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的话,让林知妤的思绪回笼。
她想起之前许晋的叮嘱:“林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保住了,但胎儿需要营养,孕妇的情绪要足够稳定,否则很可能会流产。”
那些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她整个人一激灵,现在自己不过是听到有人说沈渡死了,便闹成这副样子。
怪不得自己这几日总觉得肚子里的气息越来越弱,原来是孩子在求生!
这一刻,她无比憎恨自己的软弱。
“我吃!我现在就吃!”
她回应道,起身将桌子上的碗筷端起,一口又一口塞入嘴里,每一口饭菜都伴随着眼泪。
林知妤吃不出好不好吃,只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
见她听劝,佣人也放心不少,否则她也很担心雇主那边不好交代。
林知妤的身体渐渐好转,但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心沈渡,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奇怪的是,那个叫徐总的,从那天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林知妤可不敢放松警惕,那一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也是“杀害”沈渡的凶手。
每次想到这个,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天,与往常一样,林知妤吃完佣人送来的饭菜,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墙角落,那儿空位一片,她却看得很仔细。
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男子。
其实她并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是那个叫徐总的人的助理。
“来人,帮林小姐换衣服,再化个妆弄个发型,一定要把人弄得漂亮一点!”
这个人吩咐一句,他身后的女佣们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林知妤,开始替她打扮。
林知妤有些不解,却任由这些人把她当做一个玩偶一样打扮。
等到换好衣服弄好发型之后,林知妤被人带上了一辆车,进去后才发现坐在旁边的人是徐总。
徐总危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果然很漂亮,看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听到他的话,林知妤觉得浑身发凉,但又做不了什么,只能乖乖地坐在车上前往不知名的目的地。
车子途中,林知妤也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关在一个大笼子里面。
这个笼子是金色的,每一处都显示出它的极尽奢华,若非被关在里面的人是自己,林知妤肯定会赞叹一声。
但此刻,她除了害怕没有别的情绪。
“有人吗?”
她大喊一声,试图呼救,几分钟之后,从门口进来几个人,但他们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
“就是这个女人?”
“没错,你们觉得她可以值多少钱?”
“长得挺漂亮的,看来很多人会喜欢。”
“这个女人现在怀着孕呢!说不定价格还能卖更贵……”
这些人的话,让林知妤有一种被当做商品明码标价的感觉。
她吓得往后面一缩,但笼子的大小局限了她的动作,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你们到底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她大喊一声,但她颤抖的声音,与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围观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愚蠢。
“美人,你现在可是我们拍卖行的压轴拍卖品,到时候看谁出得起价钱,你就属于那个人了!”
其中一个人“好心”地提点一句。
林知妤听到后面色发白,以前听说过上流社会会有一些奇怪的爱好,但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林知妤只能束手无措。
“你们不能这样,这样是犯法的!”
她大喊一声,但很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产生同理心,只觉得她越挣扎越兴奋。
“还是把她打晕吧!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几个人商量之后,就对林知妤的命运做出决断。
昏倒之前,林知妤整个人只剩下绝望,眸子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那可能是她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沈渡,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泪水滑过发丝,没入冰冷的地板,她留下这么一句。
“我出五百万!”
“八百万!”
“一千五百万……”
耳边嘈杂的声音不断,吵得人脑瓜子疼,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林知妤慢慢苏醒。
刚开始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听清楚那些话之后,她才回忆起之前那些人所说的话。
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拍卖会的商品。
她苦笑一声,看向台下的人,灯光交错之间,她只能勉强看清楚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戏谑、调笑、得意……所有人都将她当做一件商品,一个叫价的猎物,没有一个人将她当做一个人。
绝望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胸口处堵着的一口气,几乎让她的心脏爆裂。
若是最后避免不了被人拍下买走,那还不如死掉,真的落入这些人的手里,下场显而易见。
她咬着唇,看向那一个个叫价的人。
这一刻,她的情绪反而平稳下来,台下的一切在她的眸子间闪过,虚虚幻幻,一点都不真实。
“五亿!”
一道冷漠的声音穿插进来,这个价格让所有人一顿,几乎下意识的,每个人都看上二楼的包厢,声音是从那儿传来的。
林知妤也一样,她很想知道,最后拍下她的人是谁。
对上流社会来说,五亿不算大数目,但只是拍下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这五亿就花的有点不值。
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五亿这个价格一出,再也没有人继续叫价。
林知妤的命运也落入这个神秘人的手中。
她苦涩一笑,不管那个人是谁,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自己也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十几分钟之后,林知妤连人带笼子被抬进了二楼的包厢,那些人放下笼子便离开,整个包厢顿时只剩下笼子里的林知妤,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坐在中间位置,左腿架在右腿上面,即便没有站起来也看得出身形高大。
隐隐的,她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