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很低,却还是被耳尖的高利听到了。
高利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将军,我刚才听到那个守城门的说,待会要开后门。不如我们绕到后门去。”
白哮虎一听,哪能不同意。
反正他这次来,就是要找李农算账的。
不过,对付几个区区小人,用不着他亲自出马。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带人去后门,记住,一定要把李农给我抓回来。我要活的,我有大用。”
高利领命回去。
走的时候,他还带了几个亲兵。
与前门的热闹喧嚣不同,后门显得冷清许多。
高高耸立的城墙上,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在巡逻。
城门紧闭,看不出有开启的迹象。
不过,这永安城的后城墙明显没有前门那么坚固,看起来更像是匆忙修建的。
高利心中暗喜。
看来这李农也不过如此。
他把主要的兵力都放在了前门,却忽略了后门的防守。
他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便带着几个亲兵,蹑手蹑脚地朝城门摸去。
可他刚摸到城门附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一声暴喝。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程峰带着聂辉几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城门重地,闲人免进!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得入内!”
待看清眼前的人时,高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竟然敢拦他的路?
“程峰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拦老子的路!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你可是白虎军的人。现在将军大人就在城外,你还不赶紧开门迎接,将功赎罪。”
白虎军?
老子早就不是了!
程峰嗤笑一声,戏谑的眼光看向他。
“什么白虎军黑虎军的。我现在是永安城的安定军,只听从城主大人的命令。”
高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敢背叛将军大人!”
程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朝身后挥了挥手。
“把这个奸细给我拿下!”
“是!”
聂辉等人早就看高利不顺眼了,听到命令,立刻一拥而上。
高利见状,连连后退。
边退,他还边不忘威胁。
“你们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你们可是大殷朝的兵!你们现在跟着李农这个反贼,就是叛国!是要被诛九族的!”
“诛九族?”
陈康安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们现在跟着城主大人,保卫永安城,保护这里的百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这才是我们当兵的价值。”
“倒是你,还有你那个主子白哮虎,当初把我们像货物一样送给白娇,这事儿,按军规,该怎么处置?”
“你……”
高利哑口无言。
陈康安说的没错。
当初将军为了讨好小姐,把他们这些精壮的士兵送给小姐当护卫。
这事要是传出去,将军也吃不了兜着走。
陈康安看着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冷笑一声。
“白哮虎自己都没事,我们怕什么?”
“你!”
高利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陈康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白将军相提并论?你不过是将军手底下的一条狗!”
“住口!”
聂辉怒喝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高利吃痛,弯下了腰,却依旧不肯服软。
赵东周为也纷纷上前。
几人合力,将高利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叛徒!等将军大人杀过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聂辉啐了一口,“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高利却坚信将军会为他报仇,“等将军大人把这件事上报朝廷,到时候皇帝老子一道圣旨,就能把这里夷为平地。”
“呸!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吧?”
陈康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跟了白哮虎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哮虎的心思,他们这些当兵的哪个不清楚?
“白哮虎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早就对朝廷不满,一直暗中积蓄力量,寻找机会谋反。你以为他是真的忠于大殷朝?”
“你放屁!”高利怒吼,“将军大人镇守边疆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尽心尽力!”
“行了,别废话了!”
程峰不耐烦地打断了高利的话,“把他给我押到城主府去,交给城主大人处置!”
几人押着高利,一路朝着城主府走去。
到了城主府,程峰向李农躬身行礼。
“城主大人,属下在后门抓到一个奸细!”
李农正在院子里,听到声音,抬眼望去。
程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李农禀报。
李农的目光落在了高利身上,上下打量着他。
高利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李农冲着程峰挥了挥手。
程峰会意,上前一步,将高利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
“呸!”
高利吐出一口唾沫。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跪下!”
程峰见他竟然还如此嚣张,一脚踹在了他大腿弯处。
高利猝不及防,就跪在了地上。
但他依然满脸不屑。
“一个泥腿子罢了,真以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李农没说话。
高利只当李农是害怕了,气焰更加嚣张。
“乱臣贼子!识相一点赶紧敞开城门,迎接将军进城,否则这后果,你承担不起!”
李农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占着永安城作威作福。
真以为自己能成事?
李农没搭话,转头吩咐刘山强。
“把他拉出去,解决掉,别脏了城主府。”
高利愣住了。
李农竟然要杀他!
“你敢?”。
“我是白哮虎将军的心腹!你杀了我,将军大人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全家的!”
李农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只觉得这高利实在聒噪。
刘山强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手起刀落,直接割掉了高利的舌头,又将那块破布塞了回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高利的衣襟。
李农从不实施酷刑,但也不是圣父。
高利疼得在地上打滚,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山强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