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山顶上一缕黑烟袅袅升起,那模样就好似有人不小心引燃了山草冒出来的烟一般。杨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他心里清楚,这是钱四宝已经成功找到了上山的小路,发出的信号呢。
杨峰扭头看向梁辉祖,沉稳地说道:“梁团长,咱们可以开始上山了。”接着,他又提高音量,大声喊道:“杨大力,你们连担任主攻,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开始进攻!”
杨大力听闻命令,“唰”地一下拔出腰间的驳壳枪,振臂高呼:“兄弟们,给我往山上冲啊!”喊罢,便一马当先,领着一连的士兵朝着山上飞奔而去,只是这距离山顶着实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杨峰却依旧不慌不忙,转头对梁辉祖说道:“梁团长,咱们也出发吧。”说罢,机炮排的士兵们紧跟在他们身后,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朝着山上走去。
这儿距离第一道山口可有好几里地呢,杨大力带着人一路疾奔,不多会儿,一排就渐渐接近了土匪的第一道山门。只见那山门是用石头垒砌而成的矮墙,大约两米来高,正中间是一扇用粗木棍打造的大门。此刻,几个土匪正悠闲地躲在门后,靠着麻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突然,一个土匪不经意间一抬头,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不好啦!有当兵的来攻打山寨啦!”那几个土匪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拉枪栓,准备迎战。其中有一个土匪更是撒腿就往旁边不远的一排房子跑去,边跑边喊:“四当家的,不好啦,官兵来啦!”还有两个土匪慌乱之中,已经朝着山下乱放起枪来。
杨大力带领的一排士兵反应迅速,当即就近躲到路边的沟里,后面的人也赶忙趴在地上,借助地形隐蔽起来,等待时机再继续进攻。
杨大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兄弟们,都给我瞄准了再打,可别浪费子弹啊!”他手底下有几个战士,那枪法堪称一绝,此刻不慌不忙地举起枪,目光透过准星,紧紧锁定前方。
这时,一个土匪按捺不住好奇,刚探出脑袋想查看情况,立马就被一名战士给瞄上了,只听“乓”的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那土匪的脑袋,瞬间脑浆迸溅,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状惨烈。旁边的土匪见状,吓得哇哇大叫,阵脚越发慌乱了。
那四当家“入地豹”正在屋子里优哉游哉地抽着大烟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没太清醒过来。就在这时,一个土匪猛地推开门,惊慌失措地喊道:“四当家的,不好了,官兵攻山了呀!”
这“入地豹”刚抽完大烟,正处于兴奋劲儿上,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大声吼道:“给大当家的发信号,把机枪给我抱过来!”土匪们不敢怠慢,一个赶忙把一挺轻机枪提溜到他跟前,另一个则拿起一支烟花,急匆匆跑到外面点着。“砰”的一声,那烟花直冲半空,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在半空中格外夺目。要知道,这儿距离大寨还有七八里路呢,可这烟花飞得又高又远,大寨那边想必能看得清清楚楚。
山顶上,大寨里的土匪们先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山下传来的枪声,紧接着就看到了那升空的信号礼炮。一个土匪撒开脚丫子,飞一般地冲进大寨,慌慌张张地对着孙天豹喊道:“不好了,大当家的,山下发来消息,有官兵攻山了呀!”
孙天豹呢,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妇人,一双大手在女人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听了这话,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呀,以前又不是没人来攻打过,哪次不是被咱们打得铩羽而归?去,派200人去增援他们,再告诉二道寨的三当家的,让他给我严防死守,去吧!”说罢,又继续在那妇人身上动手动脚起来,仿佛根本没把这攻山的官兵放在眼里。
四当家“入地豹”晃晃悠悠地抱着轻机枪走到外面,整个人还带着刚抽完大烟后的那股子迷糊劲儿,也不仔细瞧,趴在掩体上就直接扣动了扳机。只听“哒哒哒”一阵枪响,一梭子20发子弹瞬间就被打了出去,可根本没伤到山下的官兵分毫,纯粹是在瞎打一气。
他却还在那嘴里怪叫着,扯着嗓子喊道:“来呀,臭当兵的,我打死你们!来人呐,给我装弹药!”一个土匪赶忙凑上前去,手忙脚乱地要把空了的弹匣给他卸下来,正准备把装满子弹的弹匣装上时,冷不丁被山下飞来的一发子弹击中,惨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入地豹”不耐烦地一扒拉那个土匪,嘟囔着:“这会别睡呀,正打着仗呢!”他这会儿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没太清醒过来。
旁边的土匪们也都在那乒乒乓乓地胡乱开着枪,毫无章法可言。这边有个战士,手里的枪稳稳地端着,早就瞄准了“入地豹”,瞅准机会,见他刚把头露出来,立马扣动扳机,“砰”的就是一枪。没成想,这“入地豹”正巧趴在那儿伸手去够那弹匣,身子一低,竟阴差阳错地躲过去了。那战士见状,气得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妈的,这命倒好!”
不过战士们心里并不着急,毕竟出发前杨团长就交代过,要慢慢打,先消耗敌人的火力和耐心,所以他们这会儿仍旧按兵不动,稳稳地守在原地,要是没这命令,他们早就按捺不住,向前冲上去了。
这个时候,杨峰已经带着人赶到了杨大力所在队伍的后面。杨峰笑着问道:“怎么样啊?”杨大力满脸不服气,撇着嘴回道:“团长,您要是早下命令,我早就冲上去了呀。您瞧瞧那些土匪,纯粹是在瞎打,浪费子弹呢,连咱战士们的油皮都没碰着一下。”
杨峰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咱们的战士那可金贵得很,着什么急呀。孙排长,把迫击炮支起来,瞄准了打,送那几个土匪回老家去。”孙排长听了,微微一笑,应道:“来,把炮支起来,今天我也给大伙露一手。”
说罢,两个战士迅速将一门60式迫击炮支好,孙排长亲自上前,伸手比划了几下,仔细测算好距离,又认真调整了迫击炮的角度,随后把手一伸,喊道:“炮弹!”早有一个战士把炮弹箱搬到地下,从中取出一枚炮弹递了过去,孙排长接过炮弹,猛地将其放进炮筒之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迫击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山门后面的土匪阵地。“轰隆”一声,火光冲天,弹片四处飞溅,阵地上顿时传来一片惨叫声,一团浓浓的烟雾腾空而起。
杨大力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冲劲,大喊一声:“给我冲!”战士们纷纷猫着腰,如离弦之箭一般,撒脚如飞地朝着山上冲了上去。孙排长这一炮威力巨大,一下子就干掉了十几个土匪,那“入地豹”被炸得浑身是血,不过还剩一口气在,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叫着。旁边的土匪也大多被弹片击中,受伤惨重。剩下的三十几个土匪一看形势不妙,吓得扭头就跑。
杨大力飞起一脚,直接把一个小门踹开,众人一拥而入。看到地上那些受伤的土匪,战士们毫不留情,手中的刺刀纷纷朝着土匪狠狠捅了过去,眨眼间,就把第一道山门给占领了。
一旁的梁辉祖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杨团长,您这部队的战士可真是悍勇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这第一道山门给拿下了,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呀!”杨峰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众人赶忙收拾起地上的武器,朝着山门处走去。此时战士们早已把大门敞开,那些死去的土匪也都被拖到了一旁,缴获的武器弹药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块儿。
杨大力正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条狗腿,正吃得津津有味,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笑着对杨峰说:“团长,您瞧瞧这狗腿,可香了,您也来两口呀。”杨峰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吃吧,我可没那胃口。”
杨大力又接着说道:“团长,这伙土匪伙食还挺不错的呢,屋里还有蒸好的馍,粮食也存了不老少。”正说着,一个文书跑过来,汇报道:“团长,这次战斗一共消灭土匪47个,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匪首,不过也已经被咱们的战士给捅死了。另外,缴获轻机枪一挺,步枪25支,火枪12支,还有若干手榴弹呢。”杨峰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说道:“看来这些土匪是往后面逃窜了,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追,这儿留几个人守着。”
杨大力听闻,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道:“给我冲啊!”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在他们看来,这股土匪实在是不堪一击。随后,一个文书留了下来,负责仔细清点那些缴获的粮食和物资。
第二道山口距离此处又将近三里地,此刻守在第二道山口的正是三当家的,他正神情紧张地望着路口,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官兵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守住这第二道防线呢,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