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说的迷路是指那些正正经经在深山里闯的人,而不是那些别辟途径的人。
比如那些不想用双腿丈量深山里每一处的那些懒人。
司空柔后面带着一串的小萝卜头,欢呼着在人造冰梯里一泻而下,比起用双脚,一步一脚印,这种方法明显提速了几倍有余。
眨眼间,几十人就消失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只留下“哇,哇,哇”的惊呼声。
他们滑下后,司千寒也站了上去,打算用同样的方法下山,“小叔,快,咱也滑下去。” 说完就充当第一人,率先滑了下去,由于没有滑过冰,以至于动作不到位,没滑几米,就摔了个狗吃屎。
“咦,怎么会摔的?” 爬起来,站着不行,那就学着傻姨那样,蹲着吧,转换了动作,蹲在上面,还是滑了几米就又摔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滑的?” 这一次不得不反省,后悔没看清楚司空柔是怎么操作的。
明明她也是这样站着,膝盖弯了弯就下去了呀。
“坐着会不会好点?” 上面的人看着司千寒的操作,在交谈着怎么可以滑下去。
有便捷的方法,谁也不想再用双腿走下去啊。
有人摸了摸冰溪,惊呼道,“好冰啊,屁股会冻伤。”
“用衣衫垫着?”
说干就干,众人觉得用衣衫垫着,坐着滑下去的方式更为稳妥。
司疫把外衫脱下来,“我先来吧。” 顿了顿,对着下面几米远,还在尝试蹲着的司千寒说道,“千寒,你让开,我要滑了。” 以免滑下去时,一脚把他踹飞,还是先打声招呼吧。
司千寒把滑道让了出来,“小叔,你来。”
冰溪滑梯是那种直直的,没有弯道,所以坐着滑下去的方法比站着和蹲着,滑得更像模像样。
摔得次数多了,自然能摸到门路,长长的冰梯,一段一段的分开,每一段都有一些人,坐在衣衫上一路滑下,到了截口处,就下来走几步,又继续滑。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快了不少,而且还有童真,呵呵。
这边还在磕磕巴巴地往下滑着,司空柔早已是一马当先,滑到山脚下。
“哇,冲啊,快一点。”
“呜,哈哈哈,好玩。”
司空柔在下滑过程中,似乎看到一张有点熟悉的脸,估计又是司家人,漠视而过。
司千暑:“......” 他是不是撞鬼了?这些人一滑而下,速度快,光线暗,没看得太清。
那开头的阴阳脸还瞪了他一眼,她后面跟着一串的鬼仔,他们是在荒山野林放风吗?
还别说,荒山野林,月黑风高,这一支滑梯队还真有那意味。
把这些活抓的人用木藤绑住,扔在一边,“将军,还有很多逃跑之人,我们人手不够,要去追吗?”
副将那边已经派了几支队伍追了上去,可是敌人人数多,分散广,追得这边,顾不了那边。
“再分一部分人手出来。”
“是。”
留下一队人手看顾着这些被抓起来的人,司免就想去那边看看,打得火光冲天,怕是北境城都抖了几抖。
很快管理局的人就会过来接手这些人。
“那是什么东西?” 在半山腰间,闪现了一条长虫类的,能发出人类的声音,在昏黄的月色下,距离远,众人只能看到轮廓和隐约听到一些声音而已。
“戒备戒备,它是冲着这里来的。” 众人的第一时间是敌人,是来救走这些被绑住的人。
一个司免并不陌生的女声响起,“闺女,刚刚颠的那一下,很好玩,再玩一下。”
冰溪是有弧度的,一上一下一颠,就好像把他们轻轻抛了一下,又回到原位的样子,对于这些没有滑过冰的人来说,可不新鲜嘛。
一路上喊着好玩,再来一次,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旅游的吗?她是有异能消耗的好不好,累的是她。
“娘,下次再玩,我们先到山脚再说。”
“好吧,一定要陪我再玩的。”
“行,回家后,我给你造一个冰梯,让你天天滑。”
“姐姐,我也要,我也要。”
这些萝卜头的话,直接无视,过了今天,他们各自回家后,以后估计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随着司空柔的靠近,其他人也看见了,一个阴阳脸出现在眼底,后面跟着一串的孩子,一时分不清这些人是来玩的,还是被抓的,还是“敌人”?
司空柔也看到下面那些人,一时半会分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谁是敌谁是友?
旋即醒悟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停下来啊,手一挥,一波灵河水泼了出来,硬是再次搭建起一条凹凸不平的冰梯出来,“你们抓紧啦。”
随着她的话落,速度慢了下来,孩子们感觉到了一阵撞击,即便他们听话的抓紧,后面的人还是不停地向前倾时,不由自主地往前扑。
害怕地闭着眼睛,紧紧抓住前面的人,直到完全停了下来,才敢把眼睛睁开。
众人:“......” 她是怎么停下来的?还有这些人是从哪里滑下来的?这里是一片山吧,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还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眼前真的出现了几十个孩子。
司免眼睛不眨地望着站在最前面的少女,她的一边脸上有很大块的黑疤,另一边脸却是白皙娇嫩,水灵灵的大眼睛,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无异。
她怀里用树苗绑着一个娃娃,铁青的脸,眼睛无神,可是轮廓是和他姐姐一样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突然间看到,老眼还是忍不住泪湿。怀着忐忑,想认不敢认的心绪,定定地望着司空柔。
后者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从冰梯里站出来,转回头对后面一串的萝卜头说,“行了,下来吧,就在这里等后面那些人,然后你们一起去报官。”
把这些人带到这里,有军队的人在,安全没有问题,她也算尽责了。
“嘶嘶嘶” ,一匹棕色的马在连踢了好几个人后,闻到了主人的味道,高高竖起前蹄,然后转身向着她奔了过来。
“咦,你怎么在这里?” 司空柔在这里看到小棕,也是觉得奇怪,摸了摸它的马头。
小棕用头示意自己身上挂着的水袋,里面空了,拱了拱她,示意该给它充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