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灭魂散,让对方魂灯覆灭,任天煞宗在厉害,也不能轻易追踪到他。
楚南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的向前方飞去,飞行一天后他逐渐脱离中洲西部核心地方,光秃秃的山脉,渐渐长出些植被,给层峦叠嶂的山脉带来点绿意。
在飞行一段时间后,已经来到中洲西部的交界处。
忽然楚南微微皱眉,遁光从空中落下,前方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三十多位修士,正拦在前方。
中洲西部和中洲东部,并不是两块相连的大陆,其中很多地方夹杂着空间乱流,能通行的地方本就不多,还有些区域常年覆盖着妖兽,其中高阶妖兽众多,想要通行极为困难。
还好他神识散开,不然并不会发现前方有修士拦路,这些修士皆身穿暗红色长袍,上面绘有天煞魔魂的凶狠模样,张牙舞爪,像是要从法袍中呼之欲出般。
楚南脸色阴沉,连刘长老的储物袋都来不及搜寻,便匆匆离去,就只想先逃出天煞宗的势力范围,哪知道还是被拦住,对方的反应太过迅速。
且前方有三十多位修士里,光是结丹期就有三位,其余的假丹期也有近十位之多,个个皆是精英。
他们挡在类似葫芦口的峡谷前,楚南并没有贸然向前,而是收敛气息,隐匿身形,藏身在一颗巨石后面。
毕竟这里也是一处出口,时不时会有修士通行,楚南来到稍远的地方。
他一拍灵兽袋,有只玄甲蚁从袋中钻出,快速爬动到地面上,在楚南的控制下,慢慢消失在稀薄的树林。
玄甲蚁作为踏探查的手段,楚南用了很多次,极为顺手这次也不例外。
要是以后能收服鸟类灵兽,只怕会更加得心应手。
在他的控制下,玄甲蚁在地面上快速移动,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交界处的边缘。
有十多位修士手持阵旗,悬在虚空之上,每间隔一段距离,便站着一位天煞宗修士。
在阵旗的链接下,一张淡蓝色的透明光幕,在他们身后布置而成。
这光幕看起来柔韧异常,想来寻常的结丹期修士也无法突破。
忽然天边激射过来一道遁光,气息蔓延开来,竟是位结丹期修士,他一身华丽的青色长袍,腰间别有一个酒壶,笔直的向交界处飞去。
那三位天煞宗的长老见到飞来的遁光,眼睛微微眯起,手不自觉的放在储物袋上。
站在前方的一位天煞宗长老,他中等身材,看起来四五十岁,两撇浓眉极为显眼,看起来不怒自威。
他乃是天煞宗执法长老何长青,他上前一步高声喝道:“来者止步。”声音不大,但震动四方。
那遁光速度放缓,慢慢的直到停下,光华散去露出一位老者,他身穿素袍,满头的白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极温和。
“何长老是我,老林啊,你们拦在此处做甚。”
这位林姓修士看起来跟何长老挺熟悉,一上来便打招呼。
但何长老左右看了一眼,轻咳两声,面露冷峻说道;“林修,我们在此巡查杀害刘长老的凶手,你要上前面对辩鬼令才能放行。”
老者林修皱了皱眉,他本身一家之主,因为有要事需要去一趟中洲东部。
这辩鬼令他知道,听说能辨别话语真伪,但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高高在上惯了,对此做法有些抵触。
他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道:“天煞宗在中洲西部只手遮天,怎么有人胆敢杀害长老,此事与我无关,何长老还望将我放行。”
何长老面无表情的说道:“与你有不有关,这得由辩鬼令说了算,此事乃宗主天煞魔君亲自下令,胆敢不遵从者,就是与宗门为敌。”最后这一句更是透着彻骨的寒意。
“这......”林修左右看了看了,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仿佛要将人压的喘不过气。
他面色铁青,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无奈的叹一口气,只得拉下脸面,老老实实的说道:“罢了罢了,我同意便是。”
何长老严肃的脸庞,微微一松说道:“如此甚好,这次宗门下了死命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凶手拿下。”
接着他一招手,从身后站出来一位假丹期的青年修士,他手捧着一件秘宝上前。
这秘宝赫然就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鬼脸,它双目紧闭,脸上漆黑一片,像是个无尸头颅般。
不过头颅被黑色大网包裹住,像是被无形的牢笼缚束,困在其中。
当那位青年修士将鬼脸端上来时,何长老手一挥,将其悬浮在身前。
接着在他灵气的催动之下,那鬼脸眼睛猛然张开,射出两道刺目的黑光。
嘴巴大张之下,舌头伸长,似有黑色液体滴落。
何长老面容严肃,沉声向林修问道:“你是否杀害天煞宗修士。”
那鬼头直愣愣的看向林修,咬着牙齿,似乎对方只要说错一句话,便会招来撕咬。
这鬼头乃是域外天魔,能洞察人心,是元婴老祖渡天劫时的产物,只要是心魔大关,便会遭来域外天魔入侵。
这时候元婴期的修士最为虚弱,只要没有渡过心魔大关,便会遭来天魔反噬。
一身修为走火入魔,任你再强也得身陨,而这颗头颅乃是天煞宗的创始人,天煞道君在渡过元婴心魔大关时,将对方头颅斩下,用秘术封存下来。
在域外天魔的凝视下,修士将会直面本心,只要说错一句话,便会被魔种入侵道心,元婴以下皆不好受。
那林修在中洲西部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其厉害,现在面对面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提一口气,强装镇定,严肃的开口说道:“我从未杀过天煞宗弟子。”
当这一句话说出后,那鬼头并未有其他动作,而是继续保持着狰狞。
见此何长老脸上露出笑容,快步来到林修身旁,并拍了拍其肩膀,他说道:“这宗主有令,我们也莫不敢遵从,现在林家主,你可以走了。”