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子不愧是活地图,七拐八拐,尽挑偏僻小路走。道路崎岖难行,却胜在人迹罕至。一行人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一个小渡口。黄四狗手下的一个班长叫杨大力,早已经租了两条货船等在那里。
只见那两条货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船身吃水很深,看来承载量不小。杨大力见众人赶来,连忙迎上前去,对杨峰说道:“连长,这船都准备好了,咱们赶紧把货物装上去吧。”杨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赶紧动作。
士兵们开始将货物往船上搬,那一架架鸡公车被抬上船,堆放在船舱里。驼马也被牵到船上,系好缰绳。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没有丝毫懈怠。
不一会儿,货物都装载完毕,杨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便说道:“出发,动作快点,别出什么岔子。”于是众人纷纷登上船,船缓缓开动,驶向江中心。
此时天色已暗,江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杨峰站在船头,望着江面,心中暗暗想着接下来的行程。而刘黑子则在一旁与几个士兵低声交谈着,似乎在商量着路线。
船行至江中心,杨峰回头看了一眼那匹驮着大土匪尸体的马,对铁柱说道:“把尸体扔下去吧。”铁柱点了点头,走到马旁,用力将尸体推下了船。尸体落入江中,溅起一阵水花,瞬间消失在茫茫江水中。
杨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前方,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路平安无事。船继续向前行驶,在寂静的江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杨峰凑到黄四狗耳边,低声问:“这船主靠得住吗?”黄四狗连忙低声回应:“放心吧连长,这船主可稳当呢。他们干这行也不是头一回了,向来不多问,只要给够钱就行。”杨峰点了点头。此时黄四狗收获颇丰,翻出二十几块大洋,还得了个金戒指,正兴高采烈地走到一旁找刘黑子吹嘘去了。
杨峰又转头看向钱四宝,问道:“四宝,你联系的那个买家靠得住吗?”钱四宝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峰哥,绝对可靠。我已经跟他联系好了,他在前面五十里处的渡口等着咱们。等咱们把货交给他,他就顺江而下,把这批货销往外省,神不知鬼不觉。”杨峰思索了一下,问:“这批驮马他能一起买了吗?”钱四宝笑着说:“当然可以,我早就想到这点了。这买家生意做得不小,只要是紧俏商品,他都愿意收购或者销售。其实你也不用联系云南的军火,这个买家就能代为购买,而且价钱公道。我家以前就经他手买过二十条长枪。”杨峰想了想,说:“看看再说吧。”
这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马家渡口。杨峰让黄四狗在船上等着,自己带着钱四宝、杨小毛和铁柱上了码头。茶馆里,宋掌柜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钱四宝后,立刻起身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钱少爷,如今穿上军装,真是威风凛凛啊。”钱四宝笑着回应道:“宋掌柜,您这买卖越做越大,看您这红光满面的样子,最近肯定赚了不少。”接着又说道:“宋掌柜,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长官,杨连长。”宋掌柜一听,立马抱拳笑着说:“原来是杨长官,快请,我已经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杨峰也拱了拱手,说道:“宋掌柜,客气了,请坐。”
三个人坐在桌子旁,宋掌柜给两人满了两杯茶,小毛和铁柱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钱四宝把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宋掌柜,您看看货物的成色。”宋掌柜打开纸包,仔细地查看了鸦片膏的成色,又拿过来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还用指甲轻轻掰下一小块,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钱少爷,这货确实不错,不知一共多少?”
钱四宝神色淡定,平静地说道:“一共80箱。”宋掌柜一听,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色,这可真是一大批货啊。他思索片刻,开口问道:“钱少爷,什么价钱?”说罢便伸手过去,与钱四宝在长袖里摆弄起手势。一番比划后,宋掌柜笑着点头:“钱少爷真是个做买卖的行家里手,就按你说的办。”
钱四宝又接着说:“宋掌柜,我还有一批驼马,想一块卖给您,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宋掌柜笑着回应道:“当然,我这买卖只要能挣钱,什么都收,什么也敢卖。”钱四宝说道:“那好吧,我也知道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上我的船上去看看再谈价钱吧。”宋长贵站起身来,说道:“请。”
几人来到两艘货船上查看货物,接着钱四宝又与宋掌柜在袖筒里比划了一番,最后双方都点头表示同意。杨峰对这方面不太懂,当然也不会干涉,他心里明白钱四宝肯定会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很快谈好了价钱,宋掌柜便指挥自己的货船靠了上来,搭上船板,伙计们开始忙碌地装货。宋掌柜把钱四宝和杨峰请到自己的船舱里,满脸堆笑地问道:“钱少爷,您是要金条啊,还是要大洋呢?要不这样吧,我给您开两万大洋的汇票,再给您一部分大洋,您看行不行?当然,如果您要金条也没问题。”钱四宝听后,目光望向杨峰。
杨峰思索片刻,看着宋掌柜说道:“宋掌柜,听说您能搞到武器?”宋掌柜闻言,脸上笑容依旧,问道:“不知杨长官需要什么样的武器呢?轻武器我还是能搞到一些的,当然,要是您要大炮,那我可没办法。”杨峰笑着说:“理解,我想买几挺捷克造的轻机枪,您有门路吗?”宋掌柜笑着回应道:“这种武器当然没问题,如果您要重机枪,民二四重机枪我也有门路。”杨峰想了想说道:“您给我买六挺捷克造的轻机枪,再买十万发子弹,最好能给我买十根备用的枪管,您看这些武器得多少钱呢?”宋掌柜略作思考后说道:“这样吧,都是熟人,咱们这是第一次合作,一万五千大洋,您要是不信,尽可以去打听打听。
杨峰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宋老板,不知您这轻机枪是原装进口的呢,还是仿造的?”宋老板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仿制的呀,如果是原装进口的,这些钱可远远不够。”杨峰笑着说:“如果是仿制的话,您这价钱可有点高啊,我知道这仿制的捷克造轻机枪最多也就600大洋而已,您这一下子就要这么多钱,不太合适吧?”
宋掌柜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对武器价格如此熟悉,竟是个行家里手。于是他笑着说:“这样吧,我看你那里有两支山西造的冲锋枪,我再给你弄5000发冲锋枪弹,驳壳枪给你弄十支子弹也再给你弄一些,你看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