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听到后面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此时,柳乘风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宁与柳梦儿幽会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刺在他的自尊心上。
“柳兄,实在是对不住,老朽也是无意间提起当年之事。”
秦苍嘴上说着抱歉,可那上扬的嘴角,哪有半分愧疚的样子,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家宁儿与你家梦儿那丫头,当年还真是情投意合啊!”
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咂摸着嘴,故意拉长了音调,仿佛在回味什么珍馐美馔。
“老朽还曾听族里的长辈说,梦儿那个丫头为了与宁儿厮守,甚至不惜与秦家断绝关系。”
秦苍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佯装出来的惋惜,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柳乘风的反应,瞧见对方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多好的姑娘啊!”
“只能怪秦宁那个臭小子福薄。”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再次感叹,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在柳乘风身边踱步,活脱脱一副慈祥的模样。
秦苍这一声叹息,声音拖得老长,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巴掌,精准的扇在柳乘风的脸上。
“唉,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却碍于规律的限制,被我们两个老家伙生生拆散了。”
柳乘风紧攥着拳头,目眦欲裂的看着秦苍,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的怒吼道:
“秦苍,你给我闭嘴!”
他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紧攥着拳头,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眼中弥漫着怒火。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老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那里看热闹的唐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乘风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刀般射去的瞬间,唐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忙尴尬的拱手道:
“晚辈唐牛,见过柳前辈!”
“晚辈刚才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
看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唐家小辈,柳乘风只能强行压制心中的怒火。
“哼,原来是力之一族的长辈!”
唐牛在力之一族的地位,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唐天作为唐家老祖,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柳乘风心里很是清楚,即使是地仙境初期的修为,再加上生生造化诀第十层,也断然不是唐天的对手。
“你家老祖向来可好?”
唐牛挠了挠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憨厚的笑容,大大咧咧地回道:
“多谢柳前辈挂念,我家老祖好着呢!”
就在唐牛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远处的天际中再次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
“今日的秦家,当真是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边两道流光疾驰而来,眨眼间便落在了秦苍和柳乘风的身前。
来者是一位气质儒雅的华服老者,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
老者腰间系着一块精致玉佩,其上刻着苍劲有力的“上官”二字,随着他的走动,玉佩晃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若藏着浩瀚星辰,洞悉着世间万物,一头白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更添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他怎么也来了!”
柳乘风感受到老者气息的瞬间,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
他那原本还算沉稳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
柳乘风秀袍下的双拳紧握,发出一阵咔咔的掌声,仿佛要将那老者生吞活剥,目光中燃烧的怒火,好似能将空气点燃。
若说柳乘风之前与秦苍的争论只是拌嘴,那么此刻见到这名老者,他便是动了真怒。
此刻,他的浑身散发着仿若实质化的敌意,就像两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夺妻之恨。
秦苍自然感受到了柳乘风的怒火,嘴角上勾起一抹得意笑容,接着便起身向老者迎了上去。
“御霄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老者只是瞥了一眼怒火冲天的柳乘风,随后又看向了秦苍,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眼中满是老友重逢的热络。
“哈哈,秦兄还是这般风趣。”
这位风采不减当年的老者,乃是远古八族上官帝族家的老祖,上官御霄。
“不过是行将就木的老不死而已,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啊?”
回首往昔,上官御霄在年轻之时,丰神如玉,一袭白衣仗剑天涯,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不知迷倒多少九天大陆的女子。
如今岁月悠悠,尽管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可当年的风采仿佛依旧,周身隐隐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上官御霄自嘲地一笑,语气轻松,可话语里的洒脱劲儿,却让众人感受到他的豁达。
“御霄兄切莫自谦。”
秦苍满脸笑意,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推崇。
“你当年那白衣飘飘,仗剑天涯的风采,九天大陆何人不知?”
说罢,他还故意微微侧过头,目光朝着柳乘风的方向扫去,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故意拉长语调缓缓说道:
“御霄兄当年的风采,不知迷倒了多少九天大陆的女子,堪称一代风流人物啊。”
柳乘风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紧咬着牙关,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上官御霄那风轻云淡的笑容,在他眼中却如同尖锐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戳在他内心深处的伤口上。
“哼!”
柳乘风深知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只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上官御霄那张令他厌恶的脸。
上官御霄察觉到柳乘风的异样,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头,眼中带着一丝追忆,悠悠说道:
“不过是年轻时的荒唐事而已,如今岁月匆匆,往昔的风光早已如过眼云烟,哪还有什么可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