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当身份一转变,人也就变了,天天被骂,这工作干的久人都能疯。
什么话术都没用,没人愿意听你在那嘚吧嘚吧的。
除非真有需要。
可干销售是要开单的,不开单就没钱,被骂还得忍着。
“这么一想,还是我老舅好,包个几百亩地,干半年歇半年来的舒服。”
夏歌嘴抽。
林书的老舅,有年头没见过了,小时候总见,不过这是个十分……难评的人。
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纹着一个大花臂,摇着头晃着脑,带着墨镜夹着包,冬天再披一层貂,这是个传统意义上大哥。
每次见她都来一句:“呦,我这大外甥媳妇儿真好,好啊。”
她也不知道好啥,小时候还被吓哭过。
“现在没那样了。”林书觉得还是要说一句:“那女的走了以后,挺稳登的。”
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从小宠到大,人飘好嘚瑟,好交朋友,整天称兄道弟的,别人一句大哥就飘的没边。
当初那女的也是看上这劲,大哥的女人。
可这不是演电视剧。
过日子,你这样不行。
天天喝大酒,会整活装逼打架有鸡毛用。
可也不能说对,老话说,能过过,不能过就离,过不下去离婚得了,整这出,也不嫌丢人。
那男的也不是啥好东西,被揍了一顿,以他老舅那脾气,闹的挺大。
还进去待了一段。
等出来人就老实了。
具体林书也不太了解,就偶尔她妈和她二姨打电话唠嗑,她听个音,他一个小辈,不好问。
不过这一想,他老舅也打光棍好些年了。
咦?
“喂,媳妇儿,你说妈是不是来给他相亲的?”
“嗯?”
夏歌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南湖公园相亲角,听的挺多,林书也没来过,有点好奇,就拉着夏歌去晃悠晃悠。
人还不少,老头老太太一帮人,一排排的信息挂着,还有不少婚介所的在登记。
林书看了看,不少高学历高收入的男女,要啥有啥,可好家伙,找不到对象。
而且好像一眼看过去,女生要多不少的样子。
他还是第一次直面相亲的样子,就一条条摆出来,好像求职,不是求亲,冷冰冰的。
要求也说不上高,毕竟都和自己差不多,这么看大部分心里都是有数的,这想法怎么说呢,也没毛病。
不过这么一想他还挺庆幸,早早下手,所以说,有些事不能拖,稳准狠,认准就不能撒手。
下一个?
可能都没有下一个。
“小伙多大?”一大妈看到他们,过来问林书。
“……”
林书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夏歌一把将他扯过来:“姨,过分了啊,没看见吗?俩人,这我对象儿。”
那大姨也愣了,没好气:“我还以为兄妹呢,有对象跑这干哈,浪费感情。”
看了看俩人,嘀咕:“自家没出息的,天天不着急,好小伙都被挑走了。”
林书有点想笑,被夏歌瞪了一眼,拉着他就跑。
“你还挺得意?人家大姨女儿三十三了。”夏歌伸手掐他。
“不是,又不是我的错,你掐我干哈。”林书扭着腰躲着:“不过妹妹你可真有本事,有我这么好老公。”
“可不吗,我也挺羡慕你,你有我这么好媳妇儿。”夏歌不甘示弱,叉着腰,微微仰头很是骄傲。
林书捏了捏她嘚瑟的小脸:“看见没,条件都不错,就这样,你说就我老舅这种,估计上不了墙吧,这是不是得办个会员?”
“没个正形。”夏歌无语。
俩人都没这种经历,也不太懂为什么谈个恋爱这么难。
林书觉得这是个问题,应该好好深入探讨探讨。
可越探讨林书越不解。
“再探讨探讨。”
“滚。”
夏歌一脚伸出,把林书给踹开,腿有点酸,没太大力气。
没完没了了还。
得了,黑屏死机了,关机睡觉吧。
等第二天一大早,林书被电话吵醒了。
夏歌拍了拍他:“接电话。”
林书揉了揉脑袋,伸手,一看是他妈。
把夏歌往怀里搂了搂,调整下姿势,刚接起来就听到他妈问:“你哪呢?”
林书看了眼夏歌,轻咳一声:“咳,学校呢。”
“那这样,你今天周末没事吧,去陪你老舅相亲。”
听到这个林书精神了:“真相了啊,啥样的?”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为啥我去啊,人家相亲我凑什么热闹。”
“你懂事眼光好,我没空,你去给看看,顺便让他好好说话,别胡扯扒瞎的,少给我整事。”冯翠兰就怕他老弟跟自己阳奉阴违。
林书挂了电话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她妈竟然说他懂事,这稀奇。
夏歌闭着眼拍了拍他胸口:“咋了?说啥了?”
“夸你来的?”
“嗯?”夏歌仰头,略微睁开点眼睛。
“妈说我眼光好,让去给我老舅相对象。”林书凑过去在在她唇上左右蹭蹭,把她往上提了提,头埋在她的脖颈,闷声闷气的:“咱这业务广的,是不是也有当个红线仙的实力?”
林书想想还真可行,婚恋市场也是投资不大,收益还不错一条赛道。
这一天天,咋那么多买卖呢。
“老公?”
“嗯?”
“咱们能不能专一一点?”
这一天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今天想干这个,明天想搞这个,偏偏精力还很旺盛。
林书看着她,伸手托起夏歌的下巴:“我怎么不专一,我对你就是从一而终。”
“……”被他打败了。
“什么时候过去。”夏歌问。
“没说,一会打个电话问问看。”
“那就等会。”说着夏歌长腿一伸,跨上林书的腰。
精力旺盛就锻炼锻炼。
林书还有点走神,看来表白也是要看好时机才能收获果实。
又长进了。
夏歌咬他:“认真点。”
等夏歌去洗澡,林书给他老舅打电话。
“老舅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我在哪,咋了?你妈又打你了?那你受着吧,我帮不了你,再见。”
冯岭在鼓捣播种机,开春要种地了,花生和玉米,一样五百亩,他忙着呢。
去年年景还行,看他挣钱了,玛德,一个个包地的租金还要给他涨。
头些年怎么不说呢?
气的他吵了一架,不干了,爱谁种谁种,几亩破地,自己种去吧。
如今年轻人都往城里跑,这地都没人种,还少了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