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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

她低声问自己,眼睛变得湿润。

琳梵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脆弱,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泪水终于还是从眼眶中滑落,滑过她的脸颊。

她抬起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此时的她,像一个孩子,独自一人,承受着世界所有的压力,却无处可逃。

不…她始终就是个孩子,她太难控制自己了。

“姐……” 她哽咽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软弱,这么多年来,她总是给别人带来力量,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脆弱时刻。

即使如此,她也不打算放弃。

琳梵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再次拾起笔,她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崩溃下去。

忠诚者带走了她最亲的人,但她不能让这份悲伤吞噬自己,她要找到真相,找出那个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她知道,她不够聪明,很多细节她都无法迅速抓住,但至少,她可以坚持下去。即使脑海中的线索还没有清晰,也要坚持下去。

“为什么会给我这个……” 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触碰戒指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泪水止住了一瞬。

琳妍不是会随便送东西的人,更何况是一枚戒指。

她从不在意这些表面的象征意义,可这一次,她却主动将这枚戒指送给了自己。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吗?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未来,所以才选择把这个留给自己?

琳梵紧紧地捏住戒指,眼神空洞地盯着它,仿佛它能给她一个答案。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琳妍当时将戒指递给她时的笑容——那样轻松,又那样温暖。可如今看来,却像是诀别前的最后一丝温存。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吧?” 她哑声低喃,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琳妍要隐瞒?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一定不会让琳妍独自面对!

可是,琳妍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她知道这一切……

琳梵的呼吸渐渐急促,她用力捂住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可脑海里的线索已经纠缠在一起,越来越乱,越来越复杂,几乎要把她撕裂。

“不对……不对……” 她低声呢喃,思绪疯狂地涌动,像是潮水在溺死她的理智。

戒指,项链,黑色的梦,忠诚者,梦魇域,校长……到底哪个才是关键?

她的手指颤抖着翻开笔记本,试图再次理清逻辑,可那一行行字迹在她眼里变得扭曲,甚至连思维都开始发烫,仿佛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正从她的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痛恨这种无力感,痛恨自己的迟钝,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从来都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哪怕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去理解,她依旧无法像思学院的那些天才一样,一眼就看穿所有逻辑,一瞬间就洞察出真相。

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在迷雾中寻找微弱的光,可是现在,这片迷雾太厚了,厚得几乎让她绝望。

她拼尽全力地思考,可到头来,自己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哪怕想要去报仇,她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去死……” 她咬紧牙关,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戒指上,手指死死扣住掌心,几乎要将自己的指甲刺入肉里。

她颤抖着举起戒指,看着它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她的指尖慢慢收紧,像是想要狠狠地把它捏碎。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她只是哭着,捂住了脸,任由戒指从手心滑落,掉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响。

这枚戒指,代表着琳妍最后的心愿,而她却连这个心愿是什么都不清楚。

如果她现在就放弃,琳妍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琳妍是不是会在某个她无法触及的地方,失望地看着自己?

琳梵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崩溃,至少现在不能。她必须找到线索,必须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否则她连面对明天的勇气都没有。

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伸出手,再次将戒指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掌心。她低头看着它,目光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清明。

她想知道真相。

哪怕这个真相,最后会让她无法承受,她也必须去面对。

哪怕……她会因此,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讨厌的人…等会,寒光???

琳梵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个名字,哪怕她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的样子是谁。

她的眼神微微恍惚了一瞬。

她深知,光凭自己刚才整理的线索,仍旧不足以拼凑出完整的真相。但,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无数破碎的画面——梦魇域、忠诚者、林岚、项链、戒指……然而,她越是努力去理清这些关系,思绪却越是被某种隐晦的阻碍卡住,像是一扇紧锁的门,只剩下一条缝隙,窥见其中模糊不清的真相。

——石碑。

琳梵猛地睁大双眼,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梦见过那个石碑……她还记得。

上次她创造的那个梦…还有和阮清逸很像的那个人…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所有模糊的记忆瞬间开始倒带,破碎的画面一点点拼凑在一起。

对啊!!!她当时怎么没想到…那个石碑几乎和她在那记忆片段中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就能说通为什么触碰石碑获得的是有关梦魇的记忆了…虽然确实很疼痛。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脖子上的项链忽然间变得更加灼热,像是某种隐秘的存在在回应她的思考。她颤抖着伸手,轻轻触碰那枚吊坠,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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