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余光不经意地扫到在她旁边躺着的男子眼睛亮亮地在偷笑,她的眼神立马变得犀利:“你在笑我?”
萧雪尘今天早上醒过来,听他的大姐萧时絮说过这位柔妹妹。以前司柔来王爷府做客时,因为他们两个年龄相仿,反而能玩到一处去。
他偷偷地带着她干过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知道她可还记得。
刚才她突然扬起唇对他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后,马上退开了。面容冰冷,眼神冷漠,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天真烂漫,娇俏可爱。
她刚刚翻白眼时,倒是能看到几分以前的骄俏,所以他笑了,但是他绝对没有取笑的意思。
萧雪尘着急解释,又扯到伤口,一呛气,猛烈咳嗽起来。
众人倏地望向司空柔,认定了是她把萧雪尘激动的。
司空柔坦荡荡地接受众人的目光,被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朝她娘打了个响指,“娘,走,去河边。”
天色已全黑,司空柔抬头望向星光熠熠的夜空,心情好了起来。
萧景天拿着火把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萧家的女眷和孩子。
昨天的两个浴桶还留在原地,吩咐她娘把浴桶洗干净,想办法往桶里注满灵河水。
“昨天不是洗过了吗?今天擦擦脸就是了。” 萧景天原本把火把交给其中一个女眷,就离开,让这些女眷方便擦身。
没走两步,听到傻女人扛浴桶的“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满脸不耐烦地走过来询问。
司空柔更加不耐烦,她只是想边泡澡,边欣赏月色,得罪他什么了,啰里八嗦的。
懒得跟他废话,不客气地说:“你要看我洗澡?”
萧景天脸一红,哆嗦地说:“你,你说什么鬼话呢,知不知羞。”
司空柔可不惯着他,该怼就怼:“你知羞,你知羞还站这里想看我洗澡?”
萧景天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即使在只有火把的光亮下,还是看得出来脸红彤彤的。
萧景天嘴唇不停地抽搐,哼一声,一拂袖,转身跑开了。
司空柔嘴角扬了扬,真难为他,穿着囚衣的情形下还能做出拂袖的动作来。
趁着没有其她人阻止她的时候,赶紧自己爬了进浴桶。
今晚没有热水,她不敢让傻女人也泡澡,给了一盘灵河水,让她在一边擦身,特别要洗一洗身上的伤口。
灵河水除了灵气十足,还有清洁消毒的作用,堪比前世的医用酒精的作用。
坐在浴桶里,靠着桶壁,一手撑在桶沿上,身体自动吸着泉水的灵气,眼睛欣赏着无比辽阔的夜空。
每一眼都不一样,每一眼都在变化,引人思索。
神秘,深邃,充满魔力,如同宇宙的眼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包容。
“柔儿,不要泡了,快起来,会生病的。” 纳兰玉整理完毕,望向惬意泡澡的司空柔,担忧地说。
司空柔仰靠着浴桶,一动不动的,讲真,在这个氛围衬托下,实属有点恐怖。
萧家的女眷被吓得不轻,纷纷给主母递眼色,让她把司空柔叫起来,回去了。
司空柔还是一动不动,“你们先走,我和我娘稍后再回。”
如此惬意的时候,司空柔不想回那个屋子。人又多,翻个身都会撞到人的,而且味道又杂,难以忍耐。
纳兰玉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司空柔不起身,她就上手拖她起来,亲手给她穿起衣服。
她是穿着里衣泡澡的,还没有把里衣风干怎么可以穿外衣。无可奈何下,她只能拒绝别人,自愿把外衣穿上,趁机用异能把里衣弄干。
“里衣湿着,你怎么可以直接套外衣。”纳兰玉又要脱她的外衣。
司空柔立马趴上傻女人的背,叫她快走。
傻女人听话,在明亮的月色下,不用火把也能把路看得一清二楚,健步如飞回到昨晚两人躺着睡的位置,才把司空柔放下来。
无论萧家人怎么劝说,她就是固执地要睡在外面。
“算了,母亲,不用管她,你快去歇息吧。” 萧景天端着那碗肉和一碗黑色的液体走了过来。
纳兰玉踌躇,“你......”
“我在外面守夜。”
纳兰玉点点头,又转头想再劝一次司空柔。
司空柔和傻女人已经躺下来,眼睛闭上装睡着了。
纳兰玉额头划过几条黑线,装得这么假吗?
犹豫不决,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子,回了萧家人的角落。随意应付几句关于司空柔的事情,躺下歇息了。
萧景天用脚踢了踢装睡的司空柔,“起来,把药喝了。”
司空柔满脸问号,“什么药?”
“治伤良药。” 萧景天随口忽悠她。
司空柔无语极了,她的伤多泡几次灵河水就好了,还喝什么药,再良药,都比不过灵气充裕的灵河水。
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继续闭眼假装睡觉。
萧景天像看不懂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司空柔的背影。“这是黄老专门为你煎煮的药,对你的手有好处的。”
司空柔这才有点兴趣,转过来,皱着眉头看着那碗液体,半信半疑地问:“能接手筋?”
萧景天噎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眉头挑了挑,坚定地说:“不能接,但可以改善。”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萧景天气极反笑,“你现在这样,还需要我毒?”
司空柔还在犹豫间,那碗药已经怼到她嘴边,硬逼着她张口,哇,好苦,这是什么人间毒药。
被逼着喝完这一碗,司空柔的怒意直达天灵盖,手上冰椎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一击必杀。
嘴里一甜,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嗯,甜味一下子盖过嘴里的苦味,回甘上来了。
“这是什么?” 司空柔口齿不清地问。
“精气丸,补精气的。” 萧景天不想她有负担,随口说了个药用效果。
其实精气丸是对内外伤都有奇效的灵药。
司空柔点点头,在她理解里,精气丸就是一味药而已,并不知道它的贵重之处。
“把肉吃了吧,一会又凉了。” 萧景天把那碗肉推了过去,把筷子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