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豪情呢?”夏歌也累的要死,都没什么心情扯皮了。
可林书恬不知耻:“妇女能顶半边天。”
夏歌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现在打不动你,你尽管嘚瑟。”
林书觉得自己已经够牛了,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没停,这一路可遇到不少人歇着呢。
张彤从他身边走过,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就这?”
“……”
卧槽,被小瞧了。
林书猛的站起来,提了一口气:“媳妇儿,上来,我背你。”
“你别累趴下。”夏歌头疼。
“不得,上来。”
林书说啥也要展示一下他的实力。
夏歌才不搭理他:“你滚边拉去,别闹,歇会。”
“哥你咋不说话?”林书问沉默一路的宋齐。
“浪费力气。”
“……”
林书看着他,黑灯瞎火的,一个个手电筒晃过去,他恍然,原来戴墨镜还真有点用。
人是不少,可一个个的开始还有点动静,可到这都是低着头攀爬,说话声渐弱,都有点机械了。
“为了一刹那的芳华,值吗?”林书捶着腿。
“你看看喽。”张彤胳膊搭在宋齐的肩头,她也走不动了。
四个人靠着边,坐着休息会,看着一个个人从身边经过,林书下意识开始数。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正点着头,一瓶水贴在他脸上。
“你别睡着了。”夏歌把水给林书,顺便拿出几块巧克力分下去。
“啊,哦,没有。”林书晃了晃脑袋,喝了口水叹气:“失误了,应该休息一天的。”
昨天都凌晨了才睡觉,一大早六点就起来,一路奔波,坐车也是很累的,睡也睡不好。
又溜溜达达乱逛,爬山到现在都后半夜了,不困才怪呢。
“你困不?”林书问夏歌。
“有点,走吧,再待着这股劲没了,睡着了要。一鼓作气,到山顶再说。”夏歌起身,还跺了跺脚。
走走歇歇,他也不知道到了什么位置,只管低头爬就对了,也不想说话。
等到了南天门林书看了看都四个多小时了。
随大流往地上一坐:“这不就是纯纯花钱找罪受,没苦硬吃吗?”
夏歌坐在他旁边靠着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你冷不冷?”林书伸手搂着夏歌,这上来风大,爬山出汗,再给着凉感冒了。
“有点。”
林书看了看,有租衣服的,还有吃饭的。
最壮观的应该是呜啦啦一片倒地不起的人,也不管啥地方就往那一躺,丐帮聚会选帮主一样。
“哎。”林书叹了口气,去整点吃的喝的,租了衣服,回来给夏歌披上。
宋齐和他一起在忙乎张彤,林书看着也没心思调侃他,都不想说话。
一人一碗泡面,四个人谁也没再开口,找个位置占据着等日出。
就像张彤说的,黑灯瞎火,一个又一个人头攒动,林书都不知道要看什么。
在山下的激情随着一步一步登顶,渐渐有些麻木了。
还好天气很不错,差不多四五点左右,天已经微微有点亮了,就是太阳没出来。
直到天边被暖黄的色彩渲染,一抹红越出云海,一条细线延展横跨长空,将天地分割两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出来了。”
随之周围一阵阵欢呼声响起,林书迷迷糊糊被吵醒,拍了拍夏歌:“醒醒,出来了。”
山风划过脸,林书伸了伸腰,把国旗拿出来,和很多人一样挥动。
有时候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一个个自拍杆举起来,一面面国旗迎风招展,辛苦攀爬一晚上,就是为了这一刻。
“值吗?”张彤问。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嗯,确实很美。”林书叹气:“不过值不值吧,反正我觉得我就是个大冤种。”
从山上看日出,从海边看日出,从他家阳台看日出,咋的,这太阳就不同呗?
“意义不同。”
“可这再美的风景也不属于我。”林书看着天边:“金乌升空,也终究是要落于扶桑。”
他能把握的,就是他身边的人。
“林书你看,你快看。”夏歌一手举着手机,踮着脚,一蹦一蹦的,很兴奋。
累了一晚上,太阳出来这一刻,夏歌整个人都精神了。
林书叹气,把她举起来让她骑在脖子上扛着。
“你累不?”夏歌揉了揉他头。
“还行,睡了一会,就腿有点酸膈肌的疼,你拍两张先。”
“累了和我说。”
“嗯,你稳当点,别激动,我再把你摔了,掉下去,那我就得跟你殉情了。”
夏歌一边拍照一边说话:“别胡说八道,不过那是不是直接进地府,都不用引路?”
“那我们没手续算不算偷渡啊。”
“怕是要被抓起来。”
“咱俩应该没做啥坏事吧,会不会下地狱?”
“你乱扔垃圾算不算?”
“那你也扔一个,要不然咱俩分不到同一个地狱,投胎可能不一起,别到时我出生你都老太婆了。”
“怎么不是你老头呢?”
“那不能,你晚出来,我肯定等你啊。”
“我不等吗?”
“别等了,我想傍富婆。”
张彤看着俩人,说着说着都开始规划如何在地府生活,都研究起下辈子投胎怎么保证别投胎投错了。
这两人之间好像插不进任何人,异常和谐。
真好。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对学弟学妹,有点羡慕。
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她听的最多的可能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你爸早离婚了。”
要不是为了你。
好像什么都是为了她,没了她这个家得散。
她好像就是个累赘,成了那个逼不得已横在两人之间的捆住他们的枷锁。
那既然这么痛苦,又为什么要生她,干嘛要结婚?
她活着为了什么?
那时她才十岁,就已经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婚姻又给人带来了什么?
直到慢慢长大,她发现。
人人歌颂爱情,可大多时候,当爱情走进婚姻,爱情也就消失了。
张彤伸手挽上宋齐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看着远处云海,红霞满天。
所以,有没有那层关系重要吗?
最好的,不就是这日出的一瞬间,是最开始的心动吗?
宋齐很无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人完全没有边界感,可偏偏一提搞对象,就是不松口。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宋齐自顾自哼歌,惹来几个人扭头看他。
“噗嗤。”张彤趴在他身上笑,也不理他。
林书看着他莫名其妙:“哥,咱们能不能大气点。”
“是,你大气,你多大气啊。”宋齐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嘴都会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不是那意思。”将夏歌放下来,揉了揉肩膀:“这东方红,太阳升,五星红旗风中扬,山河万里,海阔天空,国泰民安的,你在这暧昧个毛啊,最起码也来个青春没有售价吧。”
“……”
“果然,小情小爱,俗不可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