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笙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脸颊微红,偷瞄了蔺洵好几眼。
身子不经意的朝着男人挪近了一些,几乎快要贴在他身上,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温度。
慕笙笙嗓音娇软,又带着些许羞怯,“殿下,我们……”
其实她真想问,现在她已经退婚了,他们的事,蔺洵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可蔺洵正好同时开口,“本王还想问你……”
意识到慕笙笙有话要说,蔺洵停顿下来,示意,“你先说吧。”
慕笙笙心下暗喜,琢磨着,难道蔺洵也正想跟她说这件事?
她笑道:“还是殿下先说吧。”
蔺洵并未察觉她那娇羞不已模样,而是一本正经的询问,“本王是想问,你何时与你爹通过书信?”
“啊,这个啊……”
慕笙笙笑容变得僵硬了一些。
还以为蔺洵是要说他们的事呢,原来是好奇她哪来的那封信啊。
她只好回答,“当然是仿造的。”
今日她要来镇国公府退婚这么大的事,又没有爹爹做主,总不能一点没有准备,空着手就来吧?
所以就自己仿造了一封爹爹写回来的书信,意图让那崔氏无话可说。
她对亲爹的语气和笔迹一清二楚,模仿起爹爹的笔迹简直信手拈来,还曾经模仿爹爹的字迹写一些东西拿出去卖银子呢,根本没人认得出。
蔺洵伸出手,“给本王看看,是谁人手笔。”
这盛京之内,善于模仿字迹的人蔺洵都认得,倒是不知慕笙笙上哪找的人帮她写的。
慕笙笙只好掏出书信递给他。
蔺洵看了之后,渐渐认真起来。
先还以为崔氏被慕笙笙忽悠住了,没有前去查证就信以为真。
可亲眼看过之后,就是告诉他真是宣武侯写回来的信他也相信。
他之前在奏折上见过宣武侯笔迹,几乎毫无差别。
蔺洵迟疑询问,“不知这是出自哪位高人手笔?竟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慕笙笙不好意思的笑笑,“殿下谬赞,雕虫小技而已,算不得什么高人啦。”
蔺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信竟然是慕笙笙自己写的?
他重新审视了这少女一眼,“你会模仿字迹?”
慕笙笙点点头,“笙笙从小看着我爹写的字长大,会模仿不是很正常吗?若是换了别人的字,恐怕笙笙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她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能模仿成这种地步,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
不过她与常人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明明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好像对一切都懵懂无知,却总能凭借本能做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举动。
慕笙笙歪着脑袋,与男人对视,“怎么,殿下不信么?笙笙可以现在写给你看。”
既然她想证明一下自己,蔺洵也不推辞。
当即就拿了马车上备着的纸笔出来,铺在案上。
慕笙笙接过有墨的毛笔,湛了点茶水。
她看向蔺洵,想了想,随后带着娇羞的笑,在纸上模仿着蔺洵的笔迹写下一行字。
“吾心悦笙笙。”
蔺洵看完,脸色一黑。
慕笙笙竟然能模仿他的字迹,什么时候学的?
看出他的疑惑,慕笙笙解释,“先前笙笙在王府时候,看过两本殿下亲笔所写的兵书,略学了一二,不知跟殿下写的可像么?”
当然像,虽然不是绝对的一模一样,但是是他至今见过最像的,若是稍加练习,应该也能做到以假乱真。
不过,意识到慕笙笙写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蔺洵一把薅过那张纸,捏进了手心。
他冷着脸,厉声警告道:“今后不可再随意仿造本王字迹,唯恐让有心之人利用,不然,本王绝不饶你。”
要知道,能模仿摄政王的字迹,将得到多大的权力。
慕笙笙凑到他脸上,故意撩人的语气问,“殿下这么紧张作甚。莫非,笙笙写中了殿下的心声,殿下当真心悦笙笙?”
“慕笙笙!”男人肉眼可见脸色冷了几分,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慕笙笙赶紧起身,侧坐在他腿上。
她仰起头,捧着他的脸。
正正好的高度,对上男人俊美的脸庞,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唇瓣更是近在咫尺。
一喘息,吸入的都是男人带着些许酒气的味道,极富诱惑,好闻至极。
慕笙笙出门的时候就想亲他了,想了一路,一直躁动不安,琢磨着等今日解除了婚约再慢慢亲,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此刻,嘴唇就在她嘴边,哪里还忍得住?
“殿下今日别拒绝笙笙,好么?”蔺洵想说什么,慕笙笙不给他机会。
她扬起下巴,朝男人亲吻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先前以为他们是在偷情,极为羞耻不堪,慕笙笙亲吻蔺洵的时候,总归还是有点保留,许多时候都是单单磨嘴皮子以达到增长天数的目的。如今婚事总算解除,她也彻底放开了自己,毫无保留,仔细的探究起来。
实在快要晕过去了,也顺利增加到十天时间,慕笙笙才肯分开。
她靠在蔺洵怀里休息,脸就贴在他剧烈跳动的心口上,面上潮红,轻喘不止。
思虑再三,慕笙笙终于问出想问的话,“殿下,笙笙如今已经解除婚约,我们的事,殿下是不是可以再考虑一下?”
蔺洵提醒,“慕笙笙,你别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慕笙笙抬头看他,有些着急,“那日只是被逼无赖,才做出的权宜之策。殿下知道的,笙笙一心只想与你做夫妻,不想跟你做什么义兄妹……”
蔺洵垂眸,看着她的眼睛。
少女的眼眸澄澈见底,眼里泛着一汪秋水,正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蔺洵无奈,问她,“你可知道,与本王做夫妻将面对什么?”
她将面对的是悬崖,是深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蔺洵虽年纪不大,可已经冒过太多生命危险,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他深知,就慕笙笙那条脆弱的小命,现在才刚开始都已经屡次涉险,差点就丢了小命,根本坚持不了多少回合。
他娶她,等同于害她。
慕笙笙眼神真诚,语气坚定,“不管面对什么妖魔鬼怪,反正笙笙都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蔺洵,她还死得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