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韩世忠、刘锜三人依次步入大殿,躬身行礼。
晁雄征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姚平仲身上,带着一丝赞赏:“姚将军,朕知道你勇猛过人,但西北战事,并非单纯勇武就能解决,更需智谋。”姚平仲心中一凛,连忙称是。
晁雄征环视众将,缓缓开口:“如今李乾顺授首,西夏大乱,诸位爱卿以为,我朝该如何应对?”
董平性格暴烈,当即出列,声如洪钟:“殿下,末将以为,趁此机会,当一鼓作气,收复失地!只需两万精兵,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夺回被西夏侵占的疆土!”他眼中闪烁着熊熊战火,仿佛恨不得立刻提兵杀向西夏。
“七万精兵,末将可扫灭西夏,让仁多保忠俯首称臣!”卢俊义也请命出战。
许贯忠羽扇轻摇,神色沉稳:“殿下,末将以为,西夏如今内乱,群龙无首,我朝不妨先按兵不动,休整几日,待西夏自行溃散,再行出兵,可事半功倍。”
种师道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许先生所言极是,西夏新败,军心涣散,此刻穷追猛打,必然激起其拼死抵抗,反而不利。不如暂且休整,待其内乱加剧,再行定夺。”
晁雄征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大军休整,待命而动。”
大殿内气氛沉稳有序,众将领命而去。
正当此时,种师中突然开口道:“殿下,秦州、成州隔岸观火,坐视我大宋将士浴血奋战,却不出兵相助,此事该如何处置?”
晁雄征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秦州知州是何人?”
“回殿下,秦州知州乃是韦安石。”
“韦安石……”晁雄征沉吟片刻,“朕记得此人为官清正,颇有贤名,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种师道叹了口气,解释道:“韦安石虽为官清廉,却依附童贯,想来是受了童贯的指示,才按兵不动。”
董平怒道:“殿下,末将愿领兵攻打秦州,将韦安石这厮抓来问罪!”
种师道连忙劝阻:“殿下,万万不可!韦安石毕竟是我大宋官员,如此行事,岂非同室操戈?”
晁雄征思虑片刻,最终说道:“传朕旨意,修书一封送往秦州,限韦安石三日之内,将兵符送至京师,否则,朕将发兵攻打秦州!” 殿内气氛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众将的神情也凝重了几分。
一名侍卫快步走入大殿,高声禀报道:“殿下……”
侍卫单膝跪地,高声禀报:“殿下,姚平仲将军求见!”
“宣。”晁雄征话音刚落,姚平仲便大步流星地走入殿内,抱拳行礼:“末将参见殿下!”
晁雄征微微颔首,沉声道:“姚将军,朕欲派你前往西夏边境诸州,传示李乾顺首级,以震慑西夏残部,你可愿意前往?”
姚平仲闻言大喜,连忙应道:“末将愿往!西夏兵马在末将眼中如同猪狗一般,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将李乾顺的首级悬于城门之上,让西夏残部闻风丧胆!”
姚平仲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卢俊义和董平二人虽知姚平仲勇猛,却也深知其性情狂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立、朱武等人则微微摇头,觉得姚平仲此言未免太过夸大。
就连姚古也暗自摇头,觉得侄儿此言有些过火。
晁雄征自然也察觉到殿内气氛的变化,但他并未出言训斥姚平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姚将军勇猛,朕自然知晓。只是此行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敌。”
姚平仲正要开口,忽听侍卫再次禀报:“殿下,韩世忠、刘锜二位将军求见!”
“宣。”
韩世忠和刘锜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兴奋之色。
韩世忠当即抱拳道:“殿下,末将愿往!此乃建功立业之良机,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刘锜也连忙附和道:“末将也愿往!”
晁雄征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朕便命韩世忠为首,带领姚平仲和刘锜二位将军一同前往。切记,此行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末将遵命!”韩世忠、刘锜二人齐声应道。
姚平仲闻言,脸色却微微一变,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此行的领头之人,没想到晁雄征竟然让韩世忠领头,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韩世忠似乎察觉到了姚平仲的不满,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淡淡地瞥了姚平仲一眼,他并非不晓得姚平仲和刘锜的心思,只是他并不惧怕二人不服,因为他有自信能够掌控全局。
“姚将军,”韩世忠沉声道,“此行责任重大,你我需齐心协力,方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姚平仲闻言,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沉声道:“韩将军所言极是。”
韩世忠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他转过身,对着晁雄征抱拳道,“殿下,末将这就去准备,即刻出发。”
“去吧。”晁雄征挥了挥手。
韩世忠、姚平仲、刘锜三人领命而去,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姚古看着侄儿离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
姚古望着侄儿姚平仲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他深知为将之道并非只在沙场厮杀,更在于朝堂上的进退周旋。
姚平仲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在太子面前表露不满,更可能被其他将领记恨。
他这个做叔叔的,心中既担忧又无奈,却也无法多言,只能暗自祈祷侄儿此行能够平安顺利。
晁雄征目送三人离去后,目光转向殿中侍立的李俊,沉声说道:“李俊听令。”
李俊闻言,立刻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在。”
“你去将李乾顺带来。”晁雄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李俊领命,起身快步离去。
大殿内再次恢复平静,气氛却与先前截然不同。
众将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殿门口,等待着西夏国君的到来。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盔甲摩擦的细响。
种师道手捋长髯,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许贯忠轻摇羽扇,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董平和卢俊义二人则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大殿门口。
殿门缓缓打开,李俊带着童威、童猛押着李乾顺走了进来。
李乾顺身着黄袍,头戴王冠,尽管身为阶下囚,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他被押到晁雄征面前,却并未下跪行礼。
李俊见状,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就要踹向李乾顺的膝盖。
“慢着。”晁雄征抬手制止了李俊。
他缓缓起身,走到李乾顺面前,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西夏国君,别来无恙啊。”
李乾顺这才正眼看向晁雄征,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与晁雄征身上玄色太子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晁雄征的太子服上绣着金线蟒纹,在阳光下隐隐闪耀着金光,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两人对视片刻,李乾顺率先打破了沉默:“大梁太子,你这是要与我西夏不死不休吗?”
晁雄征不答反问:“西夏国君觉得呢?”
李乾顺冷哼一声:“我儿仁爱孝顺,若我今日死于你大梁,他定会倾全国之力为我报仇!”
“仁爱?”晁雄征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如何掌控西夏这偌大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