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希望。
“我也愿意!”
“算我一个!”
“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
“跟着程队长,干了!”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白虎军的将士们纷纷表态,愿意跟随程峰,投奔永安城。
程峰看着眼前这些激动不已的兄弟们,心中充满了欣慰。
“好!好兄弟!咱们这就收拾东西!连夜出发!”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营房里能用上的兵器都收拾起来,绑在身上。
夜色中,二十六条身影,朝着永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哗啦啦……”
一阵木头倒塌的巨响,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白娇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宿醉后的头痛欲裂,让她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哪个杀千刀的!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揉着太阳穴,掀开被子,胡乱地套上外衣,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门。
院子里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花盆、石桌、石凳,全都东倒西歪,碎了一地。
几个丫鬟婆子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白娇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
“夫人,您……您醒了。”
一个老妈子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回事?!”白娇厉声喝问道。
“谁干的?!谁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老妈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们起来的时候,就……就这样了……”
“废物!一群废物!”
白娇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踹在了老妈子的身上。
“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贼都看不住!”
她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
白虎军!
她还有白虎军可以倚仗!
她急匆匆地跑回房间,翻箱倒柜,把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令牌的踪影。
白娇彻底慌了。
令牌不见了,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对白虎军的控制权。
没有了白虎军,她就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绝望。
“来人!来人啊!都死哪儿去了?!给我滚过来!”
几个护卫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令牌呢?!令牌在哪儿?!”
白娇指着护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令牌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护卫们吓得瑟瑟发抖,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找!给我去找!”白娇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把整个郡守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令牌给我找出来!”
护卫们领命而去,白娇却依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她跌跌撞撞地来到白虎军的驻扎地,只见原本整齐的营房此刻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白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她抓着一个路过的仆人,疯狂地摇晃着。
“白虎军的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仆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道……”
白娇一把推开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回到府内,她迎面就撞上了王鸿途。
“你还有脸回来?!”
王鸿途怒目圆睁,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白虎军没了!令牌也没了!你把老子的家底都败光了!”
白娇本就一肚子火,此刻更是被他的话彻底点燃了。
她尖叫着扑了上去,对着王鸿途又抓又挠。
“王鸿途!你这个废物!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老娘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个疯婆娘!放开我!”王鸿途一边躲闪,一边怒吼。
“要不是你平时飞扬跋扈,得罪了那么多人,老子怎么会这么被动?!”
“我呸!”白娇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没用,连个兵都带不好,老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你这个窝囊废!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娇娇,你先别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王鸿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扶住白娇摇摇欲坠的身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抚。
白娇一把甩开他的手,尖声叫道:“还怎么回事?!白虎军!白虎军那些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全都跑了!一个不剩!”
王鸿途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什么?!叛逃?这……这怎么可能?!”
他定了定神,急忙道:“娇娇,你先别慌,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我这就飞鸽传书给岳父大人,让他老人家速速再派一支精兵过来,护卫郡守府!”
“做梦!”白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还指望我爹?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娇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鸿途眉头紧锁,语气也沉了下来。
“现在正值旱灾,北洲的灾民一日多过一日,再不做打算,迟早要出乱子!到时候揭竿而起,你我还能有好果子吃?!”
“你死不死关我屁事!”白娇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
“真到了那一天,老娘就带着佩儿回我爹那里去!我爹是朝廷命官,谁敢动我?!”
她越说越气,指着王鸿途的鼻子破口大骂:“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
王鸿途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手,狠狠地扇了白娇一记耳光。
白娇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敢打我?!”
王鸿途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白娇!我忍你很久了!这么多年,我处处让着你,你当真以为我王鸿途是泥捏的不成?!别忘了,我是北州郡守!你既然嫁给了我,就得守妇道!再敢这么折腾,信不信我休了你!”
白娇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休我?!你敢!我爹是白哮虎!你敢动我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