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洵胳膊一圈,将慕笙笙揽入衣怀中护着,垂目看她,语气低沉,带着对她独有那份温柔,问,“没事吧?”
慕笙笙微微摇头,眼角和鼻头都泛着粉红,很是楚楚可怜,明显就是受了欺负。
蔺洵横眼看向蔺珩,眸底冷冽的寒光,似乎要用眼神将他给凌迟了,厉声道:“陛下擅自闯入女眷屋内,如此冒失,有失帝王之仪!可是这么快就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蔺珩缓缓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皇叔别误会,朕就是担心婶婶身体不适,特来关心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请太医。”
“你说是吧,婶婶?”
他幽幽看向慕笙笙,那眼神好像在威胁,要把续命的秘密告诉蔺洵。
慕笙笙确实有点心虚。
虽然蔺洵不一定会相信皇帝的话。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把续命这事给忘了,可万万不能再提醒他,免得到时候又该解释不清楚,严重的,又会像上次那样,她的天数清零,当场吐血而亡。
她将脑袋埋进蔺洵怀里,声音很轻,说了一声:“是。”
蔺洵问,“那你为何坐在地上?”
慕笙笙余光瞄了一眼蔺珩,如实道:“是我自己跌倒的,跟陛下无关。”
皇帝附和:“朕要扶婶婶起来,她不肯,皇叔就来了。”
蔺洵眸色暗沉,目光在慕笙笙和蔺珩之间来回扫视,显然看出慕笙笙有所隐瞒。
他也没有当场戳破,只是冷冷地瞥了蔺珩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男女有别,还请陛下自重。若再有下次,臣不介意亲自教陛下何为礼数。”
蔺珩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眸中却一闪而过的寒意,“皇叔言重,朕如此敬爱嫂嫂,并无半点冒犯之意,既然婶婶并无大碍,朕便先走一步。”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慕笙笙一眼,转身离去。
慕笙笙缩在蔺洵怀里,身子微微发颤,一双手许久都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裳。
蔺洵将她抱到榻上坐着,安抚许久,才开口,“慕笙笙,本王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本王,本王定会为你做主。”
他似乎是看出来慕笙笙畏惧皇帝,所以不敢告状。
蔺洵心里知道,皇帝先前还只是逞口舌之快,今日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是真的想对慕笙笙动手动脚了。
若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恐怕他还不知道会如何欺负慕笙笙。
他搂着慕笙笙,突然很轻的声音,喃喃自语,“皇帝若敢碰你一根手指,本王便废了他。”
慕笙笙怕他多生怀疑,只得又解释了一遍,“他方才进来,只是说了一些轻薄之词,并未来得及做什么,好在殿下及时赶到。”
蔺洵问,“他说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本王。”
慕笙笙汗毛直立,“殿下当真要听?”
“嗯。”
慕笙笙不敢提续命相关的,只能挑三拣四的说,“他说在皇陵冷清寂寞,思卿甚切,辗转难眠。”
男人渐渐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隐隐感觉周身气息都寒冷下来几分。
这个狗皇帝!
“还有呢。”他问。
慕笙笙就把蔺珩说那几句肉麻的话挑出来,复述给蔺洵听。
蔺洵突然很认真的问,“你喜欢听那些情话么?本王也可以说给你听。”
慕笙笙心下怦然一跳,抬眸看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臊,“别人说的不喜欢,要是殿下说的……当然喜欢。”
本来觉得难以启齿,不过他的女人,何须听别人说的甜言蜜语?
蔺洵顺势捧起她的脸,距离很近,凝视着她,目光柔和下来,低哑声音道:“那你仔细听着。
“慕笙笙,初见你那日,你撞到本王身上,便好似撞进本王心里,本王那时就知道你与旁人不同。
“你说对我一见钟情,本王也曾难以自禁。不过思虑你身子孱弱,命不久矣,本王怕是动了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世,一直不敢面对。”
慕笙笙听得心头一颤,眼眶微微湿润:“殿下……”
他突然这么认真,是表白吗?
蔺洵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温热:“你可知道,本王曾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可是自从有了你,本王头一回觉得自己很是无能,连你的病都治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等死……
“甚至无法想,若是你离我而去,往后余生应该如何渡过,是不是就像玄清所说的那样,只能痛苦煎熬,不死不灭。”
慕笙笙眼眸含泪,捧着男人的脸,摇头不止,“不会的,只要殿下跟笙笙在一起,笙笙就不会死,笙笙的病会好起来,然后我们此生此世,白头偕老。”
慕笙笙是一时冲动,不顾惩罚,说得情真意切,可蔺洵却只当她是安慰的话。
他眼眸之中,从未有过的浮现出一丝哀愁,“为今只愿,吾与笙笙,及时行乐,相依相守。”
随后一双大手捧起慕笙笙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此刻的亲吻,仿佛注入了他至真的温柔和情意,仿佛是两个灵魂小心翼翼的触碰,温柔缠绵。
慕笙笙闭上眼,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下。
快喘不过气,蔺洵才将慕笙笙松开,他将细嫩脸蛋上的眼泪吻去,柔声问,“这样的情话你喜欢听吗?”
慕笙笙脸上潮红,微微点头,“喜欢。”
他轻啄她的唇,又剥开她的衣领,挪向她的颈子,带着对她每一寸肌肤的贪恋。
意识到到他想干什么,慕笙笙想将他的脑袋往外推,声音说不出的娇呢,“殿下,这里不太行……”
外头还在举行宫宴呢。
而且她都能感觉到,皇帝还没走远,指不定在那听墙角。
更何况,她前夜和昨夜都伺候了两回,如此频繁,她这身子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蔺洵并没有停下动作,“本王要让他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他低头,带着伤势的占有欲,重重吻上她的唇,怕是会冷都没有来得及解开衣带,一切都在裙摆的遮挡之下,慕笙笙就面对面的坐在男人身上。
她死死咬住唇,朱色樱唇都流下了血红的牙印。
可还是有低低的哭声传出,在安静空旷的大殿内回响,又被远处的丝竹管弦之声淹没。
每次慕笙笙感觉自己好像要死过去了,可是身体却反而越来越好。在蔺洵身上得到的那些精力,又全都花在伺候他去了。
安静下来之后,蔺洵给虚弱昏睡的慕笙笙整理着衣裳。
看着怀里的小娇娘,蔺洵突然冒出一些念头,若他们只是平凡夫妻也挺好。
往后的几日,蔺洵带着慕笙笙,就暂住在宫里乾元殿内,这几日宫宴太多,就算慕笙笙不参加蔺洵也得参加,相当于把她带在身边,随时可以看见,免得来回奔波。
皇帝得知蔺洵和慕笙笙整日在乾元殿,他眼皮子底下,缠绵床笫,气得是一拳打在龙椅上,手背血迹模糊,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
他咬牙切齿,恨恨道,“朕要蔺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