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感知外界的司空理,被萧景天抱着,强迫性地晒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太阳。
补眠中的傻女人睡醒后,一起床就要找闺女,被萧时月带来了这个院子里。
猛然看到被抱在怀里的,像是一只大棕子的司空理,眼睛一亮,指着他就说,“婴儿,白白嫩嫩的。”
然后凑近仔细一看,铁青色的脸色,一点婴儿肥都没有,深深陷进去的脸颊,嘴唇发紫,巴掌脸,眼睛占一半,还蒙着纱布,一点都不好看,嫌弃地说,“他好丑。”
司空柔留意到司空理露在外面的手指,在听到“他好丑”三个字时,微微弯曲一下,微不可察,要不是她的灵识一直锁定着他,还发现不了这一点。
抱了一个时辰的萧景天,见到傻女人就像见到上帝般热情,“傻姨,来来,给你抱抱。”
他抱了一个时辰,手臂都酸了。
作为他姐姐的司空柔,连抱他一下都不愿意,美其名说她只有一条手臂,抱不稳。就她昨天拿着一根棍子,把一个成年男性挥飞出几里外的臂力,说是怕抱不稳,还不如说怕用力过猛,把孩子给弄死了,更让人信服呢。
黄老头作为孩子的主治医师,只顾着在桌子边,吃糕点品茶,好像十世没喝过茶一样,在他的眼里,他这个主子还不及那一斤半两的茶叶来得重要。
很想把这小鬼放下来,让他自己晒太阳,黄老头又幽幽地来一句,人体的温度是最舒服的。孩子受到惊吓,安全感很重要,抱着他,让他感觉到爱意。
萧景天百分百怀疑,黄老头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傻女人虽然嫌弃,还是双手接了过来,她对抱婴儿并不生疏,毕竟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是她亲手抱大的。
虽然愿意抱他,可嘴里还是不放过他,嘴毒地说道,“谁家的孩子,这么丑也要抱出来?他娘肯定不好看。”
村子里都说了,孩子不好看,就是当娘的过错,娘丑孩子丑。她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跟嘴说。
司空柔:“......” 真的冤狂小孩了,虽然她没有这个小孩的记忆,但是司家的孩子绝对不丑。先不论孩子父亲怎样,最起码孩子的亲娘是一等一的好看,要不然生不出原主这样的相貌出来。
“娘,口下留情,这小孩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
傻女人歪头,不解地说道,“你弟弟不是在家吗?我可生不出丑小孩。”
司空柔好笑地看着在傻女人怀中的小人儿,手指快要握成拳头了。
“以后养养会好看,总之以后,他就是我弟弟了,他叫小理。”
“你干嘛要捡个这么丑的?” 傻女人理解不了,捡小孩就捡小孩,为什么要捡个丑的。
“因为他的姐姐也不好看啊。” 萧景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姐弟俩都丑,一丑丑一窝。”
对于他说她丑的事,司空柔似笑非笑地说,“谢谢你的评论,我还是看你的黑汉脸顺眼,麻烦以后出现在我面前时,保持那个妆容。”
两人拐弯抹角地骂对方丑的话,傻女人听不懂,“对,姐姐丑,弟弟丑,都是因为他们娘丑。”
村子里,这样骂家里媳妇的话太多了,她听多了后,顺口可以说出来。
“娘,小理就先拜托你了。我们这里,只有你有养孩子的经验,这段时间麻烦你,等回了杏桃村,我再请个人来照顾他。”
傻女人撇撇嘴,她不想照看他,丑丑的,不想看见。
司空柔真没想到,傻女人居然是个隐藏的颜控,绝了。
萧时月把傻女人带进院子后,看到司空理后,又跑出去,然后拿着一套很小的婴儿服,再次进来。
兴奋地说道,“快来试试我改好的衣服。”
婴儿的衣衫小小的,好可爱,她还专门挑了个宝红色的,够喜庆。
“给他洗洗澡再换上吧。” 司空柔突然想到这个孩子那个脏样,当时时间紧,灵河水随便一冲,也不知干没干净。
把话放下后,随便傻女人和萧时月两个怎样摆弄司空理,她没管。
晚上也是由傻女人和萧时月两人带着小鬼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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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司空柔起床出房门时,萧时月在小心翼翼地喂着司空理吃婴儿特制早膳。
孩子没有胃口,紧紧闭着嘴唇,不愿意开口。
今天他的眼睛上的纱布换了条更薄的,依稀能看到眼睛的轮廓。
听到司空柔的声响,萧时月松口气地把手上的碗递给了傻姨,“柔姐姐,你起来啦,我去把你的早膳端过来。”
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那速度,像尾巴被踩到一样。
留下傻愣愣端着碗的傻女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司空柔。
睡了两天的小白蛇,今天终于出了空间,趴在司空柔的肩膀上。蛇瞳疑惑地盯着司空理看,随后歪头看向司空柔,那表情好像在问,他是谁?
“那天带他回来时,你不是在吗?就是从柜子里摔出来那个。” 司空柔简单给它解释,面前这个红彤彤的幼崽,就是他们打了一场后,带出来那个。
小白蛇明显愣了愣,旋即游了下去,来到司空理的衣襟前,与他眼对眼。
隔着一层纱布,小白蛇看不清小孩的眼睛,可是小孩看得一清二楚啊。
嘴巴一抿,又发出昨天那种尖厉的声音,把小白吓得摔了下去,用平生最快速度回到司空柔的肩膀上。
吓死蛇了,这是幼崽发出的声音吗?太可怕了。
司空柔难以忍受这种声音,河东狮吼,“闭嘴。”
声波对声波,幼崽输了,尖厉的声音哑然而止。
黄老给幼崽特制的那碗疗养早膳,也摔了。司空柔的一声吼叫,彻底把傻女人吓到,手一抖,手上的碗不就摔地上了嘛。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不明所以的气氛。
司空柔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尴尬地对傻女人说,“娘,再去端一碗过来吧。”
傻女人低头看看摔了一地的婴儿糊糊,再抬头时,眼冒泪光,“没有了,黄爷爷说,这是名贵药材熬成的,只有这一小碗,特意吩咐时月不能浪费。呜呜呜,被我摔了,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