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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都是亨利这边的情况。

基利亚斯挥挥手离去了。亨利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波动的心情,然后朝军部走去。

他没有选择军务大臣,而是选择了军医贝尔森交谈。贝尔森在军部直接管理药水。

“药水要分批交付?魔法部的家伙总是提这种要求。告诉他们要一次性交付。”

“现在魔法部还承接了工程……”

“不行不行。必须一次性交付。”

“虽说分批,但剩下的也会在两个月内交付完成。”

“以前每次都是全部交换,我不想开这个分批的先例。让他们一次性交付吧。”

亨利不会在这种时候退缩。他换了个切入点,在不伤及贝尔森面子的前提下,让他改变主意。

“这次魔法部提出分批交付的提议,如果贝尔森先生拒绝,这会被记录在案。万一像二十五年前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有人可能会指责说‘魔法师们已经很疲惫了,你却拒绝了分批交付’。药水是在魔法师们状态好的时候制作的,新的效果更好。如果分批交付,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证王族使用的是状态更好的药水。”

当王太子和第二王子相继因病去世时,许多医疗相关人员都受到了惩罚。亨利只是从资料上了解到这些,但贝尔森当时就在现场。亨利让贝尔森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以此来动摇他。

确认贝尔森有些不安后,亨利继续说道:

“作为交换,我会让他们稍微多交付一些。”

“多交付?你能替他们做这个保证吗?”

“能。我会跟魔法师们说清楚。”

“这样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也行吧。”

“谢谢。贝尔森先生总是能灵活应对,真是帮了大忙了。”

亨利向感到满意的贝尔森道谢后,离开了军部。

(对魔法师们来说是先斩后奏,不过这里就互相帮忙吧。多交付的数量就定为五瓶吧。五瓶左右的话,魔法师们应该会同意的。)

他对此很有自信。

(贝尔森也不会因为“只是五瓶”就生气。他只是想避免承担责任而已。)

亨利虽然认真,但并不是固执己见的人。他也会用这种手段。

回到座位上后,他重新整理了到目前为止的信息。

迈的祖母莉奥和下落不明的莉奥尔,以及据说七岁就去世的赫拉,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果赫拉就是莉奥尔,那她七岁就被父母卖掉,被迫改名,然后被迫劳动。可怜的是,最后她因为恋人的实验被送到了迈的世界。

(听到祖母如此残酷的身世,迈小姐会高兴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过,亨利打算今后继续调查莉奥的过去。

亨利之所以能在没有其他人选的情况下被指名为首席文官,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更是因为他在任何场合都能准确地把握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拥有这种敏锐的洞察力。

第二天,在“隐秘之家”吃着每日特供的肉类拼盘时,亨利提起了要去拜访兽医戈扎的事情。

“我听说邻村有个对兽人很了解的人,我打算骑马过去拜访一下,顺便也锻炼锻炼自己。”

他随口一说,却听到迈明确地表示出羡慕。

(难道说,我可以邀请迈小姐一起去休息日吗?)

“迈小姐要不要一起……”

“我想去!非常想去!”

“真的吗?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还没等他邀请完,迈就迫不及待地表示想去,这让他很惊讶。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红了。

(脸红了。好可爱。超级可爱。)

“自从上次感冒一个人受苦之后,我就决定以后想去哪里就大胆地去。我只知道奥布村和王都,什么时候去呢?”

“我打算在下次休息日去,迈小姐方便吗?”

“我没事。我想去。如果你能带我去,我会很高兴的。”

他们决定了出发的时间,离开店铺的时候,亨利拼命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休息日到了。亨利骑着马,迈也骑在马上,一起朝着王都外驶去。骑在马上被亨利搂在怀里的迈说,这是她第一次骑马。

(如果她是第一次骑马,那我一定要让她感到安心,不能让她害怕。)

亨利闻到迈的头发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气。那是迈用转换魔法自制的洗发水的味道,但亨利并不知道。

(用什么洗头能这么香呢?)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但因为有亨利先生在后面,所以我很安心。骑马真好玩!”

“那就好。”

(如果迈喜欢上了骑马出行,那以后邀请她去其他地方也会更容易。)

目的地的房子又大又气派。

宽敞的庭院里有一片小菜园,还有一口井和一个马厩。门上挂着一块写着“动物专科医生戈扎”的牌子。

恰巧这时,有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背着一个大篮子,手里拿着锄头,看样子是正要去菜园。他体格健壮,头发是浓密的茶色,覆盖下半张脸的胡须和头发有一半都白了。大概有六十多岁吧。

戈扎看到亨利等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早上好。我是戈扎。”

“早上好。我是亨利·哈勒,今天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没有预约就来拜访,实在抱歉。”

“我这里从来没有人预约后来。请进吧。”

被邀请进屋后,亨利发现房子很宽敞,房间的墙壁是固定的书架,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那么,今天想咨询什么事情呢?”

“我是哈勒子爵的儿子,二十年前,您曾给我看过病。”

戈扎仔细地打量着亨利。

“哈勒子爵,二十年前……哦,你是那个时候的?这样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那个时候我只是看了看,没做什么治疗,却收了那么多的诊费,真是不好意思。”

“您不用在意。那其中也包含了封口费吧。今天我有件事情想请教您。其实最近我……”

“你是说你也有同样的经历吗?”

亨利欲言又止,却被戈扎一语道破。戈扎笑眯眯地看着迈。

“这位小姐也知道情况吗?”

“是的。”

迈回答后,戈扎带着温柔的笑容连连点头。

“你变成猫并不是病,而是自然的现象。不用担心。如果你到这个年纪才变成猫,那大概是因为你的父母中有一方是人类吧。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啊,当然,我并不是想打听什么,也不会告诉别人。我作为医生,有自己的骄傲。”

“如果是自然的现象,那就没办法控制了吗?”

“是的。这是本能。最好是学会与它和睦相处。虽然有抑制变身的药,但我不推荐。副作用太大了。长期服用的话,会导致无法生育。”

亨利虽然很失望,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没办法的事情啊。迈小姐,难得你陪我一起来,结果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别这么说,请慢慢来。亨利先生可能觉得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戈扎摸了摸胡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开口说道:

“我看你因为作为兽人的孩子而烦恼变身的事情,所以才告诉你。不过,接下来的话要保密。这个大陆上虽然被认为几乎没有兽人,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仅仅是我这里来过的兽人,就有十个人。如果算上没来过我这里的兽人,光是王都及其周边,恐怕得有他们的十倍之多吧。”

戈扎笑着说出的话,让亨利愣住了。

“兽人有想要扩大领地的本能。严格来说,人类也有领地意识,但兽人的这种意识更强。出国的兽人其实很多。他们也会隐瞒自己是兽人的身份生活,但如果有缘,也会相遇的。”

“您为什么对兽人的事情这么了解呢?”

“因为某些原因,我在旧大陆出生长大,直到三十岁都一直在那里生活。”

亨利一边点头一边听戈扎讲完,然后站起身来,笑着道谢。

“谢谢您抽出时间。那我们差不多该告辞了。”

亨利付了戈扎显示的诊费,骑上马后,尽量表现得开朗一些。他觉得一无所获就回去,对陪他来却扑了个空的迈很过意不去。

然而,刚进入王都,迈就开口问道:“亨利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亨利哪有什么安排。就算有,也会毫不犹豫地改变。

“没什么安排。想去哪里吗?”

“能带我去库罗区吗?我听客人说那里有一家非常好吃的鱼料理店。”

“库罗区是个太有活力的地方了吧?”

“嗯。所以他们说要去的话,最好和看起来强壮的男性白天一起去。”

“明白了。我们去吧。”

(我看起来很强壮吗?)亨利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改变了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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