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主府里乱成一团。
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热水毛巾端个不停,个个脸都白了。
李农冲进院子,抓住个丫鬟就问。
“夫人怎样了?”
“回大人,夫人她…不太好。”丫鬟吓得直哭。
李农心沉到谷底。
他强压着慌乱,大声问:“稳婆呢?请稳婆了吗?”
“请了,请了。”唐婉瑜从屋里出来,脸色苍白,但她还算镇定。
“永安城的稳婆,都找来了。”
李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他顾不上客气,就往屋里闯。
几个稳婆连忙拦住他:“哎,大人,屋里…您不能进!”
“产房污秽,您进去不吉利!”
“滚开!”李农吼了一声,眼睛都红了,
“我是她男人,有什么不能进的?”
稳婆被吓住了,不敢再拦。
见他这么慌乱,唐婉瑜在一旁劝道:“大人别急,小莲会没事的。”
李农没理她,推开产房门就进去了。
屋里血腥味很浓,刘小莲脸色惨白地躺着,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嘴唇都咬白了,哼哼着。
李农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莲!”
“我回来了,别怕!”
刘小莲睁开眼,看到是他,眼里亮了一下,又被痛苦淹没。
她声音虚弱缓缓说了句:“夫君…我…好疼……”
“知道,知道。”
李农心疼死了,恨不得替她受罪,
“再忍忍,孩子就出来了。”
稳婆急喊:“娘子,用力!用力啊!”
刘小莲拼命用力,可孩子好像卡住了,出不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小莲力气越来越小,声音也弱了。
李农心提到嗓子眼,死死盯着她,生怕她撑不住。
稳婆声音都抖了:“再来一次!最后一次了!”
刘小莲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一声尖叫。
“哇——”
一声响亮婴儿哭声,划破屋里的沉闷。
“生了!生了!”稳婆激动地喊。
“是个小子!”
接着,又一声哭,稳婆更激动了,
“又一个!还是个小子!”
“是双胞胎!恭喜大人!”
李农愣住了,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顾不上孩子,急忙看刘小莲。
“小莲!你怎样了?”
刘小莲虚脱了,躺在那里,脸上却带着笑,
“夫君…我没事…你看…咱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欢喜。
李农这才回神,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他看着孩子那小小的脸,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高兴。
他终于有儿子了,还是俩!
正当他高兴之时,一个喊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大人!大人!”
“大人,百姓听说夫人生了两位少城主,都来道喜了!”门外传来黄满意的声音。
李农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不仅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还是永安城的城主。
他抱着孩子走到门口,看着黑压压的百姓。
百姓看到孩子,都欢呼起来。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少城主万岁!”
李农看着一张张笑脸,心里感慨万千,
“多谢大家!”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这两个孩子,就叫李望舒、李朝辉!”
百姓又欢呼起来,为新生的孩子送上祝福。
再说京城那边。
詹蓝风尘仆仆地到了京城,他站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思绪万千。
他来京城好几天了,一直暗中盯着魏宁。
这天,詹蓝看到魏宁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让开!让开!都给公子让开!”魏宁的声音嚣张跋扈。
几个躲闪不及的百姓被他的随从推倒,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魏宁手指头都快戳到那几个百姓脸上了,嘴里骂骂咧咧。
“贱民,滚开!挡了小爷的路,活腻歪了?”
人群里有人动了,詹蓝走了出来,挡在魏宁跟前。
“住手!”
魏宁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粗布衣裳,人倒是挺精神,眉宇间一股子犟劲儿。
魏宁眯缝着眼睛,语气不善。
“你谁啊?敢管小爷的闲事?”
詹蓝声音不大,但挺有劲儿。
“路见不平,自有有人踩;事不平,自然有人管。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的,哪能由着你欺负人?”
“呵,你小子,口气不小!”
魏宁笑了,带着几分冷意:“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腻了吧你!”
“我管你是谁!”詹蓝一点不怂。
“就是天王老子,欺负百姓也不行!”
“好!好!好!”魏宁气笑了,“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随从立刻扑向詹蓝。
詹蓝眼神一凝,他的身子一侧,躲过一个随从,他抬脚就踹,正中另一个随从的胸口。
“哎呦”一声,那随从飞出去老远,摔得哼哼唧唧。
詹蓝手脚挺快,三两下就把几个随从撂倒了。
魏宁傻眼了,没想到这看着不起眼的家伙,居然有两下子。
“你……你到底什么人?”魏宁声音有点抖了。
詹蓝拍拍身上灰:“一介草民,无名小卒。倒是你,身为将军的儿子,不想着报效国家,反倒欺压百姓,真给魏大将军丢脸!”
魏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家伙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么横?
“你……你给我等着!”
魏宁撂下狠话,带着随从灰溜溜走了。
周围百姓围上来,感激地看着詹蓝。
“这位壮士,多谢你出手相助!”
“是啊,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就惨了。”
詹蓝朝众人拱拱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大家不必客气。”
他转身走了,嘴角微微上扬。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里。
几天后。
“公子,您这是哪儿捡来的叫花子?”尖细的声音在魏宁耳边响起。
魏宁正盯着眼前的詹蓝,眼神玩味。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詹蓝。”詹蓝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
“詹蓝?”魏宁摸着下巴,“名字有点耳熟,你家哪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人家是外地的,爹娘都没了,一个人来京城,想找个活儿,一直没门路,现在身无分文,没地方去了。”詹蓝声音带着落寞。
魏宁指指詹蓝的腰:“哦?这么说,你还是个练家子?看你身手不错,不如就跟着我,做个护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