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无力。
谢知盐的脚有些麻木,怀里一早准备的栀子花她险些脱手。
还是骆无津拿在手里,才没有丢在地上。
他变得沉默寡言,明亮的眼眸掺杂了几分其他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连花都拿不稳了,看见我太高兴了吗?”
他话语轻松像是想要调和这压抑的氛围。
“骆无津你不高兴。”
“见你不会不高兴。”他摇头笑道。
她想要猜透骆无津眼眸的深意,却被他一手遮挡覆盖抱在怀里。
“今天有点冷,天气预报上的四月骗人,说什么三十几度,怎么又变成十来度。”
最终谢知盐放弃多想他的状态。
他恢复以往的状态,做饭的时候整个人围着她转,片刻不离。
“我在做可乐鸡翅,你这样我没法继续做了。”
骆无津从身后抱着她的腰,整个人懒散惬意的埋在她的脖颈,“我想多抱抱你多看看你。”
“五一你和他们玩,我不会拦你,这是你的自由。”
“我五一还有其他事情,可能也陪不了你。”
谢知盐嗯了一声,没有丝毫想要细问他的事情。
他的眼神微暗,咬了她一口。
“干嘛,别闹。”
他说得坦诚,收紧双臂,“没闹,喜欢你所以想这样做。”
“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谢知盐顺手抽了一根筷子没怎么用劲打在他脑袋上。
“也可以。”他思索可行性,但又说,“你会很饿的。”
“……”
无耻下流用在他身上不算错的,越发不要脸没有正形。
他的手指修长抢夺走她手里的筷子,丢弃在水槽里。
臂膀使劲,她翻身调转,提坐在瓷砖案台上。
他凑近亲得小心翼翼。
“你不主动跟我发消息,我很难过,我想要你主动联系骚扰我。”
“你以为我变心了?”
“嗯。”
谢知盐捧起起他的脸,亲吻他的眉眼。
“你老是喜欢这样,我改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姐姐就赶快到法定年龄,把我拴在你身边吧。”骆无津开玩笑道。
他知道她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婚姻加持在她身上。
人是会变心的,他不知道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会维持多久。
他害怕,他惶恐,怕自己彻底暴露原性,再次吓走她。
他病了,病得特别严重。
医生说他必须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骆无津。”
“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他笑得可怜。
谢知盐蜗居在骆无津怀里,在客厅里看电影。
这是两人的休闲时光,从黑夜追随到天亮。
他喜欢拉着她看电影,哪样都好,总是在自己身边陪伴。
“什么时候戴上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电影经过一夜早就散场,现在还在循环播放。
谢知盐松开眼,骆无津却彻夜未眠,把她抱在怀里,怕她睡得不安稳,僵着身子一夜。
清晨薄薄的日光探出,谢知盐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
有点小重。
“我喜欢送你东西。”骆无津当了一夜靠枕,现在发酸得要命。
“你为什么不把我放在床上睡。”
“不想。”
骆无津存了私心,他不想放过一点接触的机会。
他颔首亲吻她的嘴唇。
“早安吻。”
谢知盐随即加深这个吻,分开后,她喘着气:“早安。”
“我给你揉揉吧。”
谢知盐抓住他的手臂,神情专注地揉。
他讨嫌次次凑近,要去吻她。
“你不要捣乱。”她掐住他的脖子,没好气道。
他笑得如沐春风,乖乖地说好。
“还难受吗?”
他摇头。
谢知盐的手刚一和他的手分开,他就不大安分地挠她。
“骆无津,你别挠我。”
谢知盐扒拉他的手掌,摆出严肃的架势。
“那你来挠我好不好。”
骆无津张开怀抱,一脸期待看着她。
“不要。”谢知盐摆头拒绝。
他的眼皮耷拉下来,然后主动窝她怀里,“哦。”
“你起来,我今天好像来例假了。”
被挠痒的时候她才隐隐察觉身体的不对劲。
“我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一切了。”他微仰头,眼睛冒星星,骄傲得求夸。
“哇塞,我家男朋友好可爱好聪明呀。”她逗小狗似得挠他刻意扬起的下巴。
“等我哦。”
骆无津爬起身,没一会儿,双手齐全拿过来。
“天气都开始热了,我不想用暖宝宝,太热了。”
“那……我用手给你揉肚子?”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怪异,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用着急补充:“男生比女生的体温高点。”
今天两个人待在一处很奇怪。
但以后会更奇怪。
“如果有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办。”
谢知盐被他禁锢在怀里。
他说得对,男生的身体烫得像蒸桑拿。
她微不可叮地嗯了一声。
“什么。”
“我怕我对你不够好,我现在没有彻底实现经济自由也没有那么好的距离在你的身边。”
她抓住他的手臂轻轻地咬一口,笑道:“你真的很爱想我跟别人跑。”
“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我的喜欢,但远远不够。”他叹气。
那她能给他的也只有一张结婚证。
谢知盐脑袋里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
她想,也这样说了。
昨天还在说很想和她结婚的人翻起脸来十分无情。
“不是,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无论面对的是我还是别人,我结婚的设想对象只有你。”
“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别人。”
“有你在的一天,才有我的明天。”
“你怎样变,我都喜欢你。”
谢知盐摸着他手臂上的新牙印,手被所触烫想要收回。
被他反擒住,细细亲吻指尖。
她的手掌滴落一滴眼泪。
“你是小哭包吗?老是爱哭。”谢知盐没好气道。
床上哭床下也哭。
看电影也哭。
钟点说情感细腻的男孩特别容易哭。
谢知盐老是跟钟点诉苦,他很难哄,特别爱哭。
钟点说她真会开玩笑,骆无津初中和高中拽成什么样子。
现在只会抱着女朋友嗷嗷哭。
“我哭得很丑吗?”骆无津抽噎着,不敢哭得大声怕她厌弃自己。
“至少没有流鼻涕。”
“……你可真会安慰人。”
谢知盐把骆无津推开,彻底看清他哭。
骆无津拽着她那只手在嘴边亲不放,整张脸哭得凄惨。
时光调转到二十一岁的他们身上。
两个人已经开始成熟稳重了。
在家骆无津依旧不变。
但他已经学会哭着问,为什么他哭都不会亲她的小眼泪了。
谢知盐嫌弃地往他身上擦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