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杨鹏恼怒不已,冲上前去,“啪啪”几大巴掌狠狠抽在匪首郑天龙脸上,怒声逼问道:“你把金银财宝藏哪儿去了?赶紧说!”郑天龙被五花大绑,狼狈地哭丧着脸,哀求道:“长官呐,哪有什么财宝啊!您瞅瞅我们这点破枪,连地主家大院都打不进去。就那边柜子后面有个坛子,里面是上次抢几个商人得来的,就一点法币和几个金戒指。”
士兵们立刻过去,七手八脚搬开柜子,果然露出一个坛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区区二三百法币,还有几个金戒指、几根银钗,寒酸得可怜。另一组士兵在后面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出十几匹白布和青布。
一连长杨德胜扯着嗓子喊道:“营长,这群家伙穷得叮当响,就这点破玩意儿,啥都没了。干脆全宰了得了,瞅瞅他们,瘦得跟小鸡仔似的。”一众土匪一听,吓得“扑通”跪地,哭爹喊娘地大声求饶。
刚才杨勇清点人数时就发现不对,哪有之前说的六七十人,满打满算也就40多个土匪。他皱起眉头,质问道:“不是说你们有60多人吗?怎么现在才40来个?”郑天龙苦笑着解释:“上次去打天河镇,死了20多口子,就剩下这点人了。长官,我们真没干什么坏事啊。”
杨勇冷笑一声:“不对吧,胡家窝棚的胡老汉说你们去过,祸害了人家两个姑娘。”郑天龙没想到对方竟掌握了证据,急忙分辩:“那次是我们二当家王虎带人干的,跟我可没关系。王虎上次在天河镇被打死了,他回来我也狠狠教训过他。您不信问问,其他地方我们真没祸害过良家姑娘。我以前也是国军士兵,部队打散了,才带着几个人路过这儿,无奈当了土匪。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杨勇又追问了他以前所在部队的情况,这家伙对答如流,细节之处也毫无破绽,看起来确实不像在说谎。杨勇思索片刻,说道:“算了,既然你们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恶,那就跟着我去打鬼子,你们可愿意?”郑天龙看着眼前这群军人,武器精良,浑身散发着剽悍之气,哪敢有丝毫犹豫,忙不迭点头应道:“愿意,愿意!其实不瞒您说,我们本也打算多招些人手,回去找鬼子报仇。我的好多兄弟都在和鬼子的战斗中牺牲了,我是没脸回老家啊。”
杨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说道:“别把话说得太漂亮,我得看你们实际表现。要是上了战场就当逃兵,那下场只有死路一条。”郑天龙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手保证:“不会,绝对不会。”
杨勇当即下令:“把他们一只手绑起来,赶紧跟我走。”士兵们迅速行动,将这群土匪绑成一串,把那少得可怜的粮食和缴获物资装上马车。
此时,二愣子正得意洋洋,原来山寨里有只报晓的大公鸡,被他眼疾手快给抓住了。这只大公鸡体型着实不小,足有七八斤重,二愣子紧紧把它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杨勇见状,笑着打趣道:“你可得把它抓好了,这鸡足够炖上一大锅,再加点蘑菇,那滋味,啧啧,肯定美极了。”二愣子用力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放心长官,它跑不了。”众人一把火烧了那几间破旧的茅草屋,押着俘虏,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追去 。
中午时分,烈日高悬,杨勇他们终于追上了正在路旁休息等候的部队。此时,饭菜已然做好,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杨峰远远瞧见杨勇押着一串土匪走来,这些土匪骨瘦如柴,身上的衣物补丁摞补丁,与其说是凶狠的土匪,倒更像是一群饥寒交迫的叫花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副营长杨鹏快步上前,声音洪亮地汇报:“司令,匪徒一个不少,全被我们拿下了,整个过程一枪未放。您瞅瞅这缴获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这群土匪太窝囊,连地主武装都打不过。就缴获了4把手枪、几支汉阳造,其中也就这一支手枪还凑合能用,汉阳造里只有1支膛线勉强还能行,其余的都缺乏保养,完全就是一堆破烂。”杨峰看了看马车上那寒酸的缴获物资,虽有些失望,但好歹也是战果,便开口安慰道:“不错,既然能一枪未放就为当地除掉这股土匪,已经很好了,先吃饭吧。”
战士们迅速将土匪押到一旁,开始用餐。一群土匪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众人吃饭,馋得口水直流。杨勇凑近杨峰,低声详细介绍了此次行动的情况。杨峰得知原来作恶的二当家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也都经过甄别,确实没有犯下什么大罪,便说道:“都是些可怜人,算了,就先把他们收下吧。来人,把他们的绑绳解开,只要不瞎跑就没事,要是敢逃跑,就地枪毙。”警卫领命,大步上前解开土匪们的绳子,高声喊道:“我们司令说了,只要不瞎跑,跟着我们好好干,就不会为难你们;要是想逃命,立马枪毙!”一众土匪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应道:“放心,一定听长官的话!”
那个郑天龙,原本在国军部队里还真当过排长。他看到杨峰肩章上的少将标识,着实吓了一跳,再瞧瞧眼前这数千人的部队,更是震惊不已。他身着便装,赶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长官,您放心,我们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本想着多召集些人手,再回去跟鬼子拼杀,可这地方太穷了,对穷人我们实在下不去手,去攻打地主家又打不过。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现。”杨峰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看你的表现,先去吃饭吧。”
郑天龙又鞠了一躬,转身大声对他的兄弟们喊道:“都给我排好队,别他妈乱糟糟的,别让长官们看笑话!”一众土匪这才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排,准备去领饭 。
杨鹏吃完饭,便赶着马车去找孙先生交接那些物资。虽说此次缴获的物资少得可怜,可好歹也是战利品。他心里清楚,杨峰这儿和原来大不一样,所有缴获物资都得登记在册,之后还要依据此给立功的士兵发奖励,所以他丝毫不敢截留。都是杨家的人,自己可得给大家做个好榜样。
孙先生带着手下的文书们很快就把那些破旧的物资登记完毕。登记完,孙先生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看来这群土匪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杨鹏在一旁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嗨,别提了。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看那个郑天龙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您想想,连个地主家都打不进去,能抢到啥好东西?”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部队休息了一个小时后,继续启程前行。下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大镇子。镇门口的自卫队员远远瞧见来了一群当兵的,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拉动枪栓,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丁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兄弟丁四就气得不行,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他妈的眼瞎啦?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国军!”自卫队员们却不为所动,依旧问道:“你们要去哪儿?”丁三冷笑一声,心想这地方还真是奇怪,居然敢阻拦国军通行。他扭头对杨山说道:“给他点教训。”杨山二话不说,端起步枪,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把那自卫队员头上戴的破帽子打了个窟窿,帽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小头目吓得脸色惨白,直接目瞪口呆地滚倒在地,嘴里还颤声喊着:“完了,我死了,我死了!”可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脑袋,发现居然没流血,又瞧了瞧帽子上的窟窿,这才狼狈地爬起来,心里明白人家这是手下留情了。他连忙说道:“误会,误会,各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告诉镇长。”丁四不耐烦地大声喊道:“快点儿去,我们大部队还在后面呢!”那小头目连滚带爬地往镇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