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跟着王熙凤,还有彩霞,一起去了离得不远的贾宝玉处。
在门口就遇到了王太医,他还带了一个年轻人,正在跟王夫人交代贾宝玉的病情。
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跟在刚才出去找人的丫鬟后面过来了。
前面走着的,还是荣国府的少奶奶,陪着他一起过来的。
见陈新如此年轻,王太医有些不信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点了好头,说道:“王太医,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摆弄了两下,就把宝玉给弄醒了。”
“伯母!”陈新来了以后先朝着王夫人问好,这才看向王太医和他身后俊俏的年轻人。
“王太医,府上每次有事,都得劳烦与您,老祖宗可是一直念着你的好呐!”
先感谢完人家,王熙凤自然而然的充当起了解说,指着陈新介绍道:
“这是我们从金陵族里来的兄弟,单名一个瑛字,刚才就是他出手救醒了宝二爷。”
王太医看陈新如此年轻,见猎心喜,客套了几句,就拉着他问起了刚才救人的经过。
陈新自然是把自己救人的过程说了一遍,简单的心肺复苏,古代中医早就有了。
王太医却不这么认为,忍不住感叹道:
“果然英雄年少,这么快就能判断对气急攻心气胸的症状,还敢大胆的去施救。”
其实王太医想说的是,判断症状容易,可放手大胆的给贵人治病,这可就不是一般人,敢轻易去尝试的了。
毕竟你治不了,跟你治不好,甚至治坏了,结果是不一样的,有时候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太医拉着陈新聊了几句,觉得陈新是个可造之材,便问起了陈新的医学师承。
知道陈新竟然师从江湖术士郎中,现在竟然荒废了,没有继续学,便忍不住感慨道:
“你这样学医的好苗子,就这样放弃了,有些太可惜了,是不是啊,实初。”
旁边听了一会的年轻人,动了师父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朝着陈新施礼道:
“在下温杰,字实初,刚才听了贾兄一番医理言论,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要是继续学医,将来必定成为一方名医大家。”
陈新听了温实初这名字,立马客气的回道:
“温兄,在下贾瑛,倒是很羡慕你有王太医这样一个医道上的领路人。”这可是个能狠心噶自己的男人,陈新自然不能怠慢。
院里的人,看着王太医和他徒弟,竟然打起了让陈新学医的主意,不由的有些面色古怪,面面相觑起来。
王夫人朝着王熙凤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兜着点,别让王太医下不来台。
王熙凤心领神会,又不能跟外人直接炫耀,故意用不大的声音跟姑妈笑着说道:
“姑妈,你看看我们这解元郎,走到哪里都吃香,招人稀罕。
到了荣喜堂政老爷喜欢,到了荣庆堂老祖宗喜欢,到了我们这院,竟然让老神医觉得不学医可惜了。”
听了这话,王太医和温实初面上有些尴尬,原来人家是前程更远大的解元郎。
陈新却不这样想,已经有游方郎中技能在手的他,自然很重视医术的作用。
有这样学医的机会,自己当然不愿意放过。
当即在众人震惊和不解的目光中,给王太医行了一礼,说道:
“若是王太医不嫌弃,贾瑛愿意跟着你学医。”
正有些尴尬的王太医,有些错愕的看着陈新,见他真心实意的说这话,自然是满口答应道:
“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到太医院来找我。”
见陈新愿意跟着自己学医,王太医自然是愿意的,可收徒的心思却是没有了。
约定好后,陈新刚要把王太医和温实初送走,王夫人的管事嬷嬷周瑞家的快步走了过来。
“夫人,族学那边的贾代儒,不知从哪里听说,府上请来了太医。
求到了老祖宗那里,想让太医给看一眼他孙子的病。
老祖宗面上抹不开,又不能磕待族人,打发人过来问了。”
说完还有些怕的看了王熙凤一眼,显然她是知道这个贾瑞是怎么病的。
听到贾代儒找太医替他孙子看病,王熙凤自然是心里不痛快。
王夫人不知道这茬,知道了也会装作若无其事,她有些为难的看向王太医。
王太医知道这豪门勋贵的人情事多,直接人情送到底,说道:
“既然求到老太君那里了,想必病的很严重了,那我就去看看。”
见王太医没等自己开口相求,就主动应下了去看病,自然是开口谢道:
“王太医你是医者仁心,听不得有人生病,今个就先谢谢你老了,回头我让人上门好好谢谢你。”
随后王夫人让周瑞家的,领着王太医去找等在门口的贾代儒。
把刚才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陈新,自然是知道这是哪一出了。
王熙凤因为贾瑞对自己起了觊觎之心,图谋不轨,便利用他的色心毒设相思局。
陈新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参与这件事,想到这些,自然就想染指风月宝鉴。
心思一动,陈新来送王太医的时候,打着跟着学习的名义,一起去看看。
王太医见陈新如此好学,自然是由着陈新跟着自己,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以后说不上就是人脉。
周瑞家的把他们送到荣国府门口,由她丈夫周瑞和贾代儒接了过去。
贾代儒对王太医自然是千恩万谢,急忙前面带路,显然贾瑞的病情非常的危重。
一行人跟着贾代儒,来到那离族学学堂不远的独门小院。
一进屋王太医就眉头微皱,这屋里的味道可是不怎么正常。
见多识广的陈新闻到这栗子花的味道,差点没直接从屋里退出去。
可是看在风月宝鉴的面子上,强行让自己留了下来。
跟着王太医来到病床前,看着床上形如枯槁,行将就木的贾瑞,三个医生都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王太医看了一圈四周的陈设,问一脸希冀的贾代儒:
“你孙子可是没有婚配?”
贾代儒摇了摇头:“我这孙儿学业未成,未曾婚配。”
这下王太医眉头皱的更深了,又低头查看了一番。
最后还是确定,确实是身体几乎透支,近乎油尽灯枯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