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的纹路:“昨夜,一只黑色鸟兽将其叼来,投掷在我面前,”他喉结轻滚,眉眼间笼上了一层阴云:“我本欲毁之,奈何……”
话语一顿,他缓缓收紧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也不自觉低沉了几分:“以我的力量无法做到。”
“后来,我将其扔进潭水之中,却不想,今早它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微微皱眉,语气中似乎对这种诡异的行为很是不解。
汐语脑海中瞬间闪过少年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眸,那定定凝视她的目光,和他濒死之际说出的那番话。
她秀眉微微一蹙,思索片刻后,轻声道:“也许,有些事情注定无法躲避。白烈大哥,将这玉佩交给我吧。”
白烈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在未弄清楚它的来历前,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妥当。”
此时,玉佩毫无征兆地发出一抹红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诡异而夺目。
白烈心底一惊,一股莫名的灼烫感从掌心传来,好似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般,让他下意识松了手。
眨眼间,掌心已清晰地烙出一个圆形的灼烧痕迹,皮肉翻卷,鲜血渗出,看着触目惊心。
汐语惊呼一声,急忙轻轻拉过他的手,眉心紧蹙,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颤抖:“天啊,好严重。”
白烈倏地抽回了手,将血肉模糊的手掌背到身后。
他淡淡一笑,醇厚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没事,不疼。”
汐语迅速拿出小药瓶,麻利地打开盖子,不容分说地,再次将他粗壮有力的手臂扯到面前,小手轻轻托起他宽厚的掌心。
她把小药瓶塞到他另一只手里,嗓音娇俏却又带上几分难得一见的强硬:“不许动。”
白烈正欲缩回的手微微一顿,他低头看向她伸出的葱白指尖,在药膏上轻轻一抹,随后小心翼翼地涂到他掌心伤处。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认真专注的脸庞,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令人心动的剪影,眨眼间轻轻颤动,恰似他此时微微颤抖的心。
宽大的掌心完全遮住了她的小手,可肌肤相贴传来的触感,却像一道电流,让他的手难以抑制地微微发颤。
汐语涂药的手指突然一顿,她下意识抬眸轻问:“疼吗?”声音轻柔,像一阵风微微拂过他的心间。
四目相对的刹那,白烈茶色的瞳孔骤然一缩,慌忙别开脸去,耳尖却在阳光里红得滴血:“不、不疼...”
汐语重新低下头,动作间更加轻柔专注,也因此错过了他眼眸深处,那几乎要溢出的深情。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饱含怒意的厉喝骤然传来。
离落一个闪身,猛地拽住汐语的手臂,将人拉回自己怀里。
他怒目而视,那眼神好似要将白烈生吞活剥。
汐语浑身猛地一颤,抬起头见离落满面怒容,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心里一紧,急忙拉住他的手,同时出声解释,“白烈大哥受伤了。”
离落的目光顺势投向白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眯起的蓝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他残废了吗?自己不会上药?”声音冰冷刺骨,每个字都饱含着浓浓的醋意与不满。
汐语秀眉微微一蹙,轻轻扯了扯离落的手臂。她下意识望向白烈,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安。
面对离落的出言不逊,白烈神色平静,并未有过多反应。
他抬眸迎上她满是歉意的目光,茶色的瞳孔里漾开一抹温柔,无声地安抚——没关系,我不在意。
汐语松了口气,随后目光落在地面,当看到那枚静静躺着的玉佩时,眼睛倏然一亮,下意识挣了挣离落的手臂,“等等,我......”
“不许去!”离落手臂骤然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侧,语气冷硬。
汐语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只是想捡玉佩。”
离落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微蹙,犹豫片刻才缓缓松开了手,但仍紧盯着她的动作,仿佛随时准备将她拽回来。
汐语蹲下身,盯着那枚已不再发光的玉佩,缓缓伸出了手。
“小心——”
急促的声音响在耳边,汐语动作一顿,仰头望向白烈,眸中带着安抚之意。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玉佩上,纤细的指尖悬在玉佩上方,轻轻点了点——没有异样。
汐语这才放心地拾起,温润的玉质触感让她微微怔神,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块看似无害的玉佩,竟会将白烈的手灼伤成那般。
“这东西还是该尽早镇压。”白烈沉声道,目光始终凝在她掌心的玉佩上,眉宇间压着一丝凝重。
“有合适的地方吗?”汐语抬眸看他。
白烈沉吟片刻:“虎族有处禁地,名为兽王冢,可镇邪祟,离这里不算不远,不如……”
“镇压的地方多的是,凭什么非得去你们虎族的地盘?”
离落冷嗤一声,不等他说完,便一把拽过汐语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洞穴方向走,语气里压着未消的怒意,“先回去再说!”
“哎——你慢点!”
汐语被拽得踉跄了几步,匆忙回头冲白烈喊道:“白烈大哥,记得上药!”
白烈站在原地,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低头看向涂满药膏的手掌,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背,仿佛还能感受到刚刚那抹轻柔的触感,眼底满是眷恋之色。
离落扣住汐语纤细的手腕,猛然将她整个人抵在假山石上。
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压着她柔软的身子,不等她发出惊呼,带着惩罚意味的吮咬便重重席卷而来,将汐语零星的呜咽全部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