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旁边房间的萧时月(本来是傻女人的房间,但傻女人与司空柔同住,她就搬到旁边的房间睡)在外面大力地敲门,外面响声炸天,船也被摇晃得厉害,她被惊醒,害怕地跑过来,“傻姨,柔姐姐?”
傻女人叫不醒司空柔,心里也害怕,她顾不上什么,抱着司空理去开了门,外面除了萧时月,还有司老夫人和白姑,还有黄老头。
司老夫人早早被吵醒,要不是白姑拉着她,她又得摔跟头,就算这样,还是执意要过来找司空柔,白姑劝说不行,只能搂着她过来,外面打着,引起海浪滔天,观光船被摇晃得东倒西歪,里面的人更是站不住。
白姑修为高,即使搂着司老夫人,也能站立不动,黄老头就没那么好受,他都摔了好几次,好在身体强健,经验丰富,没有磕到碰到。
傻女人开了门,眼尖 地看到黄老头这个男性,先是一把推开他,“你不能进去,时月,你快去看看我闺女。”
司空柔可还光着呢,只有女眷可以进去。白姑进去后,顾不得把司老夫人放下,一手探进黑乌乌的药汤里,“怎的这般冷,快把她抱出来,肯定着凉了。”
在萧时月还没有行动之前,她动作迅速地把老夫人放下来,让她拉着傻女人,因为后者在摇晃的船身上,与她一样,能做到站立不倒。
此时的白姑,做出了与她的外形不相符的速度出来,把司空柔抱了起来到了床上,快速擦身,再给她穿上衣服,塞进厚实的被子里。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只几个呼吸间,就完成这一套连锁行为,其他人想插手,都反应不过来,司空柔已经穿戴整齐,安详地躺在被窝里。
泡在冷水里太久,她的身体是冰冷的,与司空理无异,她因为异能使用过度,脸色更是苍白,接近铁青状态。
白姑在给她穿衣服途中,已察觉她的体温比正常人低很多,急厉地开口,“快让黄老给她看看。”
萧时月开门把黄老迎了进来,“黄爷爷,你快来看看柔姐姐,她喊不醒。”
后者急忙跑过去,给她搭脉,入手冰凉,这是超低温的征兆,但是脉膊稳健,跳动有力,呼吸微弱,但是平稳,这么矛盾的症状,说她正常也行,说她不正常也行。
“她泡了多久?” 黄老头刚刚没在房里,但是里面的兵慌马乱的话语,他还是听得一二。
傻女人挠了挠头,老实地说,“回了房间就开始泡。”
黄老头被气得胡子乱飞,起码两个时辰以上,“胡闹,这么长时间,水早就凉透,怎能再泡?” 他怀疑超低温症状就是因为泡太久而造成的。
傻女人和萧时月都委屈啊,司空柔要泡,她们怎么阻拦得了。况且她泡到水凉不是一次两次,是每一次,一泡泡半宿。
有时候傻女人起来守夜时,她才从浴桶里出来。
对于在生气的黄老,她们又不敢反驳。
“那囡囡如今叫不醒怎么办?” 叫不醒就是晕了,司老夫人心急啊。
现在船这么晃,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海啸,她可是听说,遇上海啸十有九死的。囡囡要是因为海难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
“她的脉膊没有问题,像是睡着又不像是睡着。”
“那到底是怎样?” 司老夫人心急如焚,这老头还在那里模棱两可,慢悠悠地说。
她这个样子,甚是奇怪,但是这一路走来,司空柔的奇怪不是一次两次。黄老头紧紧皱着眉毛,思考了很久,把他的专属药箱打开,掏出了一把细针,手稳定地拿着细针,等待相对没那么摇晃之时,快准狠地插下去。
一根插完,另一根针已在手上之时。
小白蛇突然出现在司空柔的肩膀上,连白姑这等修为都不能看穿它从哪里冒出来的,心底惊奇连连。打从心底为司柔感到高兴,嫡小姐真真是遇到好的机遇,那么这一遭的苦没有白受。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嫡小姐并没有躲过这一劫,早已香消玉殒。
被司空柔扔回空间里的小白蛇无所事事,悠哉悠哉地在灵河里游畅,游着游着,突然一激灵,消失于灵河中,出现在司空柔的肩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黄老头直伸蛇信子,一尾巴把他手上的细针抽飞,那个力度,细针穿透了船板,打出一个细小的微洞。
蛇信子和尾巴尖直直对着黄老头,似乎在述说着,你再敢有动作,下一个穿透船板飞出去的人,会是你。
被小白蛇的蛇瞳盯着,黄老头也亲身体验了一把全身寒气直升,身体僵硬的极限体验。
他因为没有修为,只是一瞬间,呼出的口气已是带着薄薄白雾。
小白蛇一愣,想不到这个老头子平时乐呵呵的,这么脆弱啊,连一眼都受不了。鄙视地瞪他一眼,才扭头停止看他,用尾巴尖指了指司空柔头顶的细针,又指了指黄老头,意思是让他拔出来。
黄老头的身体在小白转移视线后,才缓缓有了知觉,哆哆嗦嗦地问,“你要我拔针?”
小白蛇点了点它萌萌的蛇头,又恶狠狠地瞪了黄老头一眼,又用尾巴指了指司空柔头顶的细针,意思是快点拔。
小白蛇通灵,这他们都知道,如今威胁着要黄老头拔针,后者还在犹豫之时,傻女人当机立断,“黄爷爷,快拔针。”
平时小白虽然淘气,但是对于司空柔这个主人,它是乖得很,绝对是听话蛇宝宝。
对于别人,得看它的心情,就算有人投诉到它的主人面前,司空柔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当作没看到,没听到。
如今小白坚持,或许司空柔有对它说过什么。
“可是......”
“快点,闺女肯定和小白说过的。” 司空柔睡觉之时,也会叫小白守夜,可见她是相信小白的。
黄老头不想拔也得拔,因为小白的蛇头又转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