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说要婉瑜去给他做妾,否则……否则就要了我大哥的命!”唐景文的声音颤抖着。
“岂有此理!”
李农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婉瑜现在已经嫁给我了,他竟然还敢觊觎!”
“李农,求求你,救救我大哥,救救唐家吧!”
唐景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这事……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他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不好!”
李农脸色一变,猛地冲了出去。
唐景文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门外,老夫人杨芸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经昏死过去,她身旁的婢女碧儿正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娘!”
唐景文惊叫一声,扑了上去。
“老夫人!”李农也连忙上前查看。
他伸手探了探杨芸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快,快去请大夫!”李农急声吩咐道。
“没用的……没用的……”
唐景文抱着杨芸,泪水夺眶而出。
“我娘她……她已经去了……都怪我……都怪我……”
此刻他的心里悔恨交加。
他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娘一定是听到了他的话,才会急火攻心。
“不!老夫人只是暂时休克,还有救!”李农沉声说道。
他顾不上安抚唐景文,双手在杨芸胸口按压,一下,两下,三下……
整整十分钟过去,李农感觉双臂酸麻,几乎抬不起来。
突然,杨芸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娘!”
唐景文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杨芸的手。
李农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虚脱。
“李……李农,你……你这是……起死回生之术?”唐景文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神奇了!
他娘明明已经没了气息,李农竟然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李农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唐老板,你想多了,这可不是什么仙法,这叫……急救!对,就是急救!人啊,有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就容易……假死。这时候,就得用这个法子。”
他尽量用唐景文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着。
这玩意儿,跟一个古代人解释心肺复苏,实在太费劲了。
唐景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没心思再追问下去。
“崇文……崇文他……没事吧?”
杨芸抓着唐景文的手,虚弱地问道。
唐景文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您放心,大哥他没事,就是……就是被王佩那厮请去……做客了。对,就是做客!”
他不敢说实话,生怕杨芸再受刺激。
杨芸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王佩!这个畜生!他身为郡守之子,竟然做出这种强抢人妇的事情,简直……简直是禽兽不如!”
“老夫人,您别动气,身子要紧。”李农连忙劝道。
“婉瑜既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爹平安带回来,也会让王佩付出代价。”
“李农,我知道你本事大,可……可那王佩不是一般人啊!”
杨芸紧紧抓住李农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他爹是郡守,手底下养的那些护卫,那可都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个顶个的厉害!你……你斗不过他们的!”
李农微微一笑:“无妨,老夫人不必担心。”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门外高声喊道:“詹蓝!”
“到!”詹蓝应声而入。
李农直接了当地问道:“对上郡守府的护卫,你有几成胜算?”
詹蓝先是一愣,随即斩钉截铁地回答:“十成!”
他曾在千人军营中为兵,和那些所谓的郡守府护卫,还真有过几次冲突。
那些家伙,不过是些仗着家世背景,混进军队镀金的纨绔子弟罢了。
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欺负普通百姓还行,真要遇上硬茬子,那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李农,你可别听他瞎吹!”唐景文急了,连忙插嘴。
“那王佩这次,可是带了足足八个护卫!八个啊!就算他再厉害,还能一个打八个不成?”
“唐掌柜,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詹蓝轻蔑一笑。
“郡守府的护卫?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顿了顿,傲然说道:“那些人,都是王鸿途那老东西,舔着脸跟古世朗将军求来的!在军中都是些走后门、托关系的关系户!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混吃等死之徒罢了!”
“他们进了郡守府,更是有恃无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需要像在军中那样每日苦练?早就养得一身膘,变成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了!”
李农静静地听着,心中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
詹蓝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从不屑于说谎吹嘘。
“好!”
李农一拍大腿,再次问道:“詹蓝,我再问你,若是以一敌八,你有几分胜算?”
“这……”
詹蓝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保守一点,九成!”
“好!”李农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明日,你便随我去唐家,把爹救出来!”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转头看向杨芸和唐景文:“不过,有件事我需得提前说明白。此番若是出手,唐家便等同于与郡守府彻底撕破脸,日后恐怕再无转圜余地。二位,可曾想清楚了?”
杨芸斩钉截铁道:“这有什么可想的!那王佩欺人太甚,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等嚣张跋扈的畜生!李农,你尽管放手去做,老婆子我全力支持你!”
唐景文却有些迟疑:“李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王家毕竟是郡守之家,势力庞大。咱们唐家虽说在城里有几间铺子,可说到底,也只是平头百姓。真要斗起来,怕是鸡蛋碰石头啊!”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我倒是不怕什么,大不了带着一家老小躲进永安城,再也不出去!可……可若是那王佩恼羞成怒,带人前来寻仇,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