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茂作战经验老到,深知行军时侦察的重要性,特地指派了一个小队担任尖兵,自己则率领大队日军紧跟其后。摆脱了行动迟缓的伪军,日军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健步如飞,一口气就走了30多里地。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前方恰好出现一个村子。大岛茂高声下令:“在前面村子扎营做饭!”一群日军其实也疲惫不堪,听到命令后迅速冲进村子。这一来,村里的百姓可就遭了大殃,家中仅存的一点粮食被洗劫一空,那些鸡鸭更是厄运难逃,转眼就被宰杀,拔毛后丢进锅里。
日军动作麻利,很快做好饭并吃完,接着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此时,伪军才跌跌撞撞地赶到。好在大岛茂还想着利用他们,所以给他们留了些饭菜。这群伪军早就饿红了眼,一看到吃的,顿时你争我抢,现场乱作一团。
大岛茂特意为花满天等几个军官单独留了小灶。花满天没想到大岛茂竟给他们留了不少鸡肉,顿时受宠若惊,连连称谢。他满脸得意,对着几个连长和营长说道:“瞧见了吧,皇军还是很看重咱们的。看看这鸡肉,快吃!今天打仗都给我卖卖力气,都听明白了吗?”几个军官正忙着抢饭,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应道:“明白。”
下午,烈日高悬,鬼子历经跋涉,终于抵达李家营镇外围。尖兵小队率先发现了国军挖掘的战壕,小队长迅速举起望远镜,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良久,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身旁的军曹严肃说道:“看来这伙中国人并非全是草包,你瞧这阵地,布置得相当巧妙。快去报告少佐,已经发现敌人,让大部队加速前进!”军曹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大岛茂听闻前方已发现敌军,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他一直担心敌人脚底抹油,四处逃窜,那样漫山遍野追捕可就麻烦了。如今敌人竟主动挖好了阵地,要打阵地战,在他看来,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忙。毕竟日军在阵地战方面自恃经验丰富、战术精湛,在他眼中,这是一举歼灭敌人的绝佳机会。想到这儿,大岛茂猛地拔出指挥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快快前进!一个不留,杀光他们!”
花满天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中午都吃得饱饱的,现在到了拼命的时候!只要打得好,老子重重有赏!”伪军们听了,发出一阵狼嚎鬼叫般的呼喊,跌跌撞撞地跟着日军向前冲去 ,场面混乱而又疯狂。
炮兵营长孙忠在后方精心布置好了炮兵阵地,4门大炮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炮身泛着冰冷的寒光。他快步走到刘黑子身旁,说道:“刘营长,鬼子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了,要不咱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刘黑子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只见鬼子距离他们的阵地还有五六里远,虽说已进入山炮射程,但他还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再等等,等他们再靠近些。现在开打,要是把他们吓跑了可就麻烦了。”
孙忠撇了撇嘴,说道:“放心吧,这些鬼子骄横惯了,越是被打疼,就越会像疯狗一样往上冲。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等他们走近点,我就给他们来个狠的,然后咱就撤。”刘黑子点点头,说:“行,等他们再往前一里左右,你们就开炮,打完就赶紧撤。”
孙忠转身回到自己的阵地,大声下令:“兄弟们,待会瞄准鬼子,给我狠狠打!每门炮打5发,一共20发炮弹。炮弹一打完,咱们立刻撤退!”士兵们齐声应和。几个炮长迅速测算好距离,只等一声令下便开炮。
此时,大岛茂少佐骑在马上,正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的阵地。突然,尖锐的炮弹呼啸声划破长空,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猛烈的爆炸。人群中顿时血肉横飞,残肢碎肉四处飞溅。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中国人居然有大炮,而且炮声如此密集。他连忙飞身下马,就地寻找隐蔽之处。只听炮声轰鸣不断,打得日军和伪军措手不及。
鬼子毕竟训练有素,迅速分散隐蔽。而伪军则乱成一团,鬼哭狼嚎地四处乱跑,被炸得死伤一片。这种混乱的局面持续了十几分钟,炮声才渐渐停歇,但已给日伪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大岛茂气得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大喊:“炮兵!”
鬼子炮兵手忙脚乱地将炮架好固定,旋即从弹药箱中取出炮弹。一个鬼子少尉扯着嗓子大喊:“标尺6000,仰角20,开炮!”随着他的命令,两门步兵炮发出沉闷的怒吼,一时间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刚才实施炮击的我方部队早已经脚底抹油,跑得没了踪影。鬼子的炮弹如同无头苍蝇般,纷纷落在刘黑子所在阵地后方,连个人影都没打着。
鬼子一口气发射了二十多发炮弹,才逐渐停歇下来。短暂的炮声过后,大岛茂赶紧组织清点伤亡情况,这一看,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就这么一小会儿,鬼子竟被打死40多人,还有20多人负伤。伪军的情况更是惨不忍睹,阵亡人数达到七八十人,负伤的也有20多个。
大岛茂气得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吼道:“给我发起攻击!”炮兵们不敢怠慢,赶忙重新调整射击参数,对着前方阵地又猛轰了10发炮弹,这才停下,毕竟他们携带的炮弹数量有限。随后,鬼子端着刺刀,恶狠狠地逼着伪军向前发起冲锋。
鬼子的机枪手推进到距离目标阵地400米左右时,瞅准一个小山包,迅速架起机枪开始射击,为鬼子和伪军的冲锋提供火力掩护。鬼子依照三三制战术,呈散兵队形小心翼翼地推进,而伪军们则猫着腰,双腿止不住地打哆嗦,极不情愿地向前冲去。
奇怪的是,对面的阵地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见此情形,伪军们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加快脚步向前冲。然而,他们刚往前冲了100多米,对面瞬间枪声四起,重机枪更是疯狂地喷吐着火舌,犹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打得伪军和鬼子非死即伤。
鬼子见状,急忙趴在地上,依托地形向对面还击。他们的掷弹筒手也迅速瞄准对面的机枪阵地,不断发射榴弹。可惜,对面的国军战士枪法如神,几个掷弹筒手刚打出一发榴弹,就被精准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随着伤亡人数不断增加,鬼子的迫击炮也加入战斗,朝着前方阵地猛烈轰击。但此刻的国军战士们士气高昂、异常勇猛,机枪火力异常凶猛,一时间,鬼子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