干什么?”头目盯着詹蓝,眼神十分警惕。
詹蓝冷冷地说:“我没想怎样,只是想请你们让开路。”
“笑话!你当你是谁?”头目不屑地说,“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出城!”
“是吗?”
詹蓝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一拳就朝头目脸上招呼过去。
头目没想到詹蓝说动手就动手,他一下没防备好,一拳正中他的面门。
“哎呦!”
头目惨叫一声,捂着脸连连退后。
头目气急败坏:“你…你敢打我?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兵一听命令,立刻围上来。
“快走!”
詹蓝喊一声,转身冲向魏夫人和魏宁。
他趁乱一把拉住魏夫人,往城门外跑。
魏宁也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追!别让他们跑了!”头目在后面喊,捂着脸声音都变了调。
一群兵嗷嗷叫着追上来。
詹蓝拉着魏夫人,魏宁紧跟在后,三人拔腿狂奔。
“啊!”背后一声痛呼。
詹蓝回头,一群兵已经围上来,刀枪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
没几下,詹蓝就倒了,他只能蜷成一团,抱着头任由着他们打。
还好,这时魏夫人和魏宁已经跑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士兵们终于打累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詹蓝浑身疼得厉害,躺在地上动不了。
他好不容易才撑着身体起来,他一瘸一拐地往城外挪。
到了城外,詹蓝找到早已藏好的马车。
此时,魏夫人和魏宁正等着他回来,两人一脸焦急。
“詹蓝,你没事吧?”
魏夫人赶紧问,看着他那样心疼。
詹蓝扶了一下马车摇摇头:“没事,夫人,公子,咱们快走吧。”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向北,往永安城赶。
车里,魏夫人看着窗外,她觉得非常奇怪:“这路上,怎么连个灾民影子都看不到?”
“夫人,这都多亏了永安城城主李农啊。”詹蓝一脸敬佩地说。
“城主大人真是了不起,上任后,严惩贪官,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还带着大家修水利,解决了旱灾,现在永安城那边,百姓日子好过多了!”
魏宁听了,心里犯嘀咕。
“这李农,真这么神?皇帝能让他这么搞?”
“公子,您不知道,现在皇上只顾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底下的官员,也都是睁眼闭眼,保自己要紧,谁会管永安城的事?再说,李农大人做事也低调,永安城的消息,根本传不到京城去。”
魏夫人也对百姓的受苦深有感触,她咬牙切齿地说:“昏君!要不是他,我的长子也不会死!”
提到长子,魏夫人更难受了,她眼里都是恨。
“当年,要不是皇帝故意拖延援兵,护国军也不会损失那么惨重,城门也不会破,我的长子也不会被那些贼人害死!”
魏夫人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发颤了。
詹蓝也气愤地说:“皇帝怕死,又忌惮大将军的兵权,才故意提拔白哮虎那个废物,想让他取代大将军。”
“白哮虎,那个蠢货,竟然敢惹李农大人,真是活该!”詹蓝说到这,眼里闪过一丝崇拜,“城主大人,才是我詹蓝这辈子,唯一要效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