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还要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呸,什么城主,我看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你们永安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山寨!”
“你放屁!”刘山强怒目圆睁。
“就你这尖嘴猴腮的德行,还敢污蔑我们城主?我看你就是活腻歪了!”
他猛地一挥手,粗壮的胳膊带起一阵风:“程峰,给我把这臭婆娘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别让她脏了我们永安城的地界!”
程峰几人得了令,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春菊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你们这些狗奴才!反了你们了!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统统掉脑袋!”
她拼命挣扎,双手乱抓,却哪里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罗飞霜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
她本想出声阻止,可见刘山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万一激怒了他,别说在永安城落脚,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刘山强三两下制服了春菊,转头看向罗飞霜,眼神凌厉如刀:“你跟这疯婆娘是一伙的?”
罗飞霜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这位军爷,您误会了。我们是从京城逃难过来的,一路颠沛流离,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听说永安城城主仁义,所以才来投奔,还望您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吧。”
听到“逃难”二字,刘山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上下打量了罗飞霜一番,见她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贵气,不像是寻常百姓。
“我们永安城,大半的百姓都是从各地逃难过来的。”刘山强冷哼一声。
罗飞霜心中一惊。
永安城竟然收留了这么多灾民?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连忙顺着刘山强的话说道:“城主大人真是菩萨心肠,能收留这么多无家可归之人,实在是功德无量!”
刘山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
罗飞霜见状,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看来这刘山强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他们城主倒是十分敬佩。
“想在永安城住下,可以。”
刘山强顿了顿,说道:“但是得去张台先生那里重新落户籍,办了手续才能住。”
他指了指城内的方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到了永安城,就得按永安城的规矩来。在这里,可没人惯着你们!”
“军爷说的是,我们一定遵守永安城的规矩。”罗飞霜连连点头。
“呸!什么规矩?在我们家小姐面前,你们城主也得跪着说话!”春菊在一旁不服气地叫嚣着,
她指着罗飞霜说:“还有这位,可是朝廷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你们这些泥腿子,还不快跪下磕头!”
她的话音未落,刘山强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盯着春菊,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不是聋了?听不懂人话?”
“你敢再说一遍?!”
春菊尖叫一声,立马扑了上去,五指成爪,直奔刘山强的脸。
刘山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拧。
春菊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刘山强毫不留情,又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春菊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刘山强啐了一口,眼神凶狠:“我再说一遍,在永安城,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也得听我们城主的!”
春菊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小姐!小姐救我啊!这帮狗奴才反了天了!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罗飞霜脸色铁青,她看着春菊的惨状,心里又惊又怒。
这刘山强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这位军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来投奔的,你为何要对我们如此粗鲁?这就是你们城主的待客之道吗?”
刘山强冷笑一声,眼神轻蔑:“待客之道?你们也配?!”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程峰等人吼道:“跟他们废什么话!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去!别让他们污了永安城的地界!”
程峰几人早就摩拳擦掌,得了令,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
罗飞霜几人顿时慌了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慢着!”
刘金财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看着刘山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这位军爷,你看看我这张脸,有没有觉得眼熟?”
刘山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狐疑。
“你是哪根葱?”他不客气地问道。
刘金财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你爹刘老刚最小的堂弟,我叫刘金财。你看看你这张脸,跟你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山强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在他看来,这老头就是在胡说八道。
“亲戚?”他冷哼一声。
“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亲戚。少跟我攀关系,赶紧滚蛋!”
这时,罗飞霜突然发出一声厉喝:“都给我闭嘴!”
她怒视着石婷婷和春菊,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你们两个,立刻给这位军爷道歉!不然,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了!”
石婷婷吓坏了。
她从小到大,哪里见过母亲这副模样?
她立刻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对……对不起,军爷,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春菊也傻眼了。
她虽然跋扈,但并不傻。
如果罗飞霜不管她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她也跟着道歉,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对……对不起。”
刘山强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春菊:“你一个丫鬟,眼睛都快长到脑门上去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又补充道:“你看看人家唐家的丫鬟,琴儿、棋儿、书儿、画儿,哪个不是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再看看你,简直就是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