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门,就看到司千寒衣冠楚楚,摇着一把扇子等在一边。
见她进来后,只是瞟了他一眼,并没有与他说话的打算后,司千寒不得不先开口。
“妹妹,可否先去看看祖母,她老人家因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你的事情,事已至此,谁对谁错,早已说不通,可是祖母对你的事情从来没有错过,你不能因为对母亲的置气,就致祖母于不理,这样子,让祖父和父亲回来时,该作何想?”
司柔和司理两条人命,被他说成置气,司空柔气极反笑,要不是还得求司家人草药,她都想一拨水把这个人冲出几里外,以证明她并不是司柔。
连刮人刀子的眼神都不想给他,直接把他无视掉,越过他往前走。
一条扇子拦住她的去路,司千寒眼睛冒火,愤怒地说道,“我在跟你说话。”
她是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她是庶女,他是嫡子,尊卑分明。
司空柔面无表情地回望他,“司公子,我与贵府的司老夫人并不认识,你要我去看什么?而且我递的拜帖,是来求药的,可以带我去见我本该来见的人了吗?”
“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祖母做错什么,你要怨她?” 她被割了手筋,祖母也是始料未及,后来也是她自己逃走,祖母就算想帮她,也鞭长莫及。
“我从未怨过她。” 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怨的。
“那你去看看她。”
司空柔不想再忍,手一挥,大波灵河水冲向司千寒,后者敏捷地躲开,裤摆还是免不了被溅上许多水滴,“这个可以证明,我不是你口中那个妹妹了吗?”
“你的妹妹,早就死了。”
容貌可更改,灵根可不会变化。
司千寒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解释不清司柔为何会是水灵根,可她明明就是司柔啊。
懒理无话可说的司千寒,司空柔跟着一个下人来到了会客厅,里面主位上经已坐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妇人。
她会出现在会客厅,倒是令她感到惊讶。
司空柔以为,两人只要再见面,就是郡主的暗卫再对她出手之时,可郡主心平气和地坐在主位,对于她的进来,既没有暴躁,也没有愤恨。
不对劲。
对主座位的郡主行了个礼,“郡主有礼,小民司空柔,来自南境城,今天特地过来求草药,此草药于小民来说,重要异常,还望司家能作个成人之美。”
看在空间里一大堆来自郡主私库里的东西,只要郡主不发难,她不介意化干戈为玉帛。
郡主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愧是皇室出来的,即使挤不出微笑,也没有黑脸苦脸,主打一个让人猜不透。没得感情的眼眸子随意地扫了下司空柔怀里那团东西,嘴角动了动,“拿来救那小鬼?”
“小民不知郡主口中的小鬼为何人,小民拿草药的确为救人。”
郡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变化,变得疯狂,变得扭曲,变得狰狞,“让他去死,一条贱命,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司空柔扬了扬唇角,邪邪一笑,“这句话同样送给你的闺女,而且我相信你的闺女会走在前面。”
一个小巧的玉杯子朝司空柔扔过来,被她两根手指轻轻捏住,“这个杯子,太粗糙,我不喜欢,还你。”
手指头一弹,玉杯子化作一道青绿色光芒,直冲郡主而去。
一道软风吹来,化解了玉杯子的疾速,然后被一股轻飘飘的风托举着,轻轻停留在桌面,它原本的位置上。
司空柔淡淡一笑,“郡主的好意,小民心领了,希望郡主的闺女不要像这个杯子一样。”
她的话音刚落,桌面上那只小巧玉杯子,发出一声“啪嗒”的轻微声音,然后“坪”的清脆声,玉杯子在抬眸间,化为了粉渣渣。
这一手,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她是如何做到的,其中最为惊讶的是躲在暗处的暗卫。
这个杯子,就算她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后来他的风是直接接触到杯子,如果有异样,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并且是他毫无所察之际,把一只杯子震碎,这个过程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郡主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随即想起这个女人在咒她的闺女,该死,愤怒战胜恐惧,“大胆妄为,杀了她。”
“你是要杀了我的客人吗?” 人未到,声音先到。
三长老和五长老一同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司老夫人,还有司千寒。
“母亲?发生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郡主听到五长老的声音后,定在座位上,表情迅速从狰狞恢复为端庄大方,楚楚可怜。
她刚起身,正要给两位长老施礼,司千寒的话先问出来。
郡主见状,也不打算对这几个长辈施礼,直直站着,“她诅咒柔儿,小小一个平民,诅咒贵人,理应责罚。”
司老夫人带着两位族老走进来,并给两位族老指了座位后,直接走到主座坐着,威风凛凛地跺了跺手上的拐棍,“哦,说来听听,她怎么咀咒你的柔儿?”
就她如今那个样子,还需要别人咀咒她什么,如今他们司家这一支分支,在族里算再次出名,一个嫡女明目张胆杀了一个庶女,虐待一个男丁,残忍杀害同胞之名已传遍族里。
郡主气哽,“她,她......”
“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一边待着去。” 司老夫人生气地说道,一点礼仪都不懂,两位族老还在这里呢,她却不见礼,还真以为她的郡主身份高高在上了?
把脸转上司空柔,笑容满面,“囡囡还站着作甚,快过来坐呀。” 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她和她一起坐。
司空柔给司老夫人行了个礼,“司老夫人,有礼了,小女子来贵府的目的,想必您是清楚的,不知可否让府上的族老给我的一个小娃娃医治?”
司老夫人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况且她对原主很是不错。在原主出事后,也没有把错怪到她身上,只是下令把她和司理关柴房里,等候家主的回信。以后只要她不做什么,那她必然不会对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